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被揭開的真相
季泊賢沉默地看著懷里的女孩,無視她的恐懼,開口道:
“我第一次見你,你才不過十二歲的樣子。”
林歌九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他竟然會回答。
“你站在樓梯上,只有一只腳穿著拖鞋,另一只腳光著踩在地上。寧初,你從小便是個急性子。你咧嘴笑,笑得有些憨又很美?!?p> 季泊賢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思緒卻好像回到很久以前。
林歌九大氣不敢出,屏氣凝神地聽著。
“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季泊賢,以后我就是你姐姐。那時你還比我高半個頭,我沒有理你。媽媽急了,舉起巴掌就想落下來,硬是被你滿臉驚恐地攔住了。你說,這樣打會很疼的,弟弟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挨打。”
季泊賢勾起了一抹笑,柔情似水。
林歌九有些悵然地望著他的笑,曾經(jīng)感情那么好的兄妹,如今怎么變成這樣的處境。
季泊賢低下頭,輕柔的吻扣在林歌九光潔的額頭上,眸子里滿是懷戀。
“那時候你還比較潑,越長大倒是越乖巧,活成了所有人心里乖乖女的形象?!?p> 季泊賢說這話時,嘴角上掛著的卻是莫名其妙的笑,笑得林歌九心發(fā)慌。
他啟唇還想說什么,卻被一只柔嫩的手捂住了嘴。
“泊賢,別說了?!?p> 林歌九有些惶恐,他絲毫的情緒變化,都讓她成了驚弓之鳥。
他頓了頓,握住林歌九的手腕,繼續(xù)說道:
“寧初,我曾經(jīng)很努力想把那些危險、齷蹉的想法藏一輩子,想慢慢打動你并永遠守護你。”
林歌九張嘴想說什么,卻如鯁在咽。
“我的愛越強烈,就越想毀掉你、摧殘你。你不該過那么好的。”
季泊賢喃喃說道,修長的手摸過她的臉,一點又一點地撫摸,仿佛她是一件鬼斧神工的工藝品。
林歌九氣笑了,說那么多,還是個變態(tài)。
早晨醒來時,身邊是空的。
林歌九驚喜地發(fā)現(xiàn),季泊賢沒給她戴鐐鎖。
他的位置是涼的,應該已經(jīng)起床很久了。
林歌九有些雀躍地從床上坐起來,四處打量他的房間。
她相信,連被監(jiān)視的莫寧初都有個“秘密基地”,季泊賢的房間或許會有什么線索。
林歌九拉開他的衣櫥,翻看他的桌面,打開床頭柜...
什么都沒有。
她有些喪失坐在床上,突發(fā)奇想又只是心血來潮地開始摸索床有沒有暗格。
季泊賢的房間很像樣板房,除了床上掛著的一幅畫有他的個人氣息。
有畢加索的《格爾尼卡》的風格,看得林歌九不自在。
她扶著畫框,無意間發(fā)現(xiàn)它并沒有釘死。
把這幅畫順時針方向推,露出的墻上有兩個手指那么粗的小洞,正好方便一對眼睛看。
林歌九小心地想坐直身子,從那縫里看過去,卻被一聲冷笑嚇得整個人電擊一般癱坐在床上。
“莫寧初,你真是犯賤?!?p> 季泊賢倚在門口,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對...對不起...我...”林歌九說不出話,她想起來了,靠著季泊賢房的是他們父母的房間。
季泊賢走了過來,拉起了她,將她的臉抵在了墻上,讓她能透過小洞看清隔壁房的景象。
一張大床,其他什么都沒有。
“泊賢,你放開我,你干什么?”
林歌九掙扎,不想看也沒什么好看的。
但季泊賢卻還是死死按住了她的腦后,讓她動彈不得,俯身在她耳旁開口道:
“不是很好奇嗎?你猜猜我從這里看到了什么?”
林歌九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從這個洞是可以看清整個床的,更不用說床上會發(fā)生什么。
她羞得不行,掙扎的動作更加劇烈,猛地推開了身旁的人:“你真讓我惡心。”
季泊賢笑了,笑得詭異,用蠻力將她推倒,雙手壓在她腦旁:“寧初,你怕是弄錯了什么,你確定真的想知道嗎?”
不好的預感襲來,林歌九拼命搖頭:“放過我,放過我?!?p> 季泊賢壓住了她發(fā)抖的手:“你知道你最信賴的父親關起門來都做了什么嗎?你知道為什么當初那個畜生一定要讓我住在這個房間嗎?”
林歌九渾身一個激靈,呼吸都紊亂,只是使勁搖頭。
“在你無憂無慮的那幾年,我恨不得撕碎他...從第一次聽到女人的求饒聲和痛哭聲時,從第一次目睹一切時,從那禽獸透過洞朝我笑時...我就已經(jīng)不是一個正常人了?!奔静促t無視她的恐懼,繼續(xù)說道。
“我求過那人,他說我們只是他養(yǎng)的狗,隨時可以捏死我們。我勸媽媽離開,她和我說,她不想放棄現(xiàn)在富貴的生活,她想讓我出人頭地。莫寧初,這樣的生活,我過了八年。他養(yǎng)的狗已經(jīng)長齊了尖牙,能咬死他的尖牙。”
林歌九目瞪口呆,斷斷續(xù)續(xù)地地說道:“你...把他們...怎么了?”
“寶貝,你真聰明。他們死了,早就都死了,就埋在附近呢?!奔静促t露出一個很諷刺的笑,“我原本想送你上路,但我TM發(fā)現(xiàn)我愛你?!?p> 林歌九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由心而生的恐懼與同情同時摧殘著她。
“泊賢...泊賢...”
“寶貝,我陪你演了那么多年的戲,都沒有真正起殺心?!奔静促t用指腹反復摩挲她的唇,似乎很期待她的感恩戴德。
林歌九睜著淚眼,望著眼前冷靜的嘴角一直帶笑的人,許久才回應道:
“泊賢,我不會被打動的?!?p> 他頓了頓,愣住了,有些詫異地望著她。
“什么?”
“爸爸對你和阿姨做了很不好的事,害得背負著仇恨的你很苦,過得很累...但我做錯了什么?盡管你只比我小一歲,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弟弟來照顧和看待,你現(xiàn)在對我做的事情,不也是禽獸不如嗎?”
林歌九看著他,緩緩說道,難過又堅定。
季泊賢笑了一聲,扶著她的腦后,將她摟在懷里,修長的手摩挲著她的發(fā)絲,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寶貝,不要急,既然開了個頭,那還有更多的驚喜等著你?!?p> 懷里的林歌九全身都在發(fā)抖,恨不得咬破他脖子上若隱若現(xiàn)的血管,拼死一搏。
他骨子里散發(fā)的殘忍與冷血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