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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夕準疑惑道,牧逸竟然還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的?他所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從剛剛牧逸的表現(xiàn)看來,這確實就說得過去了。
因為夕準是這個世界的原居民,當然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她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別人的不同。
但她心中,卻不怎么希望牧逸是這個結(jié)果。
這對她來說,心中是充滿失落的。
這就代表牧逸和這個世界的關(guān)系,是一種不等同于一起的關(guān)系,夕準也能從這其中看出世界的改變,是已經(jīng)到了何種的地步了。
這個世界曾經(jīng)的模樣,或許已經(jīng)不復存在。
“你知道其門嗎。”牧逸正色又平靜的問道。
夕準從未聽過這個事物,臉色認真的回道:“不知道?!?p> 這個回答,牧逸很驚訝。
看來這個世界,以前并不像現(xiàn)在一樣,牧逸思漸沉言:“哪就算了,我的目標就是消滅那個將其門的東西,回去我的世界?!?p> 牧逸坦白說著自己要做的事,這個秘密對誰來說都沒有關(guān)系,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引出阻礙牧逸要做這個任務(wù)的生物,但很明顯夕準肯定不是。
她已經(jīng)在怪物的體內(nèi)活生生呆了十年之久。
牧逸抬頭看了看前面熊熊燃燒的火堆,旁邊堆放的木柴也漸漸變少,他知道時間已經(jīng)過了大概很久,問著夕準:“能動了嗎。”
冷風漸吹,火勢微擺,夕準的身體漸漸恢復過來,但不知為何,她想動起的身體卻不受控制,身子顫動,似乎她在強迫自己動起。
但依舊無用,夕準很是氣憤,痛恨起這個明明補充了所需的能量卻還是如此的身體樣子,我的肉體,竟然是這么的孱弱。
“不行……根本沒用?!毕室Ьo嘴唇,紅艷的雙眼中有些難受。
“哪再等會吧。”牧逸不知道此刻夕準的各種想法,也沒有回頭看她這個難以言喻的樣子,只是正常的詢問了一下。
寂靜無聲,只有火堆呼呼轟響,熾熱的溫感照耀著前方,火的升起為兩人提供了很有效的取暖效果。
牧逸真是覺得沒后悔做這個決定,烤火真是舒坦,危險中有這種平靜如水的時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
白天的猩紅森林,猶如一道灰暗冰冷中的洞窟,身處這種險地的牧逸和夕準,明白此刻的時間緊迫,但唯獨,牧逸就不明白一些事情。
他所要做的這個目標,怎樣才算的上解決,是要怎樣尋找到其門,還是要用什么不同尋常的辦法去做完,可是都無一例外,牧逸都覺得是個遙遙無期的終點。
“你……”牧逸欲言又止,他想問一下夕準十年之前她在那時在做些什么,又有些什么不同的事情。
但似乎總感覺很奇怪,牧逸感覺要是真的一問,兩人的這個如關(guān)系一樣的層次就會變的與眾不同。
牧逸不敢去向著這個未知的情況發(fā)展,總歸還是再等等吧。
“我沒有目標,只希望現(xiàn)在的情況能變得更好?!毕实皖^微言,似乎在訴說著內(nèi)心中的話語。
“恩?!蹦烈輵?yīng)聲回道,沒多做回應(yīng)。
但這一聲卻讓夕準更加的想要傾訴出自己的無助。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陪著我了,我也不敢一個人去外面,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再繼續(xù)走下去。我只知道自己沒做好很多事情……嗚……但我明白現(xiàn)在的這個危險世界,或許變得比之前還更加危險。
我觀察了很久現(xiàn)在的狀況。
我不敢拖累你,是我現(xiàn)在覺得最能做的事情。
