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的要求,我等恕難從命。”凌介執(zhí)說此話之時,不自覺的放出身為一派之主的氣勢與威壓,很有幾分門派之光的意味。
楚瑛之勃然大怒,她最討厭男人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狂妄的姿態(tài)。不知為何她就是看凌介執(zhí)不順眼,而自動忽略了剛結(jié)嬰的蘇瑤瑤。
“違逆者死!”楚瑛之話音未落,四名金丹轎夫已然向兩人襲出。凌介執(zhí)一抬手,靈力化作罡風(fēng),在四名修士身上劃過。
這四名金丹修士衣飾皆一模一樣,胸膛外敞,臉色蠟黃不知道涂了什么東西,除了眼神有些呆愣,行動倒是異常靈活。
四人功法皆不同,蘇瑤瑤心中吐槽:這幾個修士一看就是經(jīng)常出來賺靈石的主,可這加入千紅閣的代價也有點大了吧,打扮成這副鬼樣子不說,不僅要抬轎,還要當打手,都被折騰得沒有精神了,也不知道月俸是幾何。
這四名修士既然敢與元嬰修士對抗,必然是有點手段的。凌介執(zhí)的罡風(fēng)在他們身上一劃,竟是毫發(fā)無損,要知道他的這一手可是能夠直接撕裂一座小山峰的力量。
四人如天女散花般躍起,將二人圍在垓心。左側(cè)一名瘦高的金丹修士撲過來,往蘇瑤瑤頭頂抓去。
凌介執(zhí)大怒,閃身襲向那名修士的下盤,不想對方不閃不避,生生扛下了一腳,攻勢不變。
凌介執(zhí)感覺剛才像踢到了鐵板,這絕不是正常人的軀體!
此時,蘇瑤瑤出手了。她一矮身,靈活的避開了抓向她的大手。對方寬大的衣袍從頭頂劃過,她順勢往上打出數(shù)十枚霜刃,隨即一翻身踢向后側(cè)襲來的另一名深色衣袍的金丹修士。
她閉關(guān)這五年可不是閑著的,本命法寶與冰凌石融合之后,還沒有試過效果。她用靈力凝結(jié)出來的的風(fēng)霜之刃已經(jīng)實質(zhì)化成了一柄柄柳葉大小的飛刀,剛才直接往那名抓她頭頂?shù)慕鸬ば奘垦壑幸u去,直接破開了他最薄弱的地方。在她輕輕踩著那名瘦弱修士的肩膀往后一翻之時,她看到那名瘦高的修士受傷的左眼流出黑色的血淚。
傀儡術(shù)!這四名金丹修士竟然是楚瑛之用修士活生生祭煉出來的傀儡!并不是之前蘇瑤瑤以為的雇來的一群烏合之眾。無怪乎這些人身體硬如鐵板,不知疼痛,被擊中也沒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
兩人與四名傀儡鏖戰(zhàn)了數(shù)十回合,楚瑛之一直氣定神閑的在觀戰(zhàn),那名神似阿愿與千玄的紅衣少年正在和她輕輕說著什么,惹得這位黑衣美人一陣豪放大笑。
蘇瑤瑤心念電轉(zhuǎn),這楚瑛之是想先拿傀儡耗盡她們的靈力,再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兩人誅殺,端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一邊放出霜刃與傀儡纏斗,一邊傳音與凌介執(zhí)道:“師兄,你可知道這些傀儡的魂釘在何處?”
既是傀儡,必有命門,只要找到命門即可解決掉。
只是這四名傀儡原本的修為就不弱,如今被生生煉化,戾氣暴增,每一名的戰(zhàn)力都不弱。加之楚瑛之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出手,如今情況對他們倆并不妙。
“一般在百會穴,不過這些傀儡行動靈活,力大無窮,想要拔出魂釘,恐怕不好下手?!比绻麄儾还怨耘浜?,那小小的釘子可不容易抓牢。
凌介執(zhí)一邊傳音,一邊向正在與蘇瑤瑤對招的一名看上去年齡稍大的傀儡修士頭頂抓去。他順手一摸,在這名傀儡頭頂摸到一個小小的凸起,非常不明顯。旋即躍開道:“我這里有一物,或可試試?!?p> 此時那名傀儡修士回身攻向凌介執(zhí),凌介執(zhí)順勢矮身往一名剛才被蘇瑤瑤霜刃弄得雙目俱盲的傀儡身前一揚,引得他與另外一名傀儡斗在一處,順勢將吸鐵石拋給了蘇瑤瑤。
蘇瑤瑤接住凌介執(zhí)拋過來的東西,只見黑沉沉的,不知何物。“吸鐵石。”蘇瑤瑤瞬間轉(zhuǎn)過念來,鎮(zhèn)魂釘?shù)闹鞑臑殡E鐵,徒手不好拔出,而此物可謂妙哉。
傀儡雙目被毀之后,由于自身沒有多少神識保留,對外界的感知下降,行動遲緩了不少。凌介執(zhí)將另兩名傀儡引開,示意蘇瑤瑤伺機動手。
她迅速將吸鐵石按在了那名雙目俱盲,行動遲緩的傀儡頭頂,果然吸住一物,隨即用力拉出。
“啊………”一聲嘶啞的低吼從他胸腔中傳出,面目上的五官變得扭曲猙獰,兩行黑色血淚觸目驚心,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頃刻間這名傀儡就不動了,伴隨著暗紅色鎮(zhèn)魂釘而出的,還有一縷殘留的神識。
