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成熟也許也不是特別成熟,也許只是相對的,相對于木辰、秦樓和張琦琦這三人而言,李蕊的心理年齡是值得肯定的。
李蕊的成長缺少了太多成分,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下少年容易走偏,容易畸形成長,李蕊沒生出極端的叛逆已經(jīng)是阿彌陀佛了。
這大部分原因得益于木辰,木辰自幼就是個搗蛋鬼小淘氣,每天拉著李蕊不是打那個就是打這個,砸完東家的門又砸西家的玻璃,壞得令人牙癢癢,但這鍋每次都被李蕊背了。
但是李蕊背得很開心,木辰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為她背鍋算什么,為她去死他也不會眨眨眼的。
張琦琦繼續(xù)拉著李蕊的手嘚啵嘚啵,沒完沒了。
明燭本想上前給李蕊“療傷”也好過他一動不動的躺著,但是秦樓沖她搖搖頭:“沒事,你……不要暴露太多東西?!?p> “嗯?”明燭不解,“為什么呀?”
“你真的是狐妖嗎?”秦樓忽然問。
“我是?!泵鳡T很堅定的搖搖頭,并不覺得與一個人類說自己是狐妖有什么不妥。
“所以就不能暴露太多,這里是人類的世界,人類遇到問題有自己的處理辦法和應(yīng)對措施,所以……”秦樓看著她的眼睛道。
“哦,懂了?!泵鳡T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了,反正她那張臉看不出喜怒哀樂。
“你先在這兒坐一下,我有事要跟木辰談?wù)??!鼻貥遣[著眼給她拉了拉帽子。
“好?!?p> “辰兒,出去說點事?!鼻貥桥牧艘幌履境郊绨颍瑢⑺h忽的思緒拉了回來。
木辰?jīng)]問要說什么,默默的跟了出去。
“木辰,今天這事是約好的吧?昨晚怎么不說?”秦樓問。
“昨晚想說的,后來你不是喝醉了嘛就給忘了?!蹦境降馈?p> 昨晚李蕊把暈暈乎乎的秦樓送回了家,這個她是記得的,畢竟她只是喝暈了而不是喝斷片了。
秦樓昨晚把臥室讓給明燭睡,她自己睡客廳,兩個女生睡一起本來也沒什么問題,但她自己情況特殊所以還是分開睡比較好。回去的時候秦媽已經(jīng)睡下了,并沒機會對秦樓帶了個陌生女孩回來發(fā)表看法,次日一早兩人就出了門,壓根沒跟秦媽打任何照面,她想發(fā)表意見都難。
“忘了?那為什么你們的電話一個也打不通?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讓我知道是不是,木辰你他媽昨天晚上不還說咱倆是鐵子嗎?”秦樓說著說著眉頭皺出了“川”字。
早上秦樓帶著明燭出去簡單吃了頓早點,秦樓給木辰幾人打電話想約他們出來玩,但幾人的手機都打不通,一人打不通就算了,三人都打不通那就很奇怪了。
“小樓,都是些小事沒必要把你卷進來?!蹦境皆频L(fēng)輕道。
“小事?你看看李蕊那個樣子,這事還小嗎我的姐?”秦樓道,“再說我是怕事的人嗎?你們?nèi)遣话盐耶?dāng)朋友了是嗎?”
