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芳心暗許
“應(yīng)當?shù)??!?p> 老天爺向來不公平,郁杉航連聲音都好聽的她心里發(fā)軟。
林水魚本打算裝成鼓起勇氣,終于敢抬起頭望向他的模樣,但一見到他的目光,立刻升起了一股怒火與恥辱。
郁杉航雖然在與她說著話,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隨著另外一個人。
“林師妹,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他淺淺一笑,然后匆匆離去,或許是因為憤怒,反而讓林水魚看清,他總是澄澈的目光和溫柔的笑容分明帶著無盡的疏離,他在轉(zhuǎn)頭之際才溢出真切的神色。
“念初……”
可笑的是,被他叫住的人,頭也不回的繼續(xù)走著,能在場的都是修真者,怎么可能聽不見他的呼喚?
可郁杉航似乎想不明白,又喚了一聲,兩三步便穿越人群追了上去。
有人順著郁杉航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清豐師叔領(lǐng)著一群年輕人往欲嗔殿走去,其中走在最后的白衣少女如雪般純潔無暇,即便是在主世界中也是少見的風骨絕姿。
“這仙子是誰,我怎從未見過?”
“清豐師叔領(lǐng)頭,應(yīng)當是從附庸世界選上來的。”
“郁師兄怎會認識底下的人?”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一個少年啪的將流動著星光的扇子打開,搖頭晃腦道:“此前郁杉航去之春國歷練,認得一仙子,仙子冷若冰霜精才絕艷,從此芳心暗許。我還聽聞普渡的五行宗有一位也傾心于她哦?!?p> 少年一說完,三人紛紛開口問道:
“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無禮,不可直呼郁師兄大名!”
“真的假的,普渡的那位都喜歡她?”
五行宗是普渡世界里赫赫有名的宗門,傳聞他們出了一個妖孽,是上古神魔轉(zhuǎn)世,由雷音寺那位佛陀親自取名,姓宗名尊。
“他和郁師兄都喜歡那仙子,那這小地方來的仙子得多厲害啊?”
“這仙子叫什么?”
“哎,不對啊,什么叫芳心暗許,我?guī)熜挚墒悄凶樱 ?p> ……
七嘴八舌后,三人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不對,一齊問道:“喂,你是誰???”
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
少年切了一聲,啪的將扇子合攏,一甩秀發(fā):“說書道人你們都不認識?!?p> 說罷,他揮一揮衣袖便揚長而去。
三人:“神經(jīng)病吧?”
少年與三人說話并未刻意隱匿,清晰的傳入林水魚耳中。
她心中更為惱怒,袖中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死死盯著那抹月華清冷的身影。
驚才絕艷?
林水魚不屑冷哼。
她穿越而來,坐擁系統(tǒng),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天命所向!
那個被師兄欽慕的人應(yīng)該是她!
那個能被稱為驚才絕艷的人也應(yīng)該是她!
待她得到玄空門,進階金丹境……
徒然,她心中一凜,渾身汗毛豎立——
一道帶著令人心悸的目光跨越人群而來。
是那個白衣少女!
林水魚臉色微微泛白,壓下心中驚懼和莫名的恐慌感,定睛再看,少女離她少說也有百米之遠,再者,她正在和郁師兄說話,壓根沒有回頭。
所以,這是她的錯覺?
系統(tǒng)忽然開口:‘她很強,不是你現(xiàn)在可以招惹的?!?p> ‘你認識她,她是誰?’
‘浮生世界容念初,十六歲,金丹境初期大圓滿。’
金丹境!
一個來自小世界的金丹境!
林水魚像被潑了盆雪蓮山頂?shù)暮?,從頭頂冷到了腳底。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快一年,有系統(tǒng)的幫助,她現(xiàn)在也不過是融合境大圓滿,距離金丹境還有足足兩個大境界!
修行之艱難險阻可想而知,可一個在窮鄉(xiāng)僻壤里自生自滅的“村姑”竟然已經(jīng)是金丹期初期大圓滿!
要知道,被譽為千年一遇的郁杉航在十六歲的時候也還沒有到金丹境!
很快林水魚就被心中的妒火燃燒到灼熱。
她在心里大罵:‘一個小地方來的村姑都是金丹境界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沒有我,你連融合境都突破不了?!?p> 系統(tǒng)沒有感情都聲音落在林水魚耳朵里卻是譏諷滿滿。
她氣的快要吐血。
‘我不信你不知道附庸宗門也可以參與這次的大比,你知道有三個金丹境。還給我下答大比進入前三的任務(wù),要不是這次入夢機谷提前開啟,我豈不是必死無疑?!’
系統(tǒng)仍然冷靜而冷漠:‘離最終大比還有七天,你可以在這七天內(nèi),扭轉(zhuǎn)乾坤?!?p> 林水魚這才消了一些氣。
對,就算是在決斗的那天,她有系統(tǒng),就有無限的可能!那還怕什么呢?扭轉(zhuǎn)乾坤便是了。
想著,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入夢機谷后,就是容念初的死期!
“林師妹?!庇恼湛戳艘谎墼谌巳褐幸廊灰鄣綗o法忽視的兩個人,又看了一眼身旁神色變化莫測的林水魚,暗嘆了一口氣,想了一下,再道,“師妹啊,修真理當斬斷凡塵,莫要生了執(zhí)念,心魔一現(xiàn),九死難生?!?p> 林水魚聽后心中的怒火如燎原般瘋長。
她看出來了?連她都看出來了,郁師兄是不是也看出來了?那他……
林水魚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極力保持住冷靜,“師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幽照見她不肯承認,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言。
“念初?!?p> 郁杉航攔住了容念初的去路,雖然容念初一路上對他不理不睬,可他臉上的笑容依然讓人如沐春風。
他仔細打量她的一切,似是在瞧她受傷否,瘦了否,確定一切都好后,才又把目光落在她絕麗的臉上,眼中翻涌著思念與喜悅。
容念初只是站定,然后目光淡漠的望著他。
她不用說話,就能讓別人知道她的意思——有什么事,快點說。
“你歷練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容念初點了點頭,罷了抬腿便又要走,郁杉航連忙動了一下,阻止了她,看到她從幾乎不會變幻的冷漠目光里帶起了一絲的不耐。
郁杉航無奈的道:“念初,你就一句話都懶得與我說嗎?”
他眸光暗了暗。
容念初冷漠如霜,對誰都冷冷淡淡,但郁杉航知道,她其實非常有禮貌,與她說話定是會回的,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兩個字。
明明在之春國的時候他們默契無間……
為什么,歷練一結(jié)束一切都變了呢?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容念初凝視著他的眼睛,那仿佛可以勘破一切的清明目光,看得他心口都發(fā)了慌,比入門考核時還要緊張些許。
容念初淡漠點頭。
現(xiàn)實真的很殘酷,郁杉航等到了他最不愿意的等到的答案。
恍惚之間,那抹月色已悄然消失眼前,只留下冷到刺骨的幾個字在耳畔不停飄蕩。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p> 容念初幾步追上隊伍,平靜的跟隨清豐尊者進入逆行宗大殿拜見宗主大人。
絕大魔王
有木有人在看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