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昏沉,黑壓壓的烏云籠罩在上空,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秦滄籬有些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身邊不斷有人經(jīng)過她,似乎被暗下來的天色所影響,每個人的步伐都略顯急促。
除了秦滄籬。
她還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在走。
她拜托女拍賣師去滿春院打聽,在她之后,有沒有發(fā)生什么騷亂。
如果有,那必定是予枝和她那阿貓阿狗的同行引起的。
但女拍賣師回來告訴她,在她之后,滿春院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騷亂。
她登時松了口氣。
予枝在浴桶中,雖然看不見,但應(yīng)該把外界發(fā)生的事聽得一清二楚,定是感受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這么說來,予枝應(yīng)該是平安離開滿春院了。
可是,她在想,予枝,去哪兒了?
是自己回秦府了?
還是去找她去了?
趁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她還是趕緊找找,看能不能在完全天黑之前找到予枝。
真是頭疼,她已經(jīng)衰到一種,會連累身邊人的程度。
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衰神附體?
上次和花妖孽出街,花妖孽被人騙走了。
這次和予枝出街,因為她非要趟渾水,予枝丫頭也不見了。
噢,所謂流年不利,禍不單行,不過如此。
陷入自我糾結(jié)的秦滄籬,身后有人跟了她一路她都沒察覺。
大管家和自家王爺,跟在未來王妃身后,走了一路了。
看自家王爺?shù)募軇?,似乎絲毫沒有現(xiàn)身的打算。他之前的猜想,一下子變得不確定了。
他問道:“王爺,您跟著王妃,是想保護王妃嗎?”
怕王妃再被人裝進籠子,送到拍賣行去嗎?
“大管家不必擔心,本王只是想,抓住生命中看得見的變數(shù)而已?!?p> 說話說得信誓旦旦,可花凜笙的目光并未從秦滄籬身上移開分毫。
即使那張臉一點都不好看,甚至稱得上是丑陋,但他就是想看著。
這和他為何要一直跟著秦滄籬一樣,是解釋不通的。
遇到秦滄籬以后,他做了很多他以前不會做的事。
比如,在西街,明明他已察覺到赤羽在前來的路上,他卻還是冒著暴露的風險,用了‘木人’的招式。
上一次用‘木人’,還是在很久以前,他為了從皇宮,從那個惡魔手里逃出來的時候用過。
可上一次是為了逃命,這一次是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怒氣。
那時的他,只想讓傷害秦滄籬的人,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還沒完。
花凜笙以前不會做的事,不止西街這一件。
還有在皇宮,引導(dǎo)花劍天將婚期提前;在秦府,為秦滄籬挨巴掌;在拍賣行,維護秦滄籬……
他為什么會做這些事?
他想,真相只有一個。
應(yīng)該是因為他想弄清楚,為什么和秦滄籬在一起的時間,他能夠變清醒。
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既然秦滄籬是變數(shù),還是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變數(shù),他當然要抓住。
花凜笙不近不遠的跟著秦滄籬,既保證不跟丟她,又能讓她不發(fā)現(xiàn)他們。
大管家似乎相信了花凜笙說的,他說道:“是,王爺,奴才知道了?!?p> 只要王妃沒有傷害王爺?shù)男模鯛斦f王妃是變數(shù),那就當王妃是變數(shù)吧。等王妃嫁給王爺以后,王府就是多雙筷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