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一聲,門一打開,外面的陽光照進這個不足15平方的小房間里,一下子驅走了黑暗,一男子就這樣靜悄悄走進這間小屋,無聲的站在了書桌旁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卷宗,封面上印著五個字:雨衣殺手案。
“你又來了,老白!”床上躺著一個男子,閉著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進來的男子依舊翻著那本案卷,一頁一頁的有規(guī)律的翻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慢的門外的陽光漸漸的消失,男子終于看完最后一頁,把案卷放回桌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的吐出煙圈,又是一陣沉默。
終于一支煙燃盡,男子又想接著一支,床上的男子終于說話了:“哎,我說白文斌,你還來勁了是吧!這么多年了,還抽五塊一包的云和,你堂堂的漢江市公安局長至于這么窮嗎?我這房間通風不好,要抽滾到外面去!你這煙嗆鼻!”
白文斌呵呵一笑,從兜里拿出一整盒煙,扔給了床上的男子,又把手上點燃的煙遞給了床上的男子,笑嘻嘻的說道:“洛老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又管的嚴,賺的那些錢都上交國庫了,我又是個大清官,有個五塊的煙抽就不錯了!”
“得了,你也別跟我貧了,我還不知道你,鐵公雞一個?!贝采系哪凶咏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憋了好久才吐出煙圈:“這次又帶來什么案子?!?p> 白文斌從隨手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文件夾放在了桌上,淡淡的說:“這是這二個月發(fā)生的第八起惡性案件,我們根據(jù)現(xiàn)場特征和兇手標記認定這八起案件是同一兇手所為,兇手的冷靜期很規(guī)律,都是七天,而且現(xiàn)場非常的干凈,法醫(yī)和物證根本找不到任何和兇手有關的線索?,F(xiàn)在外面輿論壓力很大,我被市長和市高官在大會上都點名了,對了,你的學生,關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重案組的組長,他帶著手下那幫人都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多月窩在辦公室了。我也不忍心逼他們了,所以只好帶著這些資料來找你這個大教授幫忙了!”
“根據(jù)你帶來的現(xiàn)場圖片顯然兇手心理素質很高!因為很明顯現(xiàn)場清理過!”床上男子隨意抓起卷宗,邊翻邊說著:“按照你們的調查來看,八個死者沒有明顯的交集!而且每次案發(fā)地點都不一樣,說明兇手隨機殺人,正常的兇手不會平白無故連續(xù)周期性的殺人,因為殺的人越多暴露的危險越大!那么兇手只有兩種人,一種精神障礙,一種就是反社會人格!而兇手殺人時間固定周日,那么可以排除精神障礙,但是反社會人格不會無故殺人,死者之間肯定有共同點或者是聯(lián)系點!只是你們沒查出來!”
“另外你們要記住一點,就算反社會人格做任何案件的發(fā)生都是有一定的因果的,死者死亡這是果,那么因是什么?只要你們找到這個點,那么就可以做接下來的排查工作了。”床上男子邊說邊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從書桌里拿出一包記號釘,一邊翻著案卷,一邊在地圖上找地方放置釘子,緊接著拿這記號筆在地圖上畫著什么。
不一會,地圖上就密密麻麻釘上了紅白藍三色釘子,做完這一切后,他走到白文斌身邊,順手拿走了放在椅子上已經(jīng)打開的煙和打火機,熟練的點上一支煙,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最角落的衛(wèi)生間,“自己看吧,因就在這里了!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怎么查了,記得下次來帶點好煙。這煙真他媽的沒味道!”
白文斌無語的笑了笑,不理會他說的話,專心致志的看著做了記號的漢江市地圖,眉頭緊皺,約莫一支煙的時間,白文斌大笑道:“我服了你了,洛老師,真有你的?!闭f完一把撕下了掛在墻上的地圖,隨手一卷,急急忙忙的跑出門外,人已經(jīng)沒影了,聲音還從外面飄來,“地圖下次還新的給你。”
白文斌來到停車場一輛黑色奧迪A4車旁,鉆進后座,還未坐穩(wěn),便疾呼道:“阿凱,回重案組,快!”坐在駕駛證的年輕男子一臉橫肉,未言一語,手法熟練的發(fā)動汽車,快速的駛離了停車場。
白文斌坐在車里,手上撫摸著剛拿到的地圖,自言自語道:“老洛,這次我一定可以把你撈出來!”
漢江市公安局重案組會議室里煙霧彌漫,此時,重案組的組長關峰和手下的幾個得力干將猴子,大飛,胖子和老虎正愁眉不展的吞云吐霧,老虎是個1米八幾的大漢,渾身肌肉,一看就知道是個急脾氣,本命叫王浩原來是狼牙部隊的特種兵,后來因為父親意外身亡,要照顧體弱的母親才轉業(yè)來到了家鄉(xiāng)的公安局,當了一個重案組的民警,只見他狠狠的一拍桌子,說道:“隊長,我腦子不好使,你快想想辦法啊,再這么下去不行啊,今天已經(jīng)周五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5點了,還有31小時就到周日了,這個變態(tài)都很準時的在周日凌晨左右入室殺人,再不想辦法說不定又有一個死者了。”
“老虎,別說了,我們不是都在想辦法啊,可是除了知道前面八個死者獨居以外,其他什么共同點都找不到,我們怎么查!”這是一個不到1米7瘦小的男子走到老虎身邊,一把就把老虎按在了椅子上,別看他瘦小,但是正規(guī)警校畢業(yè)的,而且還是國家田徑二級運動員,原名叫候遠,外號猴子,緊接著說道:“胖子,你點子多,哥幾個就數(shù)你聰明,都整整兩個月了,再破不了這案子,媽的,都沒臉穿這身皮了!”
