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懷鬼胎的,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和算盤,最終又能聊出什么?
這種情況,這一夜,在朝陽城、趙東洲、甚至整個皇朝都在發(fā)生著。
六皇子這枚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的石子,扔進了這個看似平靜的朝陽城湖中,最后會蕩漾出什么樣的漣漪也許最后才能知曉。
讓當事人,皇朝的六皇子,在經(jīng)歷了兩天一夜未曾休息之后,在這一夜卻睡的很香。也許是因為處于對凌肖的信任。
當清晨的陽光開始照射大地,作為南域最東邊的城市,總是最早一個迎接著陽光的到來。
昨日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出海的需求,今日便是出海的日子,畢竟鹿相忘和凌肖都希望早點出海。只是原因各不相同。
而楚修齊,雖然昨日并未表態(tài)。不過今日清晨便來到別院的行為,已經(jīng)昭示了這位六皇子最終的決定。而這個決定的原因,恐怕除了這位六皇子自己,沒有人知道。
跟在身后,暗中觀察的人們也是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傳遞到它的去處。匆匆而來,卻又連東海港都沒有登上,便又準備離開。這一舉動,恐怕會引發(fā)更多的猜忌。
皇朝的都城,看著手中的奏章,當今皇朝最高的領袖,南域無上的皇,臉上不由得略帶笑意。看著身旁伺候這的范年,這位皇者不由得問道:“這小六子,長大了”?
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范年對于這位相伴了近六十年的君王無比的熟悉。繼續(xù)著手中的事情,范年在等,在等待這位王者下一步的指示。
“既然真的長大了,那便由他們?nèi)グ?。凌家的老二、書院的伍先生朕的鹿郎中。這樣的組合,應該會有些意思的,你說呢范年”?
既然皇說有意思,那便是有意思。只是這句有意思到底是好還是壞,范年不會去揣測。
只是凌家的老二,此時出現(xiàn)在朝陽城,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之前進到神山,這凌家的老二消失了可是有大半年之久,此時突然出現(xiàn)在朝陽城,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而且,據(jù)著剛來的奏章,似乎他身邊的人,并沒有跟在身邊。之前在潦國的那個應該是叫黃遠的傭兵此時尚在青州。而那個幾乎形影不離的那個山河境的何老頭,應該現(xiàn)在在南州。
這個凌家的老二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十年前不是,如今更加不是了。想到這里,范年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點點的笑意。
“你這老狗,笑些什么”!
“回稟陛下,老奴只是在笑,這凌家的老二竟然也參與進去了”!
“是??!讓這群孩子們?nèi)ヴ[吧!畢竟皇朝未來是他們的,不過這事也不能讓朕一個人操心。將這奏疏,送去并州王那里一份”。
這陛下自然知道,恐怕凌肖出現(xiàn)在朝陽城的信息并州王那里一定也是有的,只是此時再送一份過去,這意思也就有些···
得到陛下的旨意,范年便連忙吩咐下去,若是晚了,這事也就不好玩了。對于范年來說,沒有子嗣,收的義子也是不爭氣。也是將要入土的人了,能夠跟著陛下再見些好玩的事情,那自是極好的。
這道奏疏是范年親自送去并州王凌府的。
看著這位自己認識四十多年,近年來基本不怎么離開王府。一身行伍之氣,身姿挺拔的并州王此時也已經(jīng)泛白了鬢角。范年確實有些感慨,終究是抵不過歲月啊。自己這些人確實是老了。
“辛苦范總管親自跑著一趟,替孤謝謝陛下的好意。”
本就是一道奏疏,并非什么圣旨,也不需什么沐浴更衣,焚香禱告的儀式。簡單的呈遞之后。這位并州王到也沒有什么過多的表示。可這卻是最好的表示。
一番相互恭維之后,范年便起身離開。此時皇城之中的皇者,還在等著自己的復命。
“如何”?
