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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落,搴珠箔

傀儡吟

一葉落,搴珠箔 百草萌 2689 2020-05-26 20:37:09

  笑爾胸中無一物,本來朽木制為身。

  衣冠也學詩文輩,面貌能驚市井人。

  得意那知當局丑,旁觀莫認戲場真。

  縱教四肢能靈活,不藉提撕不屈伸。

  ######

  午后得陽光透過長窗落在輕紗錦被上,點點灑下浮動得明光。

  “我們還有多久到洛陽,陛下?!?p>  “快了......用完膳,沒幾個時辰就到?!?p>  李曄與何皇后坐到了案桌前。李曄舀了一碗湯羹,抿了一口,隨即皺著眉頭,愣愣得吐了出來,何皇后舉起的手也忽然停住,用手著急捂著雙唇,將咽下去得東西,嘔了出來。

  何皇后端詳著地上的嘔吐物。

  “陛下,你看~這東西都沒熟,尚食局的人是怎么了?!?p>  李曄道:“我這里也是,就算有些是熟得,味道相當一般?!?p>  “皇后,別給你說中了,他們真的將朕身邊的內(nèi)官,還有你的,全都......”

  李曄伸手捋著何皇后臉側(cè)垂下得一縷秀發(fā),身體前傾湊近何皇后耳旁,用丹田氣徐徐說道。

  何皇后眸色略沉垂眸,側(cè)首貼近李曄。

  “那怎么辦,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要不然怕他們會生生痛下殺手,陛下?!?p>  李曄得眸底神情呆滯,片刻又輕松得微笑,“既然這樣,皇后!那勞煩你下廚了只能?!?p>  何皇后雙手環(huán)著李曄得腰,唇角輕啟,“臣妾知道了。”

  ******

  洛陽

  “微臣張全義見過梁王!”張全義半叩首說道。

  朱溫上前牽起他的手:“起來吧,委實辛苦你了。張全義,如果要把洛陽恢復到以前的繁華,你覺得需要花費多久時間。”

  張全義眉梢微動,略作思量,“最少要5年,而且這五年間不可以有戰(zhàn)火的干擾,要不然重建只是嘴上得事情,不可能實現(xiàn)。”

  “好,我給你二個月時間,這段時間我會讓陛下暫住在陜州,先把中州弄成人樣,過會兒帶我去看看你們的工程。”

  “微臣遵命?!?p>  朱溫衣袖輕落,對門外吩咐道:“敬大人,幫我寫封信函給李曄?!?p>  敬翔在門外一直候著,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朱溫叫到,抬頭回答道:“怎么寫呢?王爺?!?p>  “就寫洛陽還有一些宮殿的收尾尚未結(jié)束,為了讓陛下住的安心、舒適,懇請陛下暫居陜州兩月,到時候微臣會派人前去接他?!?p>  ******

  “漸榮,你收拾好了嗎,我們要啟程去洛陽了?!?p>  李曄抬手張望著李漸榮馬隊得行裝。

  李漸榮得聲音有些遙遠,她將手中錦緞被裹高高舉起,在陽光得照耀下映著亮光繁復得花紋。

  “好了陛下,我們走?!?p>  駕~駕~駕駕

  急促得馬蹄聲,踏著一路揚起得塵埃,急急停在了李曄跟前,李曄瞇著眼,撩起衣袖立刻遮住口鼻。

  “何事如此驚惶?!?p>  士卒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函,遞了上前:“回陛下,梁王加急信。”

  李曄得眸光微微波動著,坦然的取過了信函。

  “和梁王說,朕知道了,這就去陜州,請他盡快跟上朕的隊伍?!?p>  “末將遵命?!?p>  拇指和食指夾著信函,李曄高聲吩咐道:“所有人聽命,改道去陜州,兩個月后入駐洛陽。”

  消息經(jīng)過士卒們傳遞,很快到了蔣玄暉這里,他此刻埋頭整理著馬背上的行裝,朱友諒跟在身后,卻沒有移動腳步。

  “陜州?那是什么地方。友諒,你明白王爺?shù)糜靡鈫???p>  片刻的沉默后,朱友諒淡淡的說道:“不明白,但是我能明白一點,你!必須要把他們的一舉一動完整的匯報給伯父,缺一天都不可以,誤了大事,唯你事問!”

