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煙斗
那個人的聲音在茅屋內(nèi)響起,顯得還是沙啞,就像是回蕩在兩座山崖之間的回應(yīng),不斷得在王朝陽的耳際旁響起。
而且在他的耳邊‘毀掉’兩字就更顯刺耳。
王朝陽冷笑一聲,說:“你休想!”
他在說這話時。
心胸之間略顯的很沉重,讓他的身體現(xiàn)在都不能很好的駕馭,這讓他心中很憤恨。
不過說到底,他心中還是很后悔,當(dāng)初在靈異局的時候,就該好好的聽從的師尊的話,修習(xí)那壓制這等陰寒之氣的術(shù)法,而不是整日的游手好閑。
王朝陽吃力的站起身,臉色非常的難看,他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為的緩慢。
那個人嗤笑,說:“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就能掙脫我的迷霧,哦,不,具體點說是陰寒之氣,這東西,我很喜歡,這么多年,都是拜你的師父李長富所賜,否則我也不可能會繼續(xù)活著,活的這般的不人不鬼!”
這話中無不飽含著心酸。
王朝陽的完全沒聽到他前邊嘮嘮叨叨的話,只因他正在承受著陰寒之氣帶給他的痛苦,可最后那人語氣中的不甘和心酸,似在怨恨自己的師父的話,他聽得很清楚。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蕭索,說:“你的遭遇怪別人,你說你這都什么邏輯,我?guī)煾高@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會害人?!?p> 那人聽到王朝陽的話,語氣沙啞,“呵呵,看來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師父,在你的心里,他是個君子,也是啊,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弟子面前顯露出那張張牙舞爪的臉呢?”
似在嘆息。
又似乎在悲哀。
那人繼續(xù)的說:“他做的事情,在世人眼里,自然是高人風(fēng)范,被尊崇為‘先生’被人供奉著,可惜他們怎么知道,就是這位‘先生’當(dāng)初寧愿犧牲他所謂的至親,成全所謂的‘道理’,我只想問一句,什么叫做‘道理’,可他呢,只是一揮手,讓我滾?!?p> 越說越是激動。
王朝陽走了幾步,他身上的陰煞氣息始終在匯聚著,宛如自天上壓下的一層層的烏云,那氣勢真的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黑云壓城城欲摧。
他冷笑著說:“你和我?guī)煾刚J(rèn)識?”
那人繼續(xù)笑著。
然后嗓子很是沙啞的說:“認(rèn)識……”
但他沒有往下說,似乎到了嘴邊的話又沒有必要再說,沙啞之聲再次傳出:“你今天必須死,凡是與李長富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都必須要死?!?p> 王朝陽對那個人的話不置可否。
他覺得這個家伙真的很陰暗,甚至有點無理取鬧。
王朝陽的氣息變得有點紊亂,他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淡然的冷笑,低聲喃喃道:“你真的以為我們靈異局就真的不堪一擊,就真的只是繡花枕頭嗎?”
“你錯了!”
王朝陽說完這話,他在自己的衣兜里掏摸一陣,拿出一個很奇怪的煙斗,這個煙斗很特別,在煙嘴的地方,有一條細(xì)微的裂縫,就連煙斗上勾勒出幾條簡單的黑白線,構(gòu)成了一幅山水畫。
就在他拿出那根煙斗時,暗處的那個人咦了一聲,在聲音中似乎有些驚訝。
那個人感嘆道:“呵呵,李長富對你都是很重視,居然將煙斗交給了你。”
王朝陽沒理會那個人。
他的另外一只手,則是在另外一個衣兜中掏摸一陣,拿出一個裝煙絲的盒子,揭開盒子兩根手指在煙絲盒里捻了一撮煙絲,裝在煙斗里。
然后將煙絲盒放入原來的那個衣兜里,拿出火柴,呲的一聲擦燃,火光照亮了周遭,但僅限一手之距而已。
王朝陽吸了一口。
煙斗里的火星忽明忽暗,在陰寒之氣中顯得極為的詭異。
那個人不由得嗤笑一聲,冷冷的說:“你真的以為就憑這破煙斗,就能讓我的陰寒之氣退縮?”
王朝陽并未理會。
他只是一個勁的在吸煙。
而且。
那個人的聲音再次沙啞的響起,只是這次殺氣濃重,聲音中有些憤怒,說:“你不該用這煙斗吸煙。”
在說到這話時。
聲音中更顯陰冷,周圍的陰煞之氣更勝。
王朝陽本來覺得周圍的陰煞之氣正在退散,但如今在四周的空氣中煞氣不減反增。
王朝陽臉色陰沉,
“你是誰,
我不會問,
但你要知道,
這煙斗除了我?guī)煾福?p> 而且最有資格用著煙斗,
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責(zé)我?”
他真的覺得這個家伙簡直太過搞笑,甚至有點的神經(jīng)病。
那人的聲音中突然強硬至極,陰煞之氣就在此時此刻,突然就朝著王朝陽的周身匯聚。
很快陰煞之氣已然化作兩道如同蟒蛇,纏繞在王朝陽的身上,將他舉在了空中。
那人的聲音在茅屋中回蕩著,“你這是在找死,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我殺他們都就覺得臟了我的手,可你非要逼迫我這么做,你這是自取滅亡!”
他的話說完。
兩道漆黑的蟒蛇黑煞之氣已經(jīng)從王朝陽的腰間,然后慢慢的延伸到了脖頸,最后將他的臉都包裹著。
王朝陽嗚嗚之聲。
他現(xiàn)在都快要窒息了。
王朝陽在這一刻。
他想起了寧雪。
想起了師父。
想起了朱曼迪。
想起了靈異局的每一處,甚至是每一個師弟師妹,以及他們的日常,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他的手上緊緊地握住煙斗。
那個人的聲音緩緩地說:“還不放手?”
只剩下兩只腳正在不斷掙扎的王朝陽,他手上的那只煙斗始終都被他緊緊地握住。
那人的聲音中帶著沙啞和氣急敗壞,說:“好,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我就成全你,讓你與這煙斗一起葬身在此?!?p> 可王朝陽根本聽不到他的話。
他就像是一個被掛在空中的尸體,正在不斷的蕩來蕩去,整個茅屋內(nèi)顯得極為的恐怖陰森。
此時。
正在茅屋對面對口的位置,一個女子正滿臉焦急的說:“可以了嗎?我大師兄和朱曼迪都進(jìn)去一個小時了!”
高小跳將最后一枚石子擺好,然后再確認(rèn)一下,然后打了個響指,嘴角翹起一抹弧度,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