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兄的出場方式?jīng)]有大乘境高手的騰云駕霧,也沒有想象中的法寶御龍而行。甚至,顧之等人連看都沒看到。
當(dāng)山下正看著池塘邊無論如何努力都釣不上一條魚的老人們垂釣的顧之和以弘二人,被以檸溫柔…劃破天際的聲音喊到山上的時候。顧之終于看到了這個面帶桃花…呸,面帶笑意的老年形象的渡劫高手。
顧之自己本是渡劫期的修為,甚至如果此時氣海之內(nèi)被封著的修為被釋放出來,比這個老年路人的境界還要高那么一丟丟。所以,在兩個大乘不知道什么期的修仙者面前,顧之的惶恐是…裝出來的。
和顧之一樣正在偷看路人老兄的以弘,此時額頭還有汗在向下流。雖然和剛剛上樓的時候腳步有些急有關(guān),可大乘境高手,便是收起周身的威壓,僅僅凌厲的眼神,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顧之偷看,自然是在對比面前這兩個相貌不同的老人,哪個人的白胡子更長一些,哪個人的頭發(fā)更白一些。顯然,東翁長的更加著急…咳,慈眉善目。
看以弘時不時的拽著衣襟,顧之偷偷用手碰了一下以弘,等對方目光看過來的時候,顧之小聲說了一句:別害怕,你以后比他還厲害。
兩個老人自然能聽到顧之的小聲b…聊天,東翁哈哈大笑,路人兄則不小心揪斷了一根胡子。原本想要在幾個晚輩面前樹立一個高手形象,不成想兩個看起來都是膽戰(zhàn)心驚的少年,竟有一個是裝出來的。
在一旁并腿正坐的以檸見兩個老人突然的反應(yīng),一臉茫然。她雖然是筑基期的修為,但心里還是微微有些緊張,所以也并沒聽到顧之的小聲比…說話。
不過看到以弘腿抖的不那么明顯之后,像是猜到了什么,對著顧之投來一個感激的微笑。
顧之眼角的余光剛巧看到,側(cè)過頭“嘿嘿”一笑…
“好了好了,剛剛檸兒已經(jīng)給你們陸前輩見過禮了,你倆又抬頭見個禮?!睎|翁率先打破了室內(nèi)短暫的靜寂。
顧之微微一笑,雙臂平舉,雙手張開,手心朝內(nèi),右手貼于左手之前,挺直著身子說了一句:“晚輩顧之,見過前輩?!迸c當(dāng)初和東翁見禮時候,相同的禮儀。
“晚輩,以…以弘,見過前…輩?!?p> 顧之有些愕然,以弘的表現(xiàn)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朝著身旁一看,尼瑪,什么鬼。這三百斤的胖子怎么趴地上了。這是五體投地?
東翁微微皺眉,以檸微微皺眉,顧之微微皺眉,便是連剛剛揪掉一根胡子的路人老兄也微微…捂著下巴,又揪掉一根胡子。
只見東翁左手手掌輕輕朝上抬了一點(diǎn),以弘的身子便緩緩站直。
然而,以弘的腿卻像篩糠一樣,還是抖的厲害。
東翁看著這個自己一直十分看好的晚輩,臉上怒意再也掩飾不住。
“你很緊張?”眉頭一皺。
“不緊張?!甭曇舫銎娴暮芷椒€(wěn)
“那你很害怕?”白眉上揚(yáng)。
“沒害怕?!蓖伦趾芮逦?。
“那你腿抖什么抖?”拍案而起。
“哎呀,老祖,你讓我坐下行不行。走的,有點(diǎn)急了…”似乎有點(diǎn)委屈,又有一些害羞。
東翁愕然。
顧之一臉懵…無奈。
以檸以手掩面,頭轉(zhuǎn)向了一旁。
“壽生兄,你門派中人果然都…是妙人?!倍甲致湟艉苤?。捂著下巴的路人兄哈哈大笑,一不小心,從指縫中間又落下來一根白色的胡須。
壽生?東翁的名字?顧之與正在雙腿篩糠的以弘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多么好聽的名字??!
一直在用余光關(guān)注以檸的顧之,明顯看到這個溫柔少女的嘴角正在輕輕的抽搐。也在笑…
看著這個總是愁眉不展的少女,難得笑得開心,顧之突然感覺有一只小鹿在心中迷失了方向。
不過,為什么說門派都是妙人?
故事要從顧之、以弘在山下演武場亂逛那一刻開始說起…
剛剛和弟弟說了一會兒話的以檸,感覺自己有些疲憊。雖然修仙者大都冥想便能緩解疲勞,可以檸卻還是非常喜歡躺在床上睡覺。以檸的覺很輕,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聽到洞門外有很輕的走路聲。
于是偷偷起身,打開門縫之后突然看到門外的過道,正有一個穿著長衫的人朝著下山臺階的方向躡手躡腳的貓腰走著??粗秤按_定這個人自己并不認(rèn)識,可又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壞人。便在屋里找了一個拖把,偷偷跟到“長衫”的身后,朝著這人的p股,使出了一套打狗棒法…咳,亂棍。
挨打的人自然就是正在找東翁的路人兄,雖然神識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身后,卻在想要躲開的時候不知為何一動動不得。直到棍子實實在在的打到身上,身子又能行動。
因為被打的位置不是要害,也猜想對方并沒有什么惡意,便并未反抗。反倒配合著躲了幾下。
偷偷用了禁錮之法的東翁,自然不會讓好友太過狼狽。于是便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洞門。聊了一些有朋自遠(yuǎn)方來時,本該有的不亦樂乎的話。又為以檸引薦了路人兄,還簡單的訓(xùn)斥了以檸幾句。
所以,那句都是妙人,也確實是路人老兄由感而發(fā)。而且,形容得也十分…貼切。
顧之和以弘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花絮,但此刻著實被東翁的名字給驚了一下。
顧之看著以弘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疑問:你家老祖不會姓秦吧。
待看到以弘大搖特?fù)u的大腦袋時,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有些惋惜,還是替東翁慶幸。
正搖著的大腦袋的以弘有些迷茫:我在告訴你我看不懂你要問什么,你怎么好像就懂了?
我們的壽生…東翁前輩輕輕咳了一下,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于是便將剛剛發(fā)力扶著以弘的手,十分自然的放回了背后。
“咚…”地面揚(yáng)起一片塵土,惹得顧之擋著鼻子向一旁挪了幾步。絲毫不理會地上這個胖子幽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