范年返回宮中,尚未走向前稟報,皇榻之上的陛下,就已經(jīng)開口詢問。
“回稟陛下,一如老樣子,面無表情”。
“哼!”似乎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皇榻之上傳來了一聲不屑的鼻音“老樣子,這位并州王凌煜,還是不如他家的老二來的讓人喜歡。只是那對討喜的夫婦走的有些早了”。
這里陛下說的老二并不是凌肖。而是凌肖的父親,原先的并州王凌呈,凌子厚。
在凌呈夫婦離世前,并沒有直接讓自己的兒子凌肖繼承王位,而是傳給了自己的哥哥如今的并州王。當時這一舉動讓皇室內(nèi)外無不震驚。只是礙于那對夫婦想法本就是不拘一格,再加之凌煜繼位之后,倒也變現(xiàn)的中規(guī)中矩。多年之后皇室才算認下此事。
只是當今的皇帝陛下似乎并怎么不喜歡凌煜,原因不知。不過那位并州王平日的做派,也確實和所有人都有些疏遠了。
可能也是想起來凌呈夫婦,讓這位皇帝陛下,心中有些煩悶。畢竟當年,這位帝王和凌呈的關(guān)系十分親密。雖然凌呈的年紀要小于這位陛下甚多,但當今的圣上還是太子之時,卻真真的將凌呈視為弟弟。超越皇室的那種。
突然間陛下將手邊的茶盞砸向了遠處“廢物,都是廢物。多少年了,朕都登基十五年了,還是沒有查到,沒有查到!一群廢物!”
知道陛下所說的是關(guān)于凌呈夫婦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也是皇室之中的隱秘。凌呈夫婦的死因至今未弄清楚。整件事情透露著極為詭異的情況。
凌家一直以來都是血脈單傳,這也許是因先祖殺戮太多而導致的詛咒。不管每代凌家之人如何努力,納多少房妾室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凌家每一代都只有且只有一位男性。
若有女子出嫁之后絕無可能誕下子嗣。
而這一代是唯一有兩位男嬰先后降世。當時先皇在位,為此大赦天下。然而十多年前,已經(jīng)繼承并州王位的凌呈夫婦,在誕下凌肖之后十年,便一反常態(tài)的將并州王位讓與兄長。
之后幾年這夫婦二人的行蹤便有些撲朔迷離,十七年前,也就是凌肖十一歲之時,已經(jīng)失蹤了半年之久的凌呈夫婦的尸首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凌家的祠堂,身上查驗不出任何傷勢,死因不詳。
更為詭異的便是,先皇使無數(shù)的頂尖術(shù)法、靈道的高手,嘗試過無數(shù)次的聚靈之法,毫無所獲。
要知道,凌呈夫婦的修為,都是當世頂尖。這種頂尖修行者的靈可以再天地之間存留十數(shù)年的時間。
便是死后靈被其他人拘禁或者破壞依舊可以凝聚些靈魂碎片。這是南域大陸不變的真理。
因為力量不會憑空出現(xiàn),更不會憑空消失。
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就像這夫婦二人根本沒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一樣,靈魂徹徹底底的消散。干干凈凈就這么憑空消失。
十一年前凌肖請命入神山,便是為了查明此事真相。
他懷疑或許是因為神山的緣故。
但最終也是毫無所獲。
這件事便一直到了今天,期間當時的太子,當今的圣上,通過了各個渠道,多方查問,可是皆無半點所獲。
甚至就連消失的那半年時間,凌呈夫婦到底去往了何處?和之前一些異常行為的原因,至今依舊是個謎。
此時圣上的暴怒范年能夠理解,不僅僅是為凌呈夫婦感到惋惜,對于一個掌控欲極強的皇帝,這種謎團,這種不能解釋的事情,就是對他最大的挑戰(zhàn)。就像那神塔的存在一般。
畢竟他是南域唯一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