  “但愿我不會讓王爺失望~”

  馬隊前,李曄大步徑直走到何皇后跟前,微微抬起下顎示意,何皇后攏著衣袖抬眼看向李曄,小聲得說道:“怎么了,陛下?!?p>  李曄腳步一滯,將手舉起掩在何皇后耳廓處,“你還記得魏博節(jié)度使羅紹威這個人嗎?我想此次去陜州是個機會。”

  何皇后不曾想起這個人,所以臉上沒有絲毫的雀躍之意,手握拳在唇邊輕輕咳嗽,漠然轉(zhuǎn)身,“陛下咱們啟程吧。”

  李曄頓時明白了皇后的用意,怏怏離去。

  知己知彼,一直是兵家常用得手法,雖然唐昭宗得言行盡收眼底,但總會有些遺漏的地方。

  “魏博節(jié)度使羅紹威?他?好熟的名字,知道了,你回去繼續(xù)盯著,有任何異狀速速來報?!?p>  “末將遵命。”

  ******

  洛陽

  黑色的鴿子撲撲撲在天空中盤旋。

  朱溫在張全義帶領下,撅著嘴,手指提著一根蠶寶寶,貼近鼻前饒有滋味得撥弄著。

  “全義啊,你說,它長那么小,真的可以吐出絲來呀?”

  “王爺,當然可以的?!?p>  “王爺,蔣玄暉得飛鴿傳書?!笔孔鋸呐圆逶挻驍嗔酥鞙睾蛷埲x的交談。

  忽然起了興致得朱溫,拿著蠶寶寶完全沒有松手得跡象,而是轉(zhuǎn)身到了另外一頭潛心挑撥著滿地榆葉。

  張全義眼見著跟前玩性正濃得梁王,抬眸說道:“你大聲得念出來。”

  “是!啟稟王爺,信上說,當皇上聽到去陜州得時候,猛然間提了一個人,魏博節(jié)度使羅紹威,然后沒了?!?p>  朱溫也不追問他:“下去吧。”

  ……

  議事堂

  “王爺駕到~”一陣高聲傳來。原本紛紛相互議論,相互翹望得眾謀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進入房中得朱溫眼角往李振,敬翔那瞥了又瞥,隨即坐了下來。

  “李大人,敬大人,你們說這陛下突然提到羅紹威,這是有何打算呢?”

  朱溫云淡風輕得問話后,深邃得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停留。

  “莫非他還想重振唐王朝聲威~,其他也想不出為何要如此做。”敬翔言道。

  “臣也這么認為,蔣玄暉還有新消息傳過來嗎?”李振問。

  朱溫聽了兩個人的一番話語后,唇角那絲絲笑意緩緩加深,搖頭道:“沒有新的了,諒李曄也不會有什么花招?!?p>  ******

  “陛下,你突然間要召見羅紹威,你不怕朱全忠他們起疑!”

  何皇后疾步?jīng)_上前,雙手一伸攔住了李曄得去路。

  李曄原本俊朗的面容上亦無法掩飾他內(nèi)心掠過的一絲陰霾。

  “皇后別擔心,朕會做得很小心的?!?p>  “陛下!我們周圍的人都被換走了,你這么做除了將自己拉入最危險的地步,還把羅紹威帶入險境,你想過沒有?“

  皇后的話語陡然間喚起了李曄得內(nèi)心,是?。镍P翔回來,面對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情,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無法在承擔可能會出現(xiàn)的更大問題。

  李曄當即恢復了冷靜,他整了整思緒,平心靜氣的說道:“那依皇后之見,朕該怎么做?!?p>  “下詔書給羅紹威,正大光明送出去,就算朱全忠他知道了,也無可奈何,撕毀詔書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違,他不敢。”

  沿著那說話聲,是一雙溫柔得眼眸,眼梢微挑,正對著李曄得目光。

  “幫朕研墨~?!崩顣蠑n著衣袖,邁步走到案桌前,拎起支毛筆寫了起來。

  “朕就命羅紹威負責太廟的營建?!?p>  ******

  節(jié)度使府

  “大人,門外來了一名小黃門,自稱是當今陛下的特使,帶了封詔書過來?!?p>  羅紹威一雙眼眸,喜怒難辨。

  “讓他進來?!?p>  “魏博節(jié)度使羅紹威接旨~~~”

  羅紹威坦然不迫得下跪叩首。

  “微臣接旨~?!?p>  “朕命魏博節(jié)度使羅紹威負責洛陽內(nèi)太廟的營建,欽此~?!?p>  羅紹威抬眼掃了眼小黃門,冷冷一笑:“回去告訴陛下,要我去建太廟,答應我?guī)讉€條件?!?p>  “你怎敢提條件~?!毙↑S門瞪著眼珠子,欲揮手訓斥羅紹威。

  “這里可不比宮里,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話你帶到就行,聽不聽全憑皇上?!?p>  羅紹威的語氣仍舊不疾不慢,又滲著一抹傲慢。

  “承認我這個世襲父位,另外加封我為檢校太尉、兼侍中、進封鄴王,就這點內(nèi)容,你記住了就可以走了?!?p>  “無理!”

  小黃門臉色一白,怒甩衣袖佛然離去。

  我們終于又可以見面了。朱!溫!

  

百草萌

魏博節(jié)度使,又稱天雄節(jié)度使,是唐朝設置的節(jié)度使,管轄著魏州、博州、相州、貝州、衛(wèi)州、澶州六州,屬唐河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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