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愿惡人得惡果，因果有輪回
傳來幾聲規(guī)律的叩門聲，房門外，一個丫鬟低聲道：“小姐，老爺夫人在樓下等您吃飯?！?p> “知道了。”我朝門外喊道，喊完就想起來不能壞人設，要走高冷風。
理理裙擺，梳梳頭發(fā)，開始我的戰(zhàn)斗。
原以為司若煊的房間已是奢華至極，沿著古色古香的弧形梯下樓時，才發(fā)現(xiàn)整座別墅都金碧輝煌，挑高的門廳、氣派的大門以及整齊劃一的侍從。
我仿佛走在公主的童話里。
梨花木方桌上，一對夫婦本笑著說什么，待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我后，那位婦人起身向我走來。
那婦人穿著暗紫色的圓領旗袍，即使看上去已上了年紀，依舊風姿綽約，那雙風韻猶存的丹鳳眼無比清晰地提醒著我，這應該就是司若煊的母親陳依芬，溫和地笑望著我們的那位便是首富司則成。
“老爺，我就說，我們家煊兒穿洋裝定不輸那些洋妞，好看，真好看?！蹦菋D人牽著我的手臂，左打量右打量，看上去十分地滿意。
“好了，來吃飯吧，女兒最受不了你的嘮叨?！彼緞t成穿著西式的改良西裝，兩鬢的頭發(fā)有些泛白，應是抹了發(fā)油的頭發(fā)一絲不亂，慈眉善目又不失硬氣，對著我們說話時總愛笑，以致眼睛常瞇成了縫。
陳依芬沒好氣地回頭白了司則成一眼，拉過我的手往飯桌上走，邊嬌嗔道；“才不會，你少來，可別挑撥離間?！?p> 我忍不住笑笑，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林歌九，曾經(jīng)也有這樣溫馨的家。
一想到這，鼻子一酸，忙低頭吃飯。
“來，多吃點。在外面讀書辛苦，看這張臉都瘦成什么樣了，我本就說，在上海讀書還能陪在我和你母親身邊，多好。偏要去那什么燕京大學，好不容易才放個大假...”司則成持著公筷往我眼前的碗里夾菜，說個不停。
“好了好了，你把那碗堆那么高，她吃起來也不方便。都和你說了，那燕京大學是好學校，我們家煊兒有主見有志向，你就別在這里和小老頭似的，把女兒說回學校了，我可和你急！”
陳依芬笑著搶過那雙公筷，搭在一旁。
“快畢業(yè)了，以后會常回來的。”我小心地應對著，實在不明白，這樣的家庭還能培養(yǎng)出一個清傲的女兒？
“那還差不多！”司則成佯裝嚴肅的臉憋不住笑，眉梢都帶著笑意。
這個神情，好像，爸爸。
我林歌九，出身上層，曾經(jīng)擁有一切，優(yōu)渥的家境，體貼的男友，萬事順意的人生。
命運的齒輪轉動不停，而我的人生一夜改寫。
爸爸在公司突發(fā)心肌梗塞，當場去世。媽媽在趕往醫(yī)院的路上意外撞向防護欄，人車皆毀。
在大學里的林歌九，成了整個家唯一的未亡人。
頭七未過，與林家向來關系甚好的舅舅家拿出所謂的遺囑讓林歌九滾出這個家。
從安穩(wěn)無憂的公主變成顛沛流離的未亡人，才不過短短幾天。
林歌九深知事有蹊蹺，卻不敢相信人的丑惡。
她鍥而不舍地跟蹤表姐胡姿瑩，畢竟人做虧心事，就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胡姿瑩向來貪玩，抽煙、紋身、夜店無所不通。
那一夜，她跟著胡姿瑩進了一間夜店，卻因為遇到糾纏不休的幾個痞氣十足的男人而被發(fā)現(xiàn)。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呀，竟然是我那品學兼優(yōu)的好表妹?！焙爽撌掷锏鹬鵁?，推開林歌九面前的幾個男子，笑著把煙氣吹到林歌九的臉上。
林歌九被嗆到，掩著鼻劇烈地咳嗽。
“我的好表妹既然受不了，又何苦來這里找樂子呢？”胡姿瑩笑得媚態(tài)十足，那雙描了張揚的眼影的眼睛里卻沒有一絲暖意。
林歌九直直地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林歌九?！焙爽撟呓还上阄兑u來，林歌九皺了皺眉。
“呵?！焙爽摾湫σ宦?，臉上抿去最后一絲笑意，低頭對著林歌九的耳朵緩緩吐氣，一字一句道：“林歌九，你不就想知道真相嗎？”
聞言，林歌九渾身一顫。
見狀，胡姿瑩滿意地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說道：“是我們做的，又怎樣？”
胡姿瑩起身，猛地抓住了淚流滿面的林歌九舉起的手。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樣呢？你不是什么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嗎，快想想辦法呀，只會哭，可沒用哦?！焙爽撋斐鍪峙呐牧指杈挪皇┓埙斓哪?，語氣嬌柔。
“為什么...”林歌九深呼吸，往后退了一步，避開胡姿瑩的手。
“因為，我看不慣，而我爸媽求不得。不是一直覺得我們是窮酸親戚嗎？林歌九，你再也過不了以前的生活了。現(xiàn)在，我胡姿瑩，才是笑到最后的！”
胡姿瑩那張精心打扮的臉有些扭曲，伸手猛地去推林歌九，生生把林歌九推在地上。
“林歌九，你給我記住了，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跟條狗似地跟著我，不然，我弄死你?！毖粤T，胡姿瑩從小包內(nèi)拿出一張濕紙，細致地擦干凈那只拍臉推人的手，把那揉成一團的紙巾丟在了林歌九身上，貌似無辜地聳聳肩，揮揮手轉身融入舞池極樂的人群之中。
林歌九在或詫異或看熱鬧的目光中站了起來，往衛(wèi)生間走去。
女衛(wèi)生間內(nèi)是濃重的消毒液味道，洗手臺上還殘留著一對假睫毛、一些粉底似的香粉。
林歌九看著鏡中的自己，白皙的臉，哭腫的杏眼，簡單的T恤牛仔...
她才讀大三，什么都沒有，韜光養(yǎng)晦太慢了。
我恨不得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掐死這些人面獸心的人...林歌九眼淚不斷。
她想起了小時候，媽媽在給她講睡前故事時曾提到一個傳說，只要有人愿意用生命為代價去召喚在現(xiàn)實以外的某種力量，一旦被選中了，就可以以完成他的所有要求的方式來換一個心愿。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我求求您，求求您，我愿意用生命為代價來召喚您，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想復仇，我想讓惡人自食惡果，我想因果得輪回...林歌九閉著眼，串串眼淚流下，卑微又絕望地默念祈禱。
頭頂璀璨的燈光一閃一爍，忽明忽暗，衛(wèi)生間內(nèi)其他的女人嘟囔著匆匆離開，“滋滋”的電流聲響起，林歌九猛地睜開眼，只見自己已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四周如黑布密不透風。
“林歌九，恭喜你。我是你的系統(tǒng)，按照規(guī)定，我將帶你去到不同的世界去完成任務，待任務量達標后，我將完成你一個心愿。你，準備好了嗎？”低啞的男聲不知從何處來，又仿佛無孔不入，帶著說不出的誘惑。
直到現(xiàn)在，林歌九還在執(zhí)著地逗系統(tǒng)君，為啥只有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才有那么魅惑人的沙啞男聲。
每每提及此，系統(tǒng)君總會不屑地輕哼一聲，毫不搭理。
從回憶里走出來，我沉默地打量司若煊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