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嬤嬤走到林婉柔身邊,陰陽怪氣的說,“你就好好的洗吧!在這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林婉柔,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這里的月色吧,別指望著會有人來救你?!?p> 林婉柔站了起來,什么也沒有說,默默地走到浣衣池邊。
林婉柔心里有委屈有傷心,可是林婉柔能怎么辦呢?林婉柔只能故作堅強的忍著,林婉柔一個人默默的從天黑洗到天亮。
天色漸漸地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新的一天開始了,林婉柔一夜沒有休息,讓她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更加沒有了力氣,輕輕地錘著自己酸痛的腰,緩慢艱難地站了起來。
黃嬤嬤抻著懶腰睡眼惺忪地從房中走了出來,看到了剛剛干完活的林婉柔,走到林婉柔洗完的被絮的面前。
“見過黃嬤嬤。”林婉柔向黃嬤嬤行了一個禮。
“都洗完了?”黃嬤嬤一臉不屑的瞟了一眼,并沒有真心的想看林婉柔洗的東西,“好了,就這樣吧,諒你也不敢不好好干活。去!把那些劈好了的柴火送到各宮去,各宮娘娘還等著用呢!別磨磨蹭蹭的?!?p> “黃嬤嬤,奴才已經(jīng)一夜沒有合眼了,還請嬤嬤能讓奴才可以休息一下?!绷滞袢嵴f道。
“林婉柔,你還以為你是御前的女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現(xiàn)在就是個下賤的奴才,休息?你也配?你自己干活手腳不麻利,耽誤睡覺的時間,還想休息?趕緊干活去!”
“是?!绷滞袢嵝辛藗€禮,走到墻角的柴火堆,旁邊有一個小背簍,是裝柴火用的,林婉柔將柴火放進背簍里面,林婉柔拖著疲憊瘦小的身子艱難地站了起來。
“這一籃子就是一個宮里的,這第一籃子要送到榮貴妃娘娘的宮里,記住了嗎?”
“是,奴才記住了?!绷滞袢峄卮鸬?。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黃嬤嬤沖林婉柔吼道。
林婉柔知道,這就是一個圈套,榮貴妃娘娘記恨林婉柔很久了,也不止一次找林婉柔的麻煩,林婉柔這次去往青鸞殿,榮貴妃一定不會放過她。
——睿王府
“睿王殿下,林姑娘出事了?!彼毋肴鹕磉叺陌坠艿搅祟M醯钕碌拿媲罢f道。白公公在宋汶瑞小的時候就跟著宋汶瑞,是宋汶瑞平時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說。”宋汶瑞放下手里的公文。這幾個月來宋汶瑞被任命為兵部尚書,接手了兵部的大小事宜,凌國周邊的小國一直在打仗,雖然暫時沒有打到凌國境內(nèi),但是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十分忙碌,除了每個月往宮里送一封信給林婉柔,就再也沒有見過林婉柔。
“回殿下,林姑娘被皇上打發(fā)到暴室做苦力了?!卑坠卮鸬馈?p> “你說什么?”宋汶瑞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驚,“婉柔為什么會被送到暴室?”
“這個奴才也不清楚,宮里的也眾說紛紜,皇上下的旨意是御前失儀,貶到暴室為奴。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卑坠卮鸬?。
“林婉柔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了暴室的生活。”宋汶瑞攥緊了拳頭,猛地站了起來,“不行,本王不能坐以待斃,備馬。本王要進宮。”
“殿下,您不能去?!卑坠f道,“林姑娘是皇上親自處置的,殿下您去求情會觸怒皇上的,還請殿下三思?!?p> “那怎么辦?難道讓本王看著婉柔受苦嗎?”宋汶瑞很是著急?!斑@個宮本王一定要進。”
“殿下,您可不要沖撞了皇上,要不林姑娘的日子怕是更難過?!卑坠卮鸬?。
“本王知道了?!?p> ——青鸞殿
林婉柔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現(xiàn)在又從離后宮非常遠的暴室背著沉重的干柴走到了青鸞殿,林婉柔的神情更加恍惚了,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一樣。
“喲!”菱云從殿內(nèi)走了出來,特意提高了音量,陰陽怪氣的對林婉柔說道,“這不是皇上身邊的林女官嗎?怎么變成了送干柴的暴室卑賤的奴才了?”
林婉柔也不愿意多跟菱云多說話,多留一會兒,就會多一份危險,林婉柔現(xiàn)在只想趕緊辦完差事,離開青鸞殿。“菱云姑娘,這是青鸞殿今日的干柴?!绷滞袢岚驯澈t寫下,遞給了青鸞殿的小太監(jiān),“菱云姑娘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就先走了?!绷滞袢嵝辛艘粋€禮轉(zhuǎn)身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林婉柔想平平安安的離開青鸞殿,哪有那么容易,菱云怎么會輕易放過林婉柔。
“唉!我讓你走了嗎?”菱云果然開始向林婉柔發(fā)難了,“這些干柴,你去把她送到小廚房?!?p> “是。”林婉柔行了一個禮,回答道。俗話說的好,“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林婉柔如今就是一個落魄的宮女,她哪里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服從。
菱云身后的小太監(jiān)隨意的把干柴扔到林婉柔面前,散落了一地,林婉柔跪了下來,一根一根的撿了起來,重新放到背簍中。“你們快來看看啊,這就是曾經(jīng)宮里最風(fēng)光的女官,看看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菱云走到林婉柔身邊,踩住了林婉柔的手。
林婉柔“?。 钡囊宦暯辛顺鰜?。林婉柔的手指雖然已經(jīng)痊愈了,但是還是留下了病根,昨天一整天浸泡在冰水里,雖然是夏天,可是林婉柔的雙手一直浸泡在水里,再次受到了傷害。菱云明明知道林婉柔身上一身傷痛,手指上的傷最為嚴重,菱云踩在上面碾壓林婉柔的手指,讓林婉柔疼的厲害。
“菱云,你干什么?”林婉柔抬頭看向菱云那張兇狠的臉,“放開我。”
“干什么?”菱云加重了力氣,林婉柔的手指被踩出了血。“你現(xiàn)在不過就是宮里最卑賤的奴才,你做錯了事,我代貴妃娘娘好好的懲治你,你敢有異議?”
“奴才做錯什么了?”林婉柔忍著痛忍受著菱云的折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