胖子帶著哥黑框眼睛,憨厚的圓臉,很難想象一個重案組的警察隊伍里怎么會有這么一個看上去跑個100米都會氣喘吁吁的人。胖子原名,杜小天,是前幾年從漢江大學計算機系特招的計算機人才,俗稱黑客。
“我有什么辦法,這一個月時間里,我把八個受害者附近的監(jiān)控都看了百來遍了,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我都感覺我眼睛度數(shù)又深了好多!”杜小天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說道。
大飛是一個很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本名是張飛,但是局里的所有人都喜歡叫他大飛,他是從基層一個片警一步步做到了今天的重案組,他從頭到晚沒說一句話,就只顧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這時候站在黑板前的關峰開口了:“大飛哥,辛苦你一下,待會和我一起去見一個人!”
“隊長,你說的是他嗎?這不合規(guī)矩吧!”大飛停下來抽煙的動作,擔憂的問道。
“不管那么多了,現(xiàn)在只能去找老師了,上面問起來,我全擔著,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再死一人吧!”關峰邊說邊拿起鑰匙外套準備出發(fā),這時候,會議室的門剛好打開,關峰差點撞到門上,正要開口罵道:“媽的,長沒長眼睛啊,誰?。俊?p> ?話音剛落,關封的腦袋上就挨了一個巴掌,“你小子心急火燎的去投胎啊,滾回去把人叫齊,有新發(fā)現(xiàn)了,去會議室!”
關封一看來的人是局長白文斌,不敢頂嘴,一手摸著被拍到我腦袋,呵呵一笑道:“老白來了,是關于案子的嗎?”
“廢話,不是案子你以為是你小子的獎狀??!”白文斌悄悄拉了一把關封,湊到耳邊說道:“我剛去了一趟你老師地方!”
關封聞言眼前一亮:“我明白了,老白!”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坐到了會議室中,白文斌把從監(jiān)獄拿的漢江市地圖掛在看板上,指著地圖上畫的線條和紅白藍釘子問道:“大家都說一下吧,看了這些有什么想法?”
“局長,這些釘子在的地方好像就是八個命案現(xiàn)場和受害人工作地點吧?”首先發(fā)言的是隊長關封。
“對的,關封還有什么想法繼續(xù)說!”白文斌點頭示意。
關封皺眉說道:“這些點我是明白了,那么這些線條是什么意思?線條的交叉點就是共同點嗎?”
“關封你小子這思維退步了,哪有這么簡單的!其他人還有什么想法說說看?!卑孜谋蠛攘艘豢诓枵f道。
這時候,最后座位的胖子舉了下手。
白文斌看到后點頭示意說下去。
只見杜小天拿出一張A4紙邊畫邊說道:“局長,隊長,你們看,這些點就是命案現(xiàn)場,這些線條是受害人工作地點和家的最近交通方向!大家再仔細看一下,我們之前查的方向是這8個受害者的共同的人際關系或者社會共同點,但是我們沒有注意到受害人從公司到家的這段距離會遇到什么,見到什么,這些線條我們可以理解為打車的行駛路線或者公交線路,我剛看到局長拿出這一副地圖后我就留意了一下這8個受害女孩名下都沒有車輛,那么這些受害者下班后都是怎么回家的呢?“說到這里,杜小天停頓了一下,環(huán)顧了周圍的同事。
突然一聲巨響,嚇了眾人一跳,外號老虎的王浩突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大聲說道:“我知道了,死者都是剛畢業(yè)的或者剛進入工作沒多久的,工資也不高,不可能天天打車,他們一般都是坐地鐵或公交車回家!”
“老虎說的對,我剛才查了一下本市公交地鐵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共同點,這8位死者如果要回家最便捷的方式是都要乘坐地鐵3號線!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共同點!”杜小天一口氣說完后,詢問的眼光看著其他人。
“哈哈哈哈哈,關封,你小子賬下還是有不錯的兵??!”白文斌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好了,地圖給你們了,沿著這一條線路查下去,總會有線索的,我還要去一下市里!接下去看你們的了,不要讓我失望!”說完后,白文斌戴上警帽后離開了會議室!
“好了,線索有了,大飛和猴子你們去地鐵站詢問相關工作人員,小天去看地鐵監(jiān)控,老虎和我再去一趟法醫(yī)地方!”關峰站起來打開窗戶,拍了拍手,把任務分配下去后說道:“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