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望月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在床上。
頭很痛,酒勁還沒有下去。
慕朝辭居然舍得把床讓給她真是少見?;仡櫵闹埽匠o卻沒有在房里。
江望月起來洗漱好,吃完早點,打算出門在這王府里隨便逛逛,興許還能打探到白訣玉牌的下落。
遠(yuǎn)處一個小亭子里站著一位少年,從背影看,身形清瘦,清風(fēng)拂過,衣袖翻飛,此刻竟有一種不凡的氣質(zhì)。
江望月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亭子的欄桿下,是一群五彩斑斕的錦鯉,個個被喂的膘肥體壯的,自由自在的在湖水里游來游去。
湖水清澈,因為入了秋,之前的荷花都敗了,只留著一些殘梗在這湖水里,看著有些蕭瑟。
“歸玉表哥在這想什么呢,這么入神?!?p> 陸歸玉聽她這一聲叫喚,回過神來,“哦,這幾天生意上不是很忙,難得有時間閑下來,就來這里看看魚放松一下。”
“歸玉表哥真是好興致啊?!?p> “表妹,你去范家探親也探了好些天才回來,表哥給你買了個小禮物,你看看喜歡嗎?!标憵w玉拿出個簪盒遞給江望月。
江望月打開盒子,里面躺了一只流蘇發(fā)簪,上面還鑲嵌了精致的小蝴蝶,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謝謝表哥,這個簪子是不是很昂貴呀?!?p> “不貴,表妹喜歡的話,表哥都給你去買來?!标憵w玉拿出發(fā)簪,試圖給江望月帶上。
“表妹帶上這個簪子,就更美啦?!?p> “謝謝表哥,是表哥的眼光好。”
“我說怎么半天也找不到皎皎呢?!绷袢岬亩亲右呀?jīng)凸了出來很是顯眼,身上披了一件披風(fēng)。近日,她身子虛弱,受不得寒。
陸歸玉停留在江望月頭上的手一僵。
“姨娘你來啦?!苯伦哌^去挽著柳玉柔的手,“你現(xiàn)在肚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這么隨意的出來閑逛啊,萬一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可讓我爹緊張啦?!?p> “在房里呆著無聊,實在是忍不住了。”柳玉柔溫柔地看著她,“嬌嬌,聽說臨縣有個廟會,一年才舉行一次,非常熱鬧。不如我們兩個去那廟會玩一玩吧?!?p> “可是你這肚子?!苯驴粗袢岽蟠蟮亩亲?。
“在這樣憋下去我可就要憋壞了?!?p> “那行,那我陪你去吧?!?p> 柳玉柔和陸歸玉是一伙的,那她應(yīng)該知道陸歸玉把白訣玉牌藏哪里了吧,這是個好時機(jī),不知道能不能探出白訣玉牌的下落呢。
兩人說走就走,帶了幾個小廝和丫鬟套了一輛馬車。王老爺本來想陪著柳玉柔去廟會游玩的,卻被生意纏住了手腳,只能在臨走前再三囑咐江望月要好好照顧柳玉柔。江望月自然稱是。
兩人一馬車很快的就到了臨縣。
選了一家鋪面看起來比較整潔的茶水店坐了進(jìn)去。
手腳麻利的店小二很快給她們沏了一壺上好的茶水。
“不知道今年的月神會是誰呢?”鄰座的路人嘰嘰喳喳,“上一年選的可是攬花樓里的花魁還是挺有看點的?!?p> “攬花樓里的花魁算什么,上上一年,還是個官家小姐呢。”
“可是上上年居然是個賣豆腐的。”
“賣豆腐的有什么奇怪的,據(jù)說還有一年是個乞丐呢?!?p> 路人探討的熱鬧,江望月也聽的熱鬧。
“這里的廟會還要選月神嗎?月神為什么每年都不一樣?”江望月一下就來了性質(zhì)。
柳玉柔笑道:“這正是這里的廟會的精彩之處啊,這里每一年的月神都會由月神使者挑出,而挑出的手法呢也極為特別。樂神的使者,會牽著高頭大馬游街示眾,然后把月神之球,隨便一拋,誰接到了月神之球,誰就是月神?!?p> “這個……好像有點隨便?!苯峦腥?,“那成為月神之后還要干些什么嗎?!?p> “自然是要的。被選為月神之后,要端著春天收集來的雨露,走街串巷,用柳樹枝把這些雨露撒出去?!?p> “那……聽起來還挺簡單的?!?p> “撒完雨露之后,還要把柳樹枝拋出去,這個時候接到柳樹枝的人下一年將會過得風(fēng)調(diào)雨順,名聲大噪。”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那以往那些被柳樹枝拋到的人,都名聲大噪過得風(fēng)生水起了嗎?”
“被往年柳樹枝拋到的其中一人,就是我們家老爺?!?p> “我爹?”
“是”
“那其他人呢?”
“都成了當(dāng)?shù)匦∮忻麣獾纳碳摇;蛘呤俏膶W(xué)家,再不濟(jì)得開個小吃店也能揚(yáng)名千里?!?p> “那……被柳樹枝拋到的人都這么厲害的話……被選成月神的人豈不是更厲害呀?!?p> “在選成月神的人,到最后倒是沒有怎么的厲害,但是,被柳樹枝拋到的人,成名之后還是會報答月神的啦?!?p> “原來如此……”話音未落,一個用金線纏成的小球,“砰”的一聲砸中了江望月的腦袋。
江望月……
柳玉柔……
江望月呆呆的看著滾落在她腳邊的小球兒這個東西難道就是……用來選月神的球?
“恭喜這位姑娘賀喜這位姑娘,您就是我們今天選出的月神了,請您現(xiàn)在就移駕月神的廟會吧?!?p> 這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
一旁酒桌的路人們都紛紛賀喜,“這輩子是有福啦。”
“我……我能拒絕嗎。”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凡是被選成月神的姑娘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這位姑娘居然拒絕。
“她不當(dāng)我來當(dāng)?!北娙思娂娕e手,想要推薦自己。
愿神的使者微微一笑。“抱歉,這位姑娘,我們這里但凡是被選中的月神都要參加我們月神的廟會,還是麻煩姑娘跟我們來一趟吧,不會耽擱您多少時間的?!?p> “我……”
柳玉柔在一旁突然開口,“皎皎,你也是難得來參加這里的廟會,來都來了,就要服從這里的風(fēng)俗習(xí)慣嘛。”
“既然姨娘都這樣說了,那皎皎自然是要去一趟的?!?p> 江望月被月神的使者請到神廟的房間。
也罷,這幾天也算是有好好的在找白訣玉牌。既然出來玩了就趁這個時機(jī),好好地玩耍,放松一下。
江望月被拉著擺弄。穿上了仙氣飄飄的長裙,束起了發(fā),戴上了發(fā)冠。有人給她描了眉,擦了胭脂抹了口脂。往鏡子面前一站,好一個金裝玉塑的小美人兒。
世人都說,佛靠金裝,美靠靚裝。這句話想來確實是對的,就算她現(xiàn)在頂?shù)氖菋蓩傻哪?,但這么一套打扮下來,居然也有幾分月神的氣韻。
房門被打開,樂神的使者走了進(jìn)來,“姑娘現(xiàn)在可謂是天仙下凡。美不勝收?!?p> “過獎了?!?p> “那現(xiàn)在就由我?guī)Ч媚镒显律竦能涋I吧。”
“那就麻煩您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