只見這抹神識幻化成了一名俊美的青年男子影像,與此刻傀儡那副殘破又形容枯槁的樣子判若兩人。
蘇瑤瑤依稀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她疑惑的向楚瑛之身旁那名紅衣少年看去,果然,兩人的面貌間那幾分相似印證了她的猜想。
被解脫出來的青年男修的神識向她作了一揖,依稀說了聲:“謝謝。”隨即神識潰散,化入天地之間。
他的殘軀因著失去了主人的靈力支撐,飛快的潰爛并往下墜入了東極海中,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蘇瑤瑤心中除了憤怒,還有悲哀,這些修士窮極一生追求大道,好不容易修到了金丹,就是這樣遭人作踐,連靈魂都要被永世拘禁。
她瞬間加快了手上速度,往另一名傀儡躍去,將手中的吸鐵石拋到他頭頂。
此時楚瑛之察覺了不對,揮動一面黑色的小旗,召喚剩下的傀儡回去。看來,得她自己動手了。
蘇瑤瑤飛快的抓住吸鐵石,用力一拉,又一名傀儡被毀了。
這是一名瘦弱的青年,打斗中他的衣襟敞開得更多,細看原來身上觸目驚心,傷痕遍布,想必是生前留下的。
凌介執(zhí)與她對視一眼,兩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幾人有個共同點,就是與那名紅衣少年長得像,而紅衣少年的長相………不知道楚瑛之這個喜好是什么由來。
蘇瑤瑤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強烈的不安,憤怒讓她想撕碎了楚瑛之。
她將兩枚鎮(zhèn)魂釘收起,雙目怒視著楚瑛之。只見對方撥弄著紅衣少年的頭發(fā),無所謂的說道:“那幾個人太不中用,除了死前比較硬氣,打起架來就是死板,看來,我的傀儡術(shù)還得提高。”
“他們已經(jīng)死了,肯定死板,不關(guān)傀儡術(shù)的事吧。”
楚瑛之抬起他的下巴,面無表情的道:“把你做成傀儡,你會不會乖乖聽話?”剛才那兩具傀儡被毀,多半也與在他們內(nèi)部殘留的一絲神識在與她對抗有關(guān),如果不留神識,傀儡的肉身便很容易損毀。
想到此處,楚瑛之惱怒的伸手襲向剛召回來的剩下兩具傀儡,想要將他們碎尸萬段來解氣。但轉(zhuǎn)念一想傀儡煉制頗為不易,她只得生生忍住心中不快,揚手連續(xù)打了那紅衣少年幾十個耳光。
紅衣少年不敢吱聲,趴伏在旁邊,眼中閃過怨毒的光。
“回答我,愿是不愿?”
“我…修為太弱,恐怕制成傀儡也用不了幾天便壞了,何況上次他們描述的那人還未曾找到,不妨再讓我陪伴您一段時間可好?”紅衣少年慘白著臉,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過分害怕,他甚至起身,摟住了楚瑛之。
“罷了,念你一向聽話,呆著吧?!背搜砸怀觯那乃闪丝跉?。
“待我收拾了這兩人來給你補進修為?!闭f著楚瑛之似乎想要站起來,伸出一只手示意那少年去扶她。
蘇瑤瑤心中反感:這千紅閣主真是喜怒無常,嗜好奇特。伴在此人身旁果然是比伴君伴虎還要兇險許多,這名少年能近身服侍這么久,不得不說,有些過人之處。
凌介執(zhí)一直擋在蘇瑤瑤前面,兩人嚴陣以待的等著楚瑛之發(fā)起攻擊,心中都知道這一戰(zhàn)必定不會那么容易。
突然,那名少年頭上戴著的一物發(fā)出亮光,他忙將其呈給楚瑛之看。
楚瑛之默不作聲的看完,隨手布下一道隔音結(jié)界,只見那名紅衣少年忙伏上前去,與她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么。這名少年修為一般,既然能夠如此得寵,那就一定是有旁的妙處。
果然,片刻之后,楚瑛之平息了怒火,冷眼看向二人,緩緩道:“今日不與爾等計較,咱們回頭再算賬也不遲。”
楚瑛之有元嬰后期頂峰的修為,今日面對二人倒也不是沒有一戰(zhàn)之力。只是剛才放出傀儡非但沒有耗盡二人的靈力,反而毀了兩具,在這種情況下她親自動手,以少敵多,如此一來,勢必兩敗俱傷。
她與妖族之間還有些齷蹉,若有傷亡,恐怕會被妖族乘虛而入。
剛才熾風(fēng)告訴她,千紅閣最新線報,崇圖欲過魔界取走一物,那物剛好在魔宮的勢力范圍內(nèi),傳聞已有破解結(jié)界之法。
只要是與夙琰有關(guān)的事物,她都必須得到,因此她此刻急著趕回去。
蘇瑤瑤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頂黑色的四臺軟轎在眼前消失掉,隨即看向凌介執(zhí):“師兄,這女人很可怕?!?p> 凌介執(zhí)點點頭:“她所圖不小,修為亦不弱,要提防魔族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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