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的某一天,關峰在警察辦公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署名是洛遠寄來的,地址卻遠在云南的一個不知名的村子,信上說自從天門山之后,洛遠回來了一直難以入眠,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讓他去一個地方,于是在一個星期后,洛遠又一次一個人來到了天門山王婆婆的家里,因為出了命案,原本就冷清的小村子到了夜里更是安靜的可怕,洛遠在屋子里,沒有開燈,就一個人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拿著從屋子里找到的一張地圖,來到了火車站,坐上了前往云南的高鐵。經(jīng)過了整整三天的爬山涉水,終于來到了地鐵上所標注的地方,打聽過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就是王婆婆的老家。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里,洛遠過了安靜平和的一個星期,然后和村里的一個老人告別后,重新踏上了路程,這一次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去天門山之前,洛遠在大學的時候收到了一個神秘的包裹,里面有一個古怪的蟲子標本和一封信,信上只有幾個字,你相信有完美的犯罪嗎?這也是洛遠前往天門山的原因所在,因為他想讓了解這個蟲子的來歷,直覺告訴他,這蟲子和蠱有關,可惜還沒來得及詢問王婆婆,就出了意外,
幸好又找到了這個小村子,終于知道了這蟲子的來歷,原來這種蟲子叫做吸血鬼,聽名字就知道,一旦這蟲子進入人體,就會慢慢的長大,然后吸干了宿主的血液,一開始會以為是貧血,然后慢慢的就器官衰竭而亡,洛遠還在監(jiān)獄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過好多起不明原因的死亡案例,這些人都是一些警方的污點證人或者是一些舉報者,在法院開庭前幾天都會不明原因的死亡,他通過對比死者的解剖報告后都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血液比正常人都要少幾百CC,就一直覺得奇怪,在出獄后,他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線索,他在尋找一次次死者家屬后,終于在有一天收到了這個神秘包裹,于是他知道,有一個組織或者說是個人,一直在從事著所謂的完美犯罪,而他就是要找到這個人。
信就寫到了這里,關峰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師,一定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因為他想起曾經(jīng)在上學的時候,洛遠在大學的教室里說過這樣一段話,也是他自己的自白:
犯罪,是貪念的具象化,是怨恨的實體化,更是絕望的行動化。
年輕的迦勒底御主啊,你是否深愛犯罪?
年輕的迦勒底御主啊,你是否厭惡犯罪?
如果你深愛著犯罪,請你告訴我:你所熱愛的,是為了金錢而扼殺一條條無辜生命的流氓惡棍么?
如果你厭惡著犯罪,請你告訴我:你所厭惡的,是為了復仇而斬殺一群群惡霸土匪的執(zhí)劍俠客么?
犯罪,是一只紙箱上的小孔。有些人從箱內的黑暗觀察,發(fā)現(xiàn)它是一縷希望之光;而另一些人從箱外觀察,它又變成了誘人走入無底深淵的黑洞。而對于我來說,二者都不是我所理解的犯罪。我所理解的犯罪,是將紙箱拆開、鋪平所看見的小孔----它除了一個小孔,什么也不是。不論借口多么冠冕堂皇,也不論理由多么無恥下流,犯罪就是犯罪,是為了一己私欲而踐踏了社會法律的惡行。
然而,我犯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很簡單,是因為對美學的追求。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的職業(yè)并不是罪犯,更不是教授,而是顧問罪犯。倫敦城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而我的工作,就是設計那些犯罪者智囊無法設計的犯罪案件。
犯罪本身,就是一種美學的具現(xiàn)。每一場犯罪,都是犯罪者精心編寫的劇本。而當罪行呈現(xiàn)在目擊者眼前的那一瞬間,便是大幕拉開之時。目擊者、嫌疑犯、偵探、警察是這臺大戲的演員;鮮血、毒物、傷痕是這臺大戲的妝容;線索、疑點、推理是這臺大戲的內容;而真相的揭露與否,則是這臺大戲的結局。我的犯罪所追求的,便是這一美學的極致----有跡可循,卻又無從下手的終極犯罪。
我所追求的,并非簡單明確一目了然,諸如搶劫的粗暴犯罪。不將嫌疑給予無辜者的犯罪,就好似缺少配角的劇目一般無趣。我所追求的,并非不留線索的犯罪。沒有偵探來推理的犯罪,就好比一眼就能看到結局的濫俗電影一般不值一哂。我追求的不僅是犯罪的過程,更是那些偵探、警察空有線索卻束手無策的絕望感。并且,這一目標距我已經(jīng)是觸手可及。而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出現(xiàn),更是賦予了我犯罪生涯中最后一場大戲以生命。
是的,每一段故事都必然有終章。正如愛德蒙·唐泰斯帶著海蒂揚帆起航、神秘島的一行人最終返回陸地,我的犯罪劇也是如此。而我的終章,地點在萊辛巴赫瀑布,演員只有兩位:我本人,以及夏洛克·福爾摩斯。劇本已經(jīng)寫好,結局簡單明了:詹姆斯·莫里亞蒂與夏洛克·福爾摩斯在萊辛巴赫瀑布展開了殊死搏斗,最后雙雙墜入瀑布殞命。
抬起頭看了看掛鐘,時間已然所剩無幾,開幕之時將至。站起身,抓起了伴我半生的手杖。回頭,便是那副我所最愛的格羅茲油畫。
別了,牧羊少女。今日之后,再無相見。
抬頭挺胸,大步走到門廳,披上了我的西裝外套。
“塞巴斯蒂安,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