“說什么呢小樓,就你愛鉆牛角尖。”木辰靠著墻嘆了一口氣,“就今天那個周堅,你知道他哥嗎?他們都是道上混的貨色,周堅還只是小嘍啰,但他那個哥是個狠角色,所以我他媽不想把你卷進來,小樓,我知道你小時候……所以我不想讓你再接觸這些不好的東西?!?p> 這天下似乎沒幾個人從小到大都活得事事順心,秦樓小時候經(jīng)常被人欺負,尤其是在學(xué)校里,每天都要遇到暴力事件。關(guān)于這種事秦媽是不管她的,她始終覺得小朋友嘛打打鬧鬧很正常,又傷不到哪里,而且她始終覺得秦樓的脾氣臭得一批,在學(xué)校里應(yīng)該不可能吃虧。
她錯了,秦樓不是不可能吃虧,她是不可能占到便宜,秦樓脾氣很擰,從小就擰,但是脾氣不好不代表打架很兇,秦樓小時候是所有小朋友里最兇的,但那只是一種保護色,她的實際攻擊力其實弱爆了,所以很自然的被小朋友們欺負。
后來認識了木辰,五年級的木辰經(jīng)常會保護三年級的秦樓,但這種保護很有限,同學(xué)們欺負她并沒有時間規(guī)定,課前課后放學(xué)上學(xué)期間,有時上著課的時候也會欺負她。
在她文具盒里放泥巴,把別人的涂改液放她桌上說是她偷的,拿她的作業(yè)亂涂亂畫,甚至還有偷她錢的……你以為小孩子很單純嗎?他們的確單純,他們單純的壞,壞得不添加任何雜質(zhì),壞得令人發(fā)指。
每天沒有好心情上課也提不起精神,數(shù)學(xué)老師很兇,因為她成績差,還愛睡覺,每次上課都要叫她去黑板上做題,做不出來電線桿伺候。
她還不能哭,因為她很倔強很要面子。
秦樓就帶著這種對同學(xué)的恐懼對老師的害怕,迷迷瞪瞪的讀完六年小學(xué),所以小學(xué)是她的噩夢,她特別討厭自己的小學(xué)生活討厭自己的童年生活。
后來她開始明白害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沒人能幫助她,她開始反抗,沒有人在乎她,那還有什么好怕的,還有什么好顧忌好在乎的?
打吧!打吧!不爽就打,不順眼就打,惹了小爺?shù)母颉?p> 揍吧!揍他娘的,很多人不講道理,就適合吃拳頭,有的事就該用拳頭解決,能動手就不要動嘴,會累,心累,心累比什么都可怕。
于是乎,秦樓的脾氣更臭了,打架也更厲害了,豁出去不要命的那種。
“辰兒,我沒什么朋友,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的任何事我都要參與,沒什么卷入不卷入的說法,我們是一個小集體呀!我只是盡我所能來幫助這個集體,你明白嗎?”秦樓語氣軟下來,想起小時候的事,她依舊有那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小樓,來抱抱?!蹦境捷p輕擁住她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說的對,我們是朋友是一個小集體。其實昨晚讓你過來吃東西就是想跟你說周堅的事,后來想想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你,小樓,說實話我真的希望你能快樂一點忘了以前的事,女孩子不要總這么打打殺殺的?!?p> “要臉嗎?你不也一樣?”秦樓推了她一把,嘲笑道。
“我已經(jīng)改很多了,你看我現(xiàn)在都開始學(xué)刺繡了?!蹦境娇繅Ρе中α?。
“切?!鼻貥且残α诵?,“喂,今天周日誒。”
“周日怎么了?”木辰奇道。
“周日了你還穿著校服,木同學(xué)你是有多愛學(xué)習(xí)???”秦樓拽著她的衣領(lǐng)一臉哂笑。
“操,這個呀!習(xí)慣了。”木辰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自我感覺良好。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表情都是同一款的云淡風(fēng)輕,好像剛才只是約著去廁所抽了根煙似的,不愧是鐵子。
“辰兒。”秦樓忽然叫她。
“咋了?”
“你丫的高三了啊”
“是啊!你才反應(yīng)過來嗎?”
“高三了你還不收斂一點,高考的催命符都貼腦門上了,消停會兒吧!以后木嬌的事你別管了,我來保護她?!鼻貥且荒樥J真道。
“我操,我看行?!蹦境绞智返娜纤念^發(fā)。
兩人推推搡搡的走進來,張琦琦這廝居然還在拉著李蕊的手嘚啵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