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他是個惡魔
林歌九無力地聳肩,將那筆記本和照片都放回那瓷磚下。
不行不行,明天還是帶出去,讓開鎖匠幫忙撬開。
她現(xiàn)在也閑著,要不找找鑰匙好了。
林歌九開始從前翻到后,越弄越神奇,怎么這姑娘的房間一點都沒有長期生活的痕跡。
書架上的書沒有一點筆跡,柜子里都是一些文件,就連少女心十足的玩具公仔等都是很規(guī)矩地放在桌上左下角...還拿個頭紗蓋住,好無語,
樓下有開門聲,林歌九踩上了桌子,探頭往窗外看,大門處,季泊賢正在送樸筱佳出門。
他們站定在門前,泊賢看上去有些不耐煩,視線不時四處望,沒怎么看眼前的少女。
泊賢的視線看過來時,林歌九趕緊壓下了頭。
不看白不看,繼續(xù)抬頭偷瞄。
樸筱佳有些扭捏地說著什么,即使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但那揪著衣角的手卻將她內(nèi)心的緊張暴露無疑。
“看什么?”(系統(tǒng)在吃瓜上雖遲但到。)
“依我縱橫情場許久的經(jīng)驗,女主應(yīng)該是要和男二告白了。”林歌九倚在窗前,撐著臉,找到最佳觀賞點。
“哦豁,好像被拒絕了...”(系統(tǒng)嘴欠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這算什么...一點都不依照劇情走啊,還是他們的感情歷程那么曲折的莫?”
林歌九很驚詫地看著一向溫和甚至怯弱的泊賢,竟然轉(zhuǎn)身就進了家,還帶上了門。
門外的樸筱佳臉色差得不能再差,身形都有些恍惚,有種隨時要倒下的感覺。
林歌九“咦”了一聲,有些心疼地退了回去。
晚上,在床上躺尸的林歌九想著明早要把拿筆記本拿去鎖匠那里拆了,今晚就得放書包里,避免忘了。
可是床好舒服,不想動。
林歌九瞟了一眼安放完好的“秘密地磚”,算了算了,還是明早再放也不遲。
睡得正安穩(wěn)的林歌九是被人搖醒的,力道很小,像是怕弄傷她,更像是貓撓她癢癢一樣。
“嗯...”她揉著眼,模糊地看到笑得一臉無奈的泊賢。
“怎么叫姐姐都沒回應(yīng),還以為姐姐出什么事了?!?p> 陽光下的泊賢,笑得燦爛,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林歌九有點暈,撐著坐在床上,意識清醒了些,感覺后背一涼。
她昨晚鎖了房門的...
房門正半開著,完好無損,并沒有受到暴力的痕跡。
“你怎么進來的?我昨晚鎖了門。”
林歌九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姐姐記錯了,門沒有鎖,泊賢就這樣進來的?!?p> 泊賢一臉真誠,有些疑惑地說道。
是我老了嗎,怎么記性那么差了,還以為自己鎖門了。
有些兇殘和兇狠地把叫醒她的“人工鬧鐘”給兇出了門,林歌九松了一口氣,鎖上了房門。
從瓷磚下拿出那筆記本來,打開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時,愣了愣神。
昨晚她上床前,是把樸筱佳送來的筆記本放在最外層,依次才是她的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但現(xiàn)在,她的一個小鏡子放在了筆記本外。
她在收拾背包上有輕微的強迫癥,最不喜歡這樣放小物件。
有人動了她的書包,季泊賢!
什么時候動的?今早?
林歌九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手心里都在冒汗。
幸虧昨晚偷懶沒把那筆記本放進來。
到了學(xué)校,林歌九熟門熟路地又一次逃課。
她抱著背包,找到學(xué)校外的一個修鎖匠。
“打得開嗎師傅?我鑰匙不見了。”
大太陽下有些燥熱,林歌九流著汗一直在扇手涼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搗鼓她那筆記本的開鎖師傅。
“不見了才正常咧,一個本子三個鑰匙。我說你們這些女學(xué)生,有多天大的秘密心事啊,筆記本的鎖是進口的就算了,還加了三層鎖,是不是里面有賺大錢的機密啊...真是!”
那中年師傅擦著汗,罵罵咧咧地拿起工具。
難怪死活掰不開...三層鎖...莫寧初,你牛逼啊。
您這是有錢沒地方花嗎,三層鎖,你也不怕卡了其中一個,到時候修起來也是個費錢的大工程啊。
林歌九被折服了。
“可以了?!?p> 許久,那筆記本才被拆完了鎖,交在她手里。
握著筆記本的林歌九沒由來地不安,直覺告訴她,手里的這個本子就像是潘多拉魔盒,萬惡之源。
林歌九有些茫然地抱緊了筆記本,走向?qū)W校的手工樓。
考試周快來了,學(xué)校把手工課、廚藝課都取消了。
進了一間剪紙房,林歌九鎖上了門并關(guān)上了窗。
林歌九翻開了筆記本。
“應(yīng)該是我多心了,我怎么可以這樣去想泊賢...或許是最近考試周,太緊張了吧,考試加油!”
“好怕好怕,我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了他的監(jiān)視里,他是怎么知道我玩了一個下午的手機?他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上課是坐在一個男生隔壁?我要被逼瘋了,這真的是因為親情所以太在乎嗎?”
“最近心情很不好,不想和泊賢說話,姜毅說我看起來臉色很差,送了我一串風(fēng)鈴,聽說是會趕走噩夢。泊賢看著風(fēng)鈴的神情...好可怕,是不喜歡風(fēng)鈴嗎...”
“今天想掛風(fēng)鈴,在大燈里發(fā)現(xiàn)一個好奇怪的東西,小小的,還閃著光。”
“季泊賢他瘋了!我也要瘋了?。?!他竟然在我房間安裝針形攝像頭,瘋子,我該怎么辦,我能原諒他嗎,好想告訴爸爸,爸爸阿姨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好害怕...”
林歌九手一直在哆嗦,神經(jīng)都有些麻痹了,明明是酷夏,她卻冷得不行。
這些都是三年前的日志...
林歌九心一咯噔,急急地往后翻。
“畜生畜生畜生...我要殺了他...”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要毀了我,我做錯了什么???脾氣越來越控制不住了,好討厭他總是那一副好像很為我著想的樣子,他在逼瘋我,每個人卻只會說我太叛逆,我什么都不敢說,我怕他真的說到做到,會對爸爸和阿姨下手...”
“我把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清了一遍,別人送的東西都丟了,只留下他送的東西,放在桌上,但看著真讓人崩潰和作嘔,他一來我就馬上把頭紗揭開...”
日志里的最后一頁,是一個月前,正好是林歌九來的前兩天...
“他說他愛我,他說他要陪著我一輩子,他說我是他的,我就是要看到他失態(tài),我故意交了那么多社會上的混混朋友,我就不相信他能對這些人動手,我好恨?!?p> 林歌九一下子推開了桌上厚重的筆記本,滿臉的淚水,原主身上殘留的恐懼和不甘在體內(nèi)瘋狂叫囂。
林歌九環(huán)抱住自己,在系統(tǒng)的疑問下哭得一塌糊涂。
瓣象
“獨自走過蒼蒼莽莽,與你同行才有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