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之聲戛然而止。一劍滿臉震驚的看向醫(yī)圣所在的方向。
很顯然,他的停止并非因為被醫(yī)圣給嚇到,而是因為別的什么。
見四周終于清靜了,醫(yī)圣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他隨即將二個瓷瓶扔給一劍,說道:
“白的內(nèi)服,黑的外敷,三天就好了?!?p> 一劍聽完大喜。雖然飛花受了危及性命的重傷,但這些傷對于醫(yī)圣來說自然還是小問題。只要醫(yī)圣肯出手,那就不會有事。
只是......
得了藥,一劍反而不再如之前那般焦急了。而是支支吾吾的對著醫(yī)圣不聽發(fā)著悶聲。
那樣子看起來是非常想說話卻又開不了口的焦急。
對此,醫(yī)圣嗤之以鼻的哼笑一聲,道:
“哼。他什么時候好,你就什么時候能開口。自己的徒弟自己照顧,老夫可沒空幫你看著?!?p> 一劍聽聞臉色一變,更是勃然大怒,口中的悶哼聲更重了三分,似乎是想發(fā)出無聲的抗議。
原來,一劍竟是被醫(yī)圣給封了啞穴。
這必然不是武功術法之類的。那些東西對于一劍來說毫無作用。劍入化境,世間萬法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劍破之而已。
但唯獨醫(yī)圣的毒,他也是沒有辦法。
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只是在這抗議,怕是早就拔劍相向了。
畢竟,他只是被封了啞穴而已。
“少廢話。老夫可把話說在前頭。你徒弟這傷可不輕,你要是再拖一會兒到時候這藥不管用了老夫可不會再管他一次?!?p> 此話一出,一劍終于放棄了。他老老實實去給飛花涂藥去了。
另一邊,醫(yī)圣似乎也準備好了需要的東西,重新回到清平和銅鏡身旁。他將手中的托盤輕輕放下,其上除了形色各異的瓷瓶外,還放置了數(shù)枚通體幽藍的細針。
那些細針晶瑩剔透,在這漸冷的秋天里居然冒出了絲絲白氣。那寒意雖只是入眼,卻依舊讓人感到寒芒在背,心生凜意。
醫(yī)圣老人家倒是沒有去在意這些,而是雙目緊閉,似乎在養(yǎng)精蓄銳。
看來,接下來要做的是對他來說也并不輕松。
半晌,醫(yī)圣猛的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瞳中似有淡藍的幽光如同涓涓細流一閃而過。
再沒有半分遲疑,醫(yī)圣伸手拿起一枚細針。頓時,一陣刺骨的冰寒從他的指尖傳遍全身。而他捏住細針的三根手指更是如墜冰窟般失去了血色。
指尖,烏青色的凍傷讓人心驚不已。但醫(yī)圣此刻的神情卻是無比的專注。
他似乎知道自己也無法堅持太久,所以拿起針的片刻就已經(jīng)出手將那枚細針準確的刺入清平的百會穴。
細針隱入清平的三千青絲中很快就尋不到了蹤跡。但醫(yī)圣的動作并沒有停止。只見他迅速收起針落,緊跟著在神庭、人中、膻中和氣海處各入一針。手法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而醫(yī)圣的手指也在這五針之后徹底崩壞,烏青乃至紫黑的手指上如同碎冰般留下道道裂痕,深可見骨。
但奇怪的是,這些裂痕之中并沒有流出哪怕一滴血液。就仿佛那里的血早已凍結(jié)成冰。
所幸的是,清平也在這一刻驚醒,只聽她口中大喝一聲:
“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