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你不要亂跑,一個人在家鎖好門窗,我今晚可能是回不去了,你……”父親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父親還未說完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忙音,突然掛斷了!
岱末拿著接聽話筒的手是顫抖的,想到夢中父親死去的臉,和那恐怖至極的吸食人血的怪物。
難道是夢里的事情應(yīng)驗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會的。”她有些魔怔似的,嘴里喃喃著,手一用力抓著的話筒竟然不小心被捏碎了。
岱末吃驚的看著手里碎成沫沫的電話筒,可現(xiàn)在不是她震驚的時候。沒有多少猶豫,她飛快的跑向廚房,那速度卻快的閃出了一道殘影。
岱末心中掀起了一陣海嘯……
沒錯的了,她的身體現(xiàn)在變得極不正常。
在夢中的場景,如今開始靈驗。
在廚房找到一把不銹鋼菜刀,又立馬跑去父親的工具箱,從里面翻出了一把木頭斧子,那是父親以前做木匠的時候留下的。
套上那個黑色棉外套,脖子上系了個圍巾,那把軍用匕首依舊揣在兜里。
岱末并沒有聽父親的話,留在家里,鎖好門窗。
完全相反,而是全副武裝后,扛著木斧頭,拎著不銹鋼菜刀就飛速跑出了門。
沒錯,是飛一樣的速度,因為岱末覺得此刻她的速度,真的已經(jīng)快要飛了起來。
已經(jīng)午夜了,沒有帶手電筒的她,在這漆黑的夜里,卻一點都不覺得夜視有什么障礙,目光所及之處,如同白晝一樣。
沒有仔細推敲莉莉絲和自己說的話,岱末此時此刻只想救回自己唯一的親人。
但感激和慶幸這突如其來的能力,這增加了她救出父親的勇氣和把握。
只是傳說中莉莉絲的血海能量,就只是這樣?
……
思緒混亂,她放輕了握斧頭和菜刀的力氣,不禁心呼好險,差點這兩把趁手的工具也要步了家里電話筒的后塵。
到了小酒館門口,她一個急剎車,鞋底因為極大的摩擦力,有些發(fā)燙。
酒館大門緊閉,和夢里一模一樣,安靜的不似尋常。
這一次,岱末并沒有準備還去敲門,情況緊急,她一腳踹向了那個木頭大門。
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大門應(yīng)聲而裂,碎裂的木塊四處散開落了一地。
然而并沒有和夢里一樣,有被吸干人血而死了一地的干巴尸體,也沒有預(yù)料到的恐怖怪物。
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附近的住戶聚集在酒桌上,醉眼朦朧的吞著小酒,吃著花生米。
岱末風(fēng)一樣地沖了進來,一個大踏步就到了父親的身邊。
只見他正和小區(qū)樓下開福利彩票的劉大爺,在一起喝著悶酒。
劉大爺嘴里吧唧吧唧的抽著老旱煙,煙霧繚繞中,整個人顯得神神在在的。
“爸!你沒事吧!”她急慌慌的問道。
岱越山看著女兒驚恐的說道:“我,我沒事兒,但是你能不能先把菜刀和斧頭放下來說話?!?p> 岱末這才驚覺事情好像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不過這卻是她最希望的。
大家都沒事,父親也安然無恙,沒有世界末日,更沒有怪物出現(xiàn)。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菜刀和斧頭,噼里啪啦扔在了桌子上。
“爸,你打電話怎么打一半就掛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擔(dān)心你?!贬纺┯行阑鸬膯柕?。
岱爸,把手機往前一推,“這不是突然沒電關(guān)機了嗎?”他還有點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爸,你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p> 這話音還沒落下,小酒館老板娘許文芳就尖著個嗓子從樓上跑了下來?!澳膫€天殺的,毀了我的木門??!”
那聲音驚天動地。
“我可真是命苦啊,一個人又要當(dāng)?shù)忠?dāng)媽,辛辛苦苦半輩子,就剩下這么個酒館,還被人給毀了。
這是哪個王八蛋半夜三更不睡覺,跑我這來鬧事??!”
酒館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任誰看了都覺得心疼。
這場面有點尷尬,岱末瞬間感覺到,唰唰唰,屋里的目光如同刀子都插在了自己身上。
再看看桌子上的菜刀和斧頭,怎么看都覺得像兇器,而自己就像是來砸館子行兇的。
這下有嘴都說不清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做了個噩夢,夢見世界末日,大家都死了。
而她卻得到了某邪惡力量的傳承,變得力大無窮,健步如飛,是專門來救人的吧。
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她就是如實說了,沒有人會相信。
就算不會報警,被警察抓走,也會被精神病院帶走,進行一番治療。
這種滋味兒,是有點不好受。
她抬頭看著那碎成一塊兒一塊兒的木門,心里一陣發(fā)虛。
“這個,可能是有些誤會。
我不是來踢館子的,也沒有要行兇的意思。
就是大半夜的,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出來找我爸爸,有點害怕,就多帶了點防身的武器?!?p> 老板娘看著她,面相乖巧憨厚,也不像是說謊。
“進門的時候又有些激動,一不小心就把門弄壞了。
文芳姨,你要多少錢我都賠?!?p> 說這話的時候,岱末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盤算著,趁這個寒假,要去刷多少個盤子才能還的起錢了。
家里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可不能在和父親要這筆錢了。
但這錢,叫她賠,她心里賠的高興。
酒館老板娘擦了擦眼淚,有些將信將疑,“你這姑娘,我平時看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沒想到力氣還是挺大的啊?!?p> 岱末憨憨一笑,也不回答。
“我家這門可是純實木做的,毛毛他爹還在的時候就一直用著。
誒,算了,你們老岱家也是不寬裕。
我也不多要了,就賠我兩千塊錢,這事兒就過去吧?!?p> 岱末心里也沒譜,也不懂關(guān)于這些事情的行情,抬頭望向岱爸,見他點了點頭,便笑呵呵應(yīng)承著下來了。
那老板娘也沒再繼續(xù)鬧,雙方當(dāng)面寫了個欠條,簽字畫押,這事兒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老板娘搗鼓出打掃的工具,就低頭去收拾門口的殘局了。
她一邊清掃一邊嘴里嘟囔著,說什么今晚是不能睡了,等明天一早就要找人來,把門給安裝上。
岱末也沒仔細聽,正低頭拾起菜刀和斧頭,準備把岱爸,領(lǐng)回家時。
門口又傳來了那熟悉的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啊?。。。∮泄治?!”
岱末心想,原來夢不是假的,只是怪物來的遲了點?
岱末掰了掰手腕,帶著那兩千塊錢欠條賜予她的力量,拎起斧頭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