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對付你這個深藏不露的妖族余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維護(hù)正義而為之,本宮懶得再理你,你說我會遭報應(yīng),你卻看不到了,我倒是會笑著看你去死。”
話落,昕瑤身形一晃,已離開了牢房。
昕瑤的所作所為,終于徹底激怒汐顏了。從這一天起,那個善良無害,從不與人爭長短的汐顏不復(fù)存在。也是從這一天開始,那個一向以來秉承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汐顏,變成了一個睚眥必報之人。
汐顏想如果自己能僥幸活著離開這里,他日,必當(dāng)要報此仇,今日昕瑤對自己的傷害和羞辱,她定要加倍還回去。
此時汐顏才知道,當(dāng)初自己在孤島與魔帝共同修煉時產(chǎn)生的放棄仇恨的懈怠心理有多么可怕,原來像昕瑤這種披著神族外衣,實際比惡魔還惡魔的人,她是必定要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的。
從此以后,那個胸?zé)o大志的汐顏也不復(fù)存在了。
三天以后,幾個神族天兵過來了,將汐顏帶出了牢房。
汐顏預(yù)感到不妙,“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其中一個天兵冷冷地說:“帶你上路?!?p> 上路?這是昕瑤等不及了,為防夜長夢多,迫不及待地要除掉自己了?
汐顏故作不解,“上路?上哪里?”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當(dāng)?shù)竭_(dá)“上路”地點的時候,汐顏一看,果然與過去在話本中看到的情節(jié)如出一轍,這是要把她推下“誅仙臺”啊。
汐顏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也不知道,自己被推下誅仙臺那一刻,落凡送給她的明珠掛墜能不能傳音給他?
此刻的汐顏十分矛盾,既希望魔帝收到傳音之后會趕過來救她,又擔(dān)心會因此連累魔帝。
如果魔帝真地聽到回音,怕是也來不及救她了。畢竟九重天與魔界的距離有幾萬里之遙。就算魔帝以最快的速度御風(fēng)而來,怕是也已經(jīng)晚了。如此也好,汐顏不由苦笑。
就在兩個天兵按著汐顏準(zhǔn)備將她推下誅仙臺的一瞬間,后面突然傳來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慢著。”
是凌宵的聲音,然而此時,汐顏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過去,這道聲音的主人,就像她的守護(hù)神一般,今時今日,卻是完全不同了。
自從凌宵帶領(lǐng)天兵天將去孤島上現(xiàn)身的那一刻,她與他,便已恩斷義絕。
雖是如此,汐顏還是感到意外。他來干什么?
凌宵來到汐顏的身后,“如果你能交待其他妖族余孽的下落,我會重新考慮度化你入仙途?!?p> 汐顏頭也不回,冷笑道:“你來就是為了與我這些嗎?且不說我沒有同黨,就是有,我也不會說。你們自詡為高高在上,打著正義旗號的神族,實際上就是披著外衣的惡魔,對反抗你們的勢力,便污蔑為邪道,依我看,妖與魔,都比你們強(qiáng)?!?p> 凌宵的聲音,冷得似要掉下冰渣,“你這樣認(rèn)為?看來,你是無藥可救了,本宮念及你當(dāng)初一心修仙,以為可將你引向正途,沒想到……”
“廢話少說,不就是推下誅仙臺嗎?大不了重新投胎。”
見汐顏還是一意孤行,拒不悔改,凌宵只得萬分無奈地對神族天兵道:“送她上路吧。”
兩個神族天兵手下同時用力,便將汐顏從誅仙臺上推了下去。
汐顏兩眼緊閉,心想到了冥界,自己說什么也不能喝下那忘川水,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也或者會像話本中描寫的那樣,發(fā)生什么奇跡?
汐顏的眼睛雖是閉著,耳邊卻聽到忽忽的風(fēng)聲,看來,自己這是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
原來死亡并沒有那么可怕,汐顏只想等著自己落到誅仙臺底部的那一刻徹底解脫,然后去冥界重新投胎。
然而,很多時候,往往事與愿違。汐顏急速下墜的身體,忽然好像被什么毛乎乎的東西擋住了一般。
汐顏萬分詫異,自己的身體不僅是被什么擋住的問題,關(guān)鍵是好像自己已經(jīng)懸在半空,不再下墜了。
下一秒,汐顏滿腹疑惑地睜開了雙眼,她下意識地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下,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她大驚失色,跌下誅仙臺掛了不要緊,大不了重新投胎。
可是,眼下這是什么情況?貌似自己是要被兇獸蠶食了??!此時,汐顏只見自己的身下是一只四不像的怪獸。
只見此怪獸有幾分像虎,又有幾分像狗,關(guān)鍵的是,還生有翅膀。這是?汐顏的腦海中靈光一閃,這怪獸貌似之前在書中看到的窮奇啊,它可是吃人不眨眼的上古兇獸啊。
汐顏身下的窮奇,似是讀懂汐顏心中所想一般,原本躺在窮奇身上的汐顏,此時被它輕輕一拋,再一接,汐顏便換成了舒服的坐姿,正好坐到了窮奇的背上。
汐顏錯愕不已,這是?主動要給自己當(dāng)坐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自己前世今生,何時與它有過交集?
下一秒,窮奇竟然說話了,而且,是人類的語言,“放心,我是來救你的,坐穩(wěn)了,我的飛翔能力,可不在火鳳凰之下?!?p> 然后,忽然之間,窮奇一飛沖天,便從足有萬丈深的誅仙臺的中間部位,飛到了誅仙臺的頂部。
此時,神族天兵都已經(jīng)離開了。卻不知為何,凌宵一直立在誅仙臺處若有所思。
當(dāng)窮奇載著汐顏從誅仙臺底下飛上來的那一刻,剛好從凌宵的身邊飛過,窮奇飛翔時帶起的風(fēng)力,至少有五六級。此時,呼嘯的大風(fēng)將汐顏的裙子掀飛開來,汐顏左腳腳踝上那一抹胭紅的梅花胎記便不偏不倚地剛好飛入了凌宵的眼簾。
在看到汐顏左腳腳踝上那一抹醒目的梅花胎記后,凌宵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繼而便是一陣刺心的痛從心底蔓延開來。
怎么可能?怎么會是她?然而,腳踝上那一朵梅花胎記,是她獨一無二的標(biāo)簽,一定是她。
在凌宵呆愣的瞬間,窮奇已經(jīng)飛遠(yuǎn)了。
此時,回過神來的凌宵才知道自己也許犯下了永遠(yuǎn)無法彌補(bǔ)的過錯。但是,他不甘心,一千年了,他尋遍了六界,整整尋找了她一千年,然而,等來的竟是這樣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