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會好的,秦蓁姐姐說,去了鎮(zhèn)子上看大夫,你就能夠好的。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秦蓁姐可厲害了,她今天還教我分辨草藥,以后我就能夠挖草藥賣錢了,娘……”大妮很害怕,她真的擔心娘就這樣走了。
爹那個時候,因為家里面沒柴了,奶就叫爹去后山砍柴。一般在農村,秋天的時候就會砍柴,家里面的柴房會堆得滿當當?shù)?,這樣柴能夠從冬天一直燒到第二年的秋天,到那個時候再去砍柴。
春天的時候,山上的樹木都在生長發(fā)芽,除非是家里面沒有柴火了,才會去山上砍柴??墒穷^一年的秋天,自己的爹去山上,連著砍了十幾天的柴火,家里的柴房都堆得滿當當?shù)?,為什么沒柴了?因為自己爹辛辛苦苦砍來的柴,被三叔偷偷弄出去賣了!
自己看見了去找奶說這件事情,還被奶打了一頓,說什么三叔賣錢了也是為了給家里面買點肉,說自己就是個賠錢貨,天天在家里面吃白食……大妮知道,奶不喜歡自己,不喜歡大房一家人,所以,不管家里面的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言權,只能夠埋頭干活,還吃不飽。
結果柴不夠了,就讓爹去山上砍柴,被毒蛇咬了一口,剛抬回家,話還沒說上幾句,就已經去了。大妮那個時候真的嚇壞了,沒想到早上還在跟自己說話的爹,去了一趟山里面,就這樣沒命了。
爹走了以后,爺奶就越發(fā)不待見大房里面了,天天有做不完的活。有一次娘去洗衣裳,結果在河邊上暈倒了,要不是有村子里面的嬸子拉一把,估計也沒命了。就這樣,爺奶和叔叔嬸子一合計,就把自己娘幾個給趕出來了,說的好聽是分家了,但是呢?這個家有什么?什么都沒分到。
大妮心里面很害怕娘去了,所以搬過來之后,她什么事情都做,就是為了讓娘養(yǎng)好身體,可是,她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她好恨,自己怎么不能快快長大!
“大妮,我想你爹了,你爹說,他在底下一個人,沒有人陪著。娘要去陪你爹了,你好好照顧妹妹,娘和爹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的。你們姐妹倆好好的,我和你爹就更好了。”張氏把大妮摟在懷里面,看著營養(yǎng)不良的兒女,心里面權勢痛。都是她沒用,不能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娘,你走了我和妹妹就沒爹沒娘了,到時候爺奶又要把我們給要回去,天天干活,不給飯吃,還要挨打,娘,你忍心讓我和妹妹再回去嗎?”大妮也不等張氏回答,就說了在原來的那個家,自己受到的虐待,娘兩個抱著頭痛哭。
秦翊在外面聽到聲音了,但是他現(xiàn)在不能動,因為秦二妮趴在他的膝蓋上,就這樣睡著了。他也沒有帶過小孩子,更沒有跟這么小的孩子相處的經驗,動也不敢動,生怕二妮就摔地上了。
屋子里面的說話聲音很低,他聽不清楚,但是那傷心的哭聲,他聽得倒是仔仔細細的。他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雖然沒有了爹娘,但是自己還有姐姐在前面,為自己遮風擋雨。而秦大妮,比自己還要小,就要扛起這個家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