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自己的腳步聲清晰可聞,走過漫長的殿堂,邁步在高高的玉階,最后停在了那張至高無上的龍椅面前,朱溫伸出手,觸摸到那流光金燦的浮雕,忽然猛地一用力,龍鱗利爪直刺掌心,尖銳的疼痛驟然傳遍全身,心中那種苦苦追求的感覺,稍微變得有些模糊,痛過之后,心中仿佛一片空白,他撐在龍椅之上,居然無聲的笑了。
“王爺!”身后突然有人叫他。朱溫回頭,見王殷、趙殷衡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站在大殿的一側(cè),看到朱溫轉(zhuǎn)身,兩人走到玉階之前,抬頭說道:“王爺,微臣有事啟奏!”
“手里的東西是拿給本王看的?”
王殷上前將一個略皺的信箋遞了過去,朱溫接過信箋,手腕一抖。
這字。。。。。。
朱溫雙手緊握,猛地閉目抬頭,久久不能言語,待到重新睜開眼睛,他眼底紅絲隱現(xiàn),唇角緩緩溢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觀景臺
蔣玄暉負手立著,長風(fēng)吹得他長衫飄搖,卻不能撼動那挺拔的身姿,遙遠的天際仍籠罩在一片暗青色的蒼茫之中。
海天一線漸漸露出一道晨曦,隨著朝陽慢慢升起,云霞翻滾,一輪旭日噴發(fā)而出。
“我說蔣大人啊,你要議事也在府里啊,跑這里看日出!”
回身望去,柳璨和張廷范已經(jīng)來了,正含笑看著自己。
蔣玄暉行禮道:“見過兩位大人?!?p> 柳璨攏了攏衣袖,端坐在一旁:“王爺要求的事情,該怎么解決?你們想到辦法沒有。”
“沒有~柳大人,你呢?”
“讓陛下立即禪位!”
蔣玄暉渾身沐浴在這旭日的光輝之中,淡淡說著:“山西、河北未平,這對禪位非常不利的,不能那么做!”
“我去勸勸王爺,當初白馬驛的事情,他就是采納了柳某人的意見。”
“唉,你還有臉提白馬驛?!睆埻⒎遁p嘆了口氣,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
大殿內(nèi)空曠無聲,暮色余暉落在檐柱上,在殿中光潔如鏡的地上抹出兩個消瘦的身影。
“王大人,你說我們這樣在背后搞小動作,如果被蔣玄暉知道的話,會不會去王爺那兒告我們一狀。”
“放心,王爺現(xiàn)在見誰都可以,就是沒心情見蔣玄暉,你有沒有打聽過,他和柳璨還有張廷范去哪了?!蓖跻髥枴?p> 趙殷衡說:“聽守門的侍衛(wèi)說他們一大早就去看日出了,暫時還沒有回府,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p> “積善宮近日是否需要安排修砌花壇。我有一個不錯的想法,你要不要側(cè)耳上來,聽一下?!蓖跻笏α怂κ郑w殷衡只得俯身應(yīng)命湊了上去。
說完計劃的王殷,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要逼死蔣玄暉?!?p> “的確想知道,雖然我們在政事上有點意見相佐,可是王大人和蔣玄暉的過節(jié)顯然比這個要來的深。。。。。?!?p> 王殷倚在案桌上,手中把玩著一支玉簫,廣袖隨風(fēng)飄揚,雙目半合,趙殷衡漫無目的的看著,突然眼睛一亮,指了指玉簫。
“這玉簫的主人她?”
“這蕭的主人原本約定好25歲出宮便下嫁于我,可惜~她居然死在了蔣玄暉手里!”
命雖天定,人亦可求?;蛟S是進宮前的海誓山盟讓自己記憶深刻,前幾日,隨興想起,本應(yīng)無事平平淡淡做到出宮年紀的她,居然四處尋找,不見蹤影,詢問后方知早已遭到毒手。
王殷凝眸注視著趙殷衡,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天空,慢慢說道:“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暮然?!?p> “可是我們勢單力孤,蔣玄暉再怎么差勁,也有那么多兄弟,怎么斗啊?!?p> “兄弟?呵呵,天下間能治他的只有一人,只要他走錯一步,等著看吧。”王殷咬牙切齒的說的,心中一股郁悶之氣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