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任吒覺得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口中下意識的說道:
“怎么死的?”
女人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fù)鲁?,整張臉在繚繞的煙霧中朦朦朧朧,
“突發(fā)心梗,連救護車都沒等到,人就死了?!?p> 林嘉武扯了扯任吒的袖子,低聲說道:
“我們走吧?!?p> 任吒也覺得應(yīng)該走了,他對紅衣女人說道:
“抱歉,打擾了。”
說完,便和林嘉武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這時,紅衣女人忽然說道:
“也許,你們可以試試跟我學(xué)武?!?p> 任吒的腳步頓住,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紅衣女人,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能教我練武?”
紅衣女人抿了抿嘴,彈了一下手指尖的煙灰,笑道:
“我叫張?zhí)m芝,自小跟隨陳山岳習(xí)武,每日不輟,至今已一十七年。”
任吒又不露痕跡的細細打量了一番紅衣女人,除了自認眼拙,實在是看不出紅衣女人身上有任何練武的痕跡。
一旁的林嘉武開口了,
“是搞按摩的武功嗎?我曾聽我爸提起過,好像是有洞天三十二試?!?p> 紅衣女人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旋即隱沒,
“你若是看不上這里,那就走吧?!?p> 任吒陷入深深的思考。
林嘉武附在任吒耳邊,小聲道:
“走吧,我覺得這里不是我們學(xué)生應(yīng)該呆的地方?!?p> 一時間,不大的屋子彌漫著一股沉悶之氣,只能聽到紅衣女人吞吐煙霧的呼吸聲。
“多少錢?”
任吒忽然開口,打破了死氣沉沉的局面。
“六百塊一月,我平時很忙,只能抽空教你?!?p> 紅衣女人笑了。
“哼,你自己帶著吧,我走了。”
林嘉武不高興的推開門,一個人出去了。
咣當一聲,按摩會所內(nèi),只剩下任吒和紅衣女人兩個人。
空氣變得焦灼起來。
“跟我來?!?p> 紅衣女人說著,起身向屋子深處走去,伸手推開墻壁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門。
自從進入按摩店后,任吒還沒注意到有這么一個小門呢。
他心中略顯忐忑的跟著紅衣女人進入小門后。
里面是一間比按摩店稍大一些的屋子,擺著練功用的木頭人,幾個沙包,和一口大甕。
進入了這間練功室,紅衣女人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從浮世紅塵的一朵艷紅的花變成了凌厲山巔的一朵雪蓮,
“自我介紹一下,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名字,張?zhí)m芝。我是先山岳武館陳山岳館主的大弟子,習(xí)練的是《大風拳》。”
此后月余,任吒便經(jīng)常去按摩店找張?zhí)m芝學(xué)武。
時間又到了一個周六,中午放學(xué)時分,任吒在學(xué)校門口遇到了林嘉武。
林嘉武的衣服站著塵土,尤其胸腹的位置更是有一個鞋印,半邊臉紅彤彤的,隱隱有一個五指掌痕。
“林嘉武,你是去女廁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
任吒攔住林嘉武。
林嘉武的眼神有些躲閃,沒好氣的推開任吒,
“閃開,跟你沒關(guān)系?!?p> 看著遠遠離開,腳步有些踉蹌的林嘉武,任吒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他環(huán)顧四周,此時正值放學(xué)十分,校門口有許多學(xué)生。
不一會兒,一個平時和林嘉武走的挺近的男生闖入了任吒的視野。
“明仔,我問你一件事?!彼麚]揮手,靠了上去。
戴著眼鏡,身形消瘦的男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什么事呀,我約了妹子,很急的?!?p> “林嘉武是怎么了,最近總是一副怪模怪樣的?”
“他呀,還能怎的,就是有幾個小混混老是找他借錢,他還想躲??伤睦镏溃袼@種兜里有點錢的學(xué)生,可是小混混們的最愛,怎么可能躲得了呢?!?p> “那些小混混還在!”
任吒吃了一驚,林嘉武只向他隨口提了一次,后面就不再提了,他還以為這件事過去了,沒想到小混混一直在騷擾他,他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這個林嘉武,還拿不拿我當他好爸爸了?”
他瞅了一眼外號叫明仔的男生,
“我看你不是也挺有錢的嘛,怎么沒有小混混來借錢?”
明仔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
“切,你不看老子是什么人,我爸爸可是巡捕房的高級探員,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找我?!?p> 說吧,明仔拍拍任吒的肩膀,安慰道:
“不過你不要擔心,向你這種渾身上下冒著窮光的人,小混混是絕對不會來找你的,他們是求財,不是做慈善?!?p> 我身上冒窮光!
任吒心中不忿,我明明已經(jīng)掩藏的很好了,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明仔沒有跟他過多解釋,搭上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稍后,任吒沒有選擇去按摩店,二十在學(xué)校附近找了一個網(wǎng)吧,開了一臺機子。
王者聯(lián)盟。
“小伙子,我看你技術(shù)不咋地,噴人倒是挺溜的,你是祖安畢業(yè)的吧?!?p> 噼里啪啦打出一串文字,任吒下了機子,走出網(wǎng)吧時,天色黯淡,街道兩邊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燈。
“壓上,老子這回非得把你打的認爹。”
“小點勁,牛皮都快破了,擺球。”
……
網(wǎng)吧的對面,是一家大型超市,超市的屋檐挑出很長,蓋住下面很大的空間,十幾張臺球桌錯落的擺放著,十幾個打扮的很新潮的男青年大呼小叫的聚在一處。
任吒默不作聲的靠過去,有人注意到了任吒,但也沒阻攔,就像是一個狼窩,不會拒絕一只屎殼郎的突然闖入。
一個黃頭發(fā)的男人手持長桿,趴在臺球桌一邊,啪的手一推,白球飛了出去,徑直撞在桌沿不動了,
“唉,怎么沒中,太晦氣了?!?p> 任吒對這個黃毛有些印象,此人經(jīng)常在學(xué)校附近出沒,曾因為打架斗毆進過好幾次局子,是個徹頭徹尾的混混。
而跟他在一起玩的,也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人。
黃毛沮喪的直起身子,放下長桿,然后從兜里拿出一摞鈔票,抽出幾張,甩給了臺球桌對面的一個人,
“給你,麻蛋,老子早上剛借到的錢,白送給你了。”
對面的人笑嘻嘻的收下,
“反正那個小子今天被你收拾一頓,估計是怕了,明天就會乖乖的給你送過錢來的?!?p> 看到這一幕,任吒的心瞬間怒了,
沒錯了,就是你們,敢搞我朋友,先廢了你丫的。
俗話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若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招惹眼前的一幫人。
不過自從練武以來,隨著身體氣血的強大,他的膽子也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