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離開
我記得離開的時候,我是打掃過衛(wèi)生的,而且家里也沒有了花生。
可現(xiàn)在地上已經(jīng)有了一堆花生殼,還有幾罐已經(jīng)喝過的啤酒。
應(yīng)該不是小偷,畢竟這個家也沒有什么能夠讓小偷光顧的。
那就是那個男人回來了,我輕輕的推開他房間的門,房間里并沒有人,我松了一口氣。
興許是喝了酒走出門去了吧,所以門才虛掩著沒有鎖上。
我把沒有喝完的奶茶放到桌子上,去拿掃帚清理茶幾上的酒瓶和地上的花生殼。
看了眼時間,做午飯還早,想了想還是回房間整理一下吧。
剛剛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床底下的鐵盒被人翻出來放到了床上,盒子已經(jīng)打開,里面的零錢糖紙散的到處都是,我忙過去收起來。
突然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我一驚,回頭就看到那個男人拿著啤酒瓶站在門的旁邊。
他打了一個飽嗝,半瞇著眼睛,盯著我看,不知道是因?yàn)楹攘司七€是在發(fā)火,他的眼睛通紅,眼神也兇的可怕。
這個眼神我太熟悉了,我往后退一步,一不小心退到了墻角。
“這些糖紙怎么散的到處都是,我馬上就收拾干凈?!蔽沂种割^都有些顫抖了,忙把那些糖紙收起來,連帶著把錢也收起來。
我翻著床單,卻看不見那個日記本。完了,會不會被那個男人拿走了。
“喬葉,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guī)湍阏?!”他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擰眉咽下的時候,說不出的怪異。
“不……不用了,”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回來了,我去給你做飯?!?p> 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現(xiàn)在的聲音在發(fā)抖。
“你干嘛這么害怕,女孩子大了,有什么事情要和父親大人商量才對,你說是不是?!?p> 我必須得逃,經(jīng)驗(yàn)告訴我,這個男人越平靜,就越可怕。
踉蹌著去拉門,門已經(jīng)被他反鎖了,我哆嗦著手去拉門閂。
還沒拉開,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扯住了我的頭發(fā),把我往后拉。
“你去哪里!你他媽的想去哪里!?。??”
他拉著我的頭發(fā)并沒有松手,我感覺我的頭皮都快被揪掉了,他雙眼血紅,似一頭兇猛的野獸,“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說著,他就從皮帶處拿出了我的日記本,一下子砸到了我的額頭上,嘴里還念叨著,“翅膀硬了?想高考以后就跑了?還偷偷的存錢?”
趁著他松開我,我忙退到墻角,“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有膽子想,沒膽子承認(rèn)?你這日記本可不會說謊,”他撿起日記本,翻到了那一頁,攤開放在我面前。
是我上次寫的,高考后就離開,離這里遠(yuǎn)遠(yuǎn)的。
“誰給你的膽子,?。??”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畜生!”
“老子好吃好喝供你長大,不是為了讓你當(dāng)白眼狼的!”
“想跑是不是,我讓你跑,讓你跑!”
說著他就把啤酒瓶敲到了我的頭上,一瞬間我就頭暈眼花,軟在了地上。
有什么溫?zé)岬臇|西流到了我的臉上,啊,太疼了,連呼吸都疼。
他看我沒了力氣反抗,嘴角噙滿了笑,“哎呀,你怎么了,喬葉,你怎么突然就沒了力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啊?!?p> 他一把拉起我,又重重的把我摔到了地上,手機(jī)就從兜里掉了出來。
他又撿起地上的酒瓶,準(zhǔn)備在一次砸到我的身上。
“這是什么!?”他松開了我,朝手機(jī)走過去。
我搖了搖頭,不能讓他撿起來。掙扎著沖過去,“你不能碰!”
把手機(jī)護(hù)在身下,不讓他撿到。
不能讓他碰,這是容易送給我的禮物,怎么能夠讓這個男人碰到。
他一腳就踹到了我的肚子上,頓時胃里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巴,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
他又給了我一腳,見我還是不動,直接用手拉起我的衣服,把我扔到了一邊。
他撿起了手機(jī),用手拍了拍,朝我漏出得意的笑。
“怎么?有錢買手機(jī)了?是不是你那個該死的媽給你錢了?啊?”
他一把把手機(jī)摔到地上,手機(jī)頓時四分五裂,沒了原先的樣子。
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了,這是容易送給我的禮物,這個人,居然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毀了它。
我爬過去,努力的弓起身子,把四分五裂的碎片都拾起來,抱在懷里。
那個男人見了,不知怎么的,就怒了,他把啤酒瓶扔了,轉(zhuǎn)身去拿了一根細(xì)細(xì)的竹竿。
“怎么,母子情深啊,給你買個手機(jī)你就感恩戴德得不行,那老子供你這么多年,你怎么報答我啊?”
說著他拿著竹竿用力地在空中揮了揮,能聽到呼呼的風(fēng)聲,“喬葉,這個你不陌生吧,別看這個竹子桿細(xì),但是它卻不容易折斷。同樣的道理,你以為我斗不過你媽嗎?海市的人個個都以為我是個小人物,沒辦法和他們斗。天真,竹子大了,它就脆,它就有破的時候?!?p> 我瞳孔一縮,海市的人???喬志強(qiáng)怎么會知道這些。
喬志強(qiáng)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怎么,很驚訝吧,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民,怎么會知道海市呢?”
他揮著竹竿,細(xì)細(xì)的竹竿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的身上,“你知道嗎,喬葉,我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恨,恨你,恨沈家,恨和沈家所有有關(guān)系的人。我會讓你門一個一個都付出代價!”
他一下又一下的抽在我身上,似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似忘記了我是他的女兒。
“你為何這樣詆毀我的媽媽,明明對不起她的人是你,傷害她的人是你,你才是那個需要付出代價的人?!?p> 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大聲的吼叫著。
“哼,看來你還蒙在鼓里,也好,他們不說,我也不說,喬葉,你媽媽的帳,就讓你還給我?!?p> 說著他更加用力的用竹竿抽打我,一邊抽一邊大吼?!澳憬邪?,你哭啊,就要哭哭啼啼的才可憐,才讓人心疼,你忍著,我怎么心疼你呢!?”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一頭發(fā)瘋的野獸,他一臉的笑,似乎折磨我,就和折磨自己的獵物一般。
我撿起地上被他扔掉的啤酒瓶,照著他的頭就給了他一下。
鮮血順著他發(fā)紅的眼睛流下來,他擦了擦額頭的血,踉蹌了一下。
似是沒了力氣,亦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的速度慢了下來。
我護(hù)住頭部,盡量不讓他的竹竿打到我的臉,鮮血已經(jīng)糊住了我的眼睛,睜不開眼睛。
那個男人見我護(hù)住臉,他咧嘴大笑,“沈心,你放心,我愛慘了你這張臉,我又怎么舍得打,你說對不對!?”
沈心!?看著他流血的腦袋,以及一雙充滿興奮的眼睛,我怕了。
退后到門邊上,我需要求救,我需要跑,繼續(xù)呆在這里我會被他打死的。
我再次去打開門閂,一下子就拉開了房間的門,可能是沒想法到我會突然開門,那個男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