我只知道你所說的目標的難度可能已經(jīng)超過了我所能接受的程度,可能你在達到你的目標之前,我會因為我的某些原因而讓你變得更加困難。
但我……真的不希望我會造成對你有困難的情況,我只希望,你能讓我做些我能做的事情?!?p> 夕準臉色誠懇望著牧逸,呼著粗氣等待著他的回答,雙眼中充滿著一種期待。
她回到這個世界時,就已經(jīng)明白自己該做些什么了,至少能順著自己的感覺去摸到那不明不白的期望,不僅僅對于牧逸,這是對她最后的……一種能從失去一切的人生中活下去的希望。
“你敢嗎?!蹦烈莸皖^垂望著,火焰的影子在地面上搖擺不定。
他或許不知道這些事情接下來的走向,但他能明白到,這個詭惡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有一種不明不白的道理,只是一個夕準所表現(xiàn)出來,就能感受到這后面的艱苦。
“我……敢?!毕实碾p眼炯炯有神,纖瘦的身姿沒有彰顯出柔弱的姿態(tài),反而內(nèi)心中堅定的態(tài)度變得愈發(fā)清晰。
她要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但只需要能讓牧逸驅(qū)趕掉這最后的陰霾就行了。
“哪行吧,你先站起來再說?!蹦烈莺呛且恍Γ瑤еσ獾脑捳Z讓夕準一時間呆愣了。
如此危險的事,哪里是敢不敢就能說的過去的。
忽然,他感覺到氣氛似乎有點冰冷,低沉的氣場令感覺不妙的牧逸回頭一望。
夕準的表情正在陰冷冷的看著他,含著嘴唇的嘴巴似乎在忍著些什么,直勾勾的眼神讓牧逸頓感冰涼。
牧逸雙手連擺,趕忙再說道:“行了行了,沒事了?!?p> 幾乎是在一時間,夕準緩緩起身站起,在對著牧逸證明著自己的堅毅內(nèi)心,這點小傷怎么能難倒她,可生氣的臉色依舊對著牧逸,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牧逸連忙也跟著起身,拿起數(shù)旁立著的銀槍,扯出槍桿上的最后兩條魚遞給夕準:“來,這里還兩條魚,再恢復一點體力?!?p> 他知道似乎有點小瞧了她,才導致夕準突然這樣。
“切……這么難吃的東西,你給我吃了吧,不然我不會原諒你剛剛說的話?!毕世浜咭宦?,雙手環(huán)抱,絲毫不想接過牧逸手中的這最后兩條黑魚。
“額……”牧逸也麻了。
這是要把他逼死啊,合著剛剛夕準說的不難吃是假的!
她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面貌啊!
“我不吃……我剛剛開玩笑嘞……你……”牧逸咋敢違背生理原則吃這種食物,似乎又不想惹這個還在氣頭的小女孩,猶豫的說著。
他雙手還有著余熱的兩條黑魚冒著熱煙,眼前的夕準直接撇過腦袋,作勢就要走。
“誒,等等,你要去哪?!蹦烈莩鲅宰柚?,夕準這樣是要去干啥?
“我都能吃的進去,你在這么餓著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毕暑^也不回,徑直就要走出牧逸的范圍,又說道:“我去幫你找些能吃的?!?p> “不了,我能吃的進去?!蹦烈莸皖^看著這兩條黑魚,猶如看到兩只能致人死地的毒藥般。
“嗯……”夕準輕輕應(yīng)道,似乎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但腳步卻還在走動,沒有要停下的腳步。
牧逸瞧見夕準還要往前行走,趕忙問著原因阻止道:“你還要去哪?”
“恩……”夕準回頭望了望牧逸,眨了眨眼,似乎內(nèi)心有點猶豫。
牧逸張嘴咬下了一口手中的黑魚,連魚皮帶刺直接一口嘴撕了下來:“……行了吧?!?p> 速度之快,讓夕準心滿意足。
口中的味道縈繞著,牧逸瞳孔瞬間渙散,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吃的了,一絲知覺都感覺在此刻變得無影無蹤。
“我……方便一下?!毕柿粝乱痪湓捄蟊阙s忙走遠,離開了牧逸的視野。
“行……”牧逸抬頭一望,只有昏暗的樹冠頂于頭上,曙光般的希望似乎都在此時淡然消弭。
他不知為何,感覺世界都在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