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一場大雨使川西平原上的錦官城鋪上了一絲涼意,四五月和九十月的成都格外宜人,不冷不熱。相比北方的樹葉開始枯黃掉落,成都街頭的樹兒還綠油油的。
徐曼麗約思義一起去工商局注冊了餐飲公司,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思義帶著她去了那道院子。
大門徐徐打開,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映入徐曼麗眼簾。
院子面積很大,建筑錯落有致,徐曼麗打量著院子內(nèi)說:“這個地方我經(jīng)過不下一百次,從來沒有注意到居然隱藏著這么一塊風水寶地”
洗衣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說:“你都是看著天走路的,怎么會注意到路邊有什么東西”
“你才看著天走路,你全家都看著天走路?!毙炻愢僚?,又把水遞給思義,嬌滴滴地說“人家擰不開嘛”
思義無奈幫她把水擰開,他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說:”你覺得餐廳外部和內(nèi)部增加些什么元素呢,光是中式院落還是有些單調(diào)”
““換做幾年前,打死我也不相信我和你在籌備這件讓我向往已久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說人生正式無常啊。而你,顯然比過去有品位了,懂得欣賞一座院落了,但是依舊不得弄得怎么欣賞女人”徐曼麗盯著思義的眼睛,期望對方能明白她的意思。
思義當然明白徐曼麗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太遲了,所以他干脆裝糊涂:“我現(xiàn)在只欣賞錢”
徐曼麗知道思義有意在逃避這個話題,她突然對思義逃避這個話題產(chǎn)生了興趣:“我想知道一個男人為什么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按時熟視無睹?”
看見思義默不作聲她接著說:“自卑嗎?那是學生時代的事情了吧?現(xiàn)在應該不會,或者說你覺得我我在嫌棄你,又或者你在嫌棄我”
思義說:“你恐怕忘記了喬偉對你的傷害了吧”
徐曼麗搖搖頭:“沒有,這是刻骨銘心的傷痛。但是相比較這件事,我更在乎是否和你在一起。你很內(nèi)斂,那么我把話挑明了如何”
思義有些心煩意亂:“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將來也不想談”
徐曼麗笑了,她貼近思義:“讓我猜猜,你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
“是的,而且準備結(jié)婚”思義認真地說。
徐曼麗看著她,突然間笑了:“你學會撒謊了,那你說說你愛她嗎?”
“當然很愛她!”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徐曼麗轉(zhuǎn)過身,走進房間:“我覺得要增加一些雕塑,或者文藝復興時代的大師杰作,你覺得呢”
思義也是這么想的:“是的,所以我在等你回來商量這些事”
徐曼麗笑了笑,這個叫刁思義的男人正是她要駕馭的對象,他遠遠要比和喬偉相處起來舒坦的多。
“那么公司呢?”徐曼麗步步緊逼:“你讓我做獨立法人,但是你也出了資,這算是個禮物嗎”
“只要能搬倒喬偉,我并不在乎這些東西”
“你真有錢!但是你也很有眼光,餐廳按照我們出資比例分紅。當然,風險共擔!該給你的錢我是一分都少不了”
思義說:“我沒想那么長遠,丟失的尊嚴我是要炸回來的,無論以什么方式”
徐曼麗想了想說:“我去見了法國使領館一位隨員的夫人”
思義不太懂這里面的門道:“所以呢?”
“她會給我們介紹生意,而且生性浪漫的法國人很喜歡舉辦聚會,只要我們腳踏實地是一定能夠做出來的”
思義覺得徐曼麗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可怕的堅定,這是他在大學四年沒有見過的,這讓他覺得,人,真的是會變得。
“我知道”他點點頭。
在經(jīng)營上她們要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復仇歸復仇,但是生意做下去,賺更多的錢才是最終的目的。
“明天我會去海天國際談商貿(mào)談進貨的事情,歐洲食材和調(diào)料絕大部分是由這家公司代理的,在成都有分公司,我想喬偉的貨也是從這家公司拿的”徐曼麗說。
“我們能不能從原材料供應上掐斷他呢?”思義沉思了下。
“我在想這個事情,東西可以拿下,但是能不能消化是個問題,總不能為了斷對方的貨而讓我們徒留下一些沒用的東西吧?那樣太浪費了”
思義說:“不,就要浪費!”
徐曼麗吃了一驚:“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用量,你那么做會兩敗俱傷的”
“我耗得起,但是不見得喬偉耗得起?!?p> “你比我狠!”徐曼麗笑著說:“我怎么以前沒看出來你這樣?”
“我只是知道孰輕孰重而已!盡管之后的目的才是步入正軌,但是一開始就是要整垮他,所以我們的策略是全方位的”
“那你明天給我一起去談嗎?”
思義想了下說:“我就不去了,這些事情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
“那好吧。對了,嘉豪那邊你怎么打算?”
“誰是嘉豪?”思義被這個名字搞得莫名其妙。
“喬未餐廳的經(jīng)理人”徐曼麗白了他一眼:“這么重要的角色你居然忘記了”
“給他股份,具體的事情你來操作吧”思義笑了笑。
“你說他會不會把我們出賣給喬未了?”徐曼麗憂心忡忡地說。
思義隨口說:“出賣就出賣唄,我又不是沒被人出賣過”
徐曼麗聽到卻有點驚訝:“怎么回事?”
思義說:“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還不是讓人出賣過?”
徐曼麗點點頭:“也是”
思義問徐曼麗最近嘉豪最近和她聯(lián)系沒有,徐曼麗回答說沒有,但是她在法國時曾經(jīng)法國一條朋友圈,嘉豪點過贊,而去法國的目的嘉豪是知道的。
思義伸了個懶腰繼續(xù)說:“餐廳需要簡單裝修嗎”
“要,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家專門從事西餐廳專修的公司,但是我想動作不會太大,很大程度還是要保存院落的原汁原味,做一些小的改動就行”
思義點點頭:“廚房看看能不能建在外面,我怕傷著房子”
徐曼麗笑了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人家西餐加工沒那么大煙大火的”
“電視上不是那么樣嗎?叫什么廚王爭霸賽,我看還是很繁瑣的”
“實在不行我們在緊鄰餐廳的位置建廚房”
思義點了點頭。
“怎么?害怕把人家房間弄糟糕啊”徐曼麗笑嘻嘻地說。
“一年六十萬呢,咱可不得給人家弄好一些?”
“什么時候你也把我弄好一些???”徐曼麗壞笑著說。
思義哭笑不得:“一邊玩去”說著他看了看時間:“我得回億嘉和居了,下午幾個老總要碰頭”
徐曼麗說:“那我明天去,你確定要把貨源壟斷了?”
“嗯”思義毫不猶豫地說:“但是我想這件事肯定進行的不順利,畢竟喬未和他們合作那么久,你要提防他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喬未,一定別說漏嘴”
徐曼麗點點頭。
思義又不放心地說:“這樣,你先去打探下,第一,別讓他清楚我們的意圖,第二,別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他把鑰匙給了徐曼麗一把:“裝修的事情就多操心了”
“你怎么感謝我???”徐曼麗說:“你可是把所有的事情丟給我了”
“我的那份股份我不要了行不行”
“才不稀罕它呢”徐曼麗瞪了一眼思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