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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香風(fēng)云

第十四章、怪人

一縷香風(fēng)云 拾筆重書 7659 2020-02-20 13:35:12

  “你們是誰?為何要偷襲我們?”情癡和尚問黑衣首領(lǐng)。

  “這是個秘密,你們永遠(yuǎn)打不開的秘密!”黑衣首領(lǐng)冷笑道!

  “你不說,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但是,我不能背叛我的忠誠!”

  “那和尚我今天要破一次殺戒了,你不要怪我心狠!”

  “你是殺不死我的,萬能的主賜予我永生!”黑衣首領(lǐng)嘴里喃喃不語,重復(fù)著這句話,突然,他的嘴角流出血來,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情癡和尚往黑衣首領(lǐng)仔細(xì)一看,驚訝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氣絕身亡!

  又是一樁咄咄怪事!冒牌羅總管,被情癡和尚擒住,他自殺死了!先后有兩個黑衣武士被情癡和尚擒住,他們自殺死了!如今黑衣首領(lǐng)被情癡和尚擒住!也……自殺死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情癡和尚不殺人,數(shù)人被他擒拿后競相繼自殺而死!真是奇也怪哉!

  情癡和尚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滿疑惑!杜恒強忍著傷口的疼痛,道:“這幾個自殺的人,會不會有某種聯(lián)系?”

  “你是說他們可能是同一個組織的人?”

  “不是可能,應(yīng)該是一定!”

  情癡和尚將信將疑,撬開黑衣首領(lǐng)的嘴巴,伸手在嘴里掏了一下,果然掏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金紙來!

  只是,這張金紙被咬的殘破不堪!隨即,伸手撕開了黑衣首領(lǐng)胸前的衣服!一道黑,顏色由深到淺,從脖子一直延伸到了肚子!發(fā)黑部位僵硬如鐵!一彎新月圖案在發(fā)黑部位若隱若現(xiàn)!

  “你說的沒錯,中毒手法,跡象一樣,胸前的標(biāo)志也一樣。他們都來自一個組織!”情癡和尚指著尸體胸前新月形的圖案說道!

  “可是,為什么羅管家中毒后,一兩個小時才緩慢死去,這黑衣人卻瞬間死去?這倒是很不一樣的地方!”杜恒眉頭緊皺,提出心中疑問。

  “答案應(yīng)該在這張金紙上!你仔細(xì)看一看?!鼻榘V和尚把金紙攤開,在杜恒眼前展示。

  杜恒拿起金紙認(rèn)真端詳了好一陣,一臉的疑惑道:“一樣是薄薄的金紙一張,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情癡和尚笑道:“區(qū)別還是很明顯的,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順手指了一指上面的好幾個牙印。

  “是呢,這張金紙已經(jīng)被咬的殘破不堪……”杜恒忽然長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表情。

  他恍然大悟:“莫非,他們服的毒藥是一樣的,只因咬破金紙的損壞程度不一樣,因而服毒劑量不同,中毒快慢差別就很大!”

  “正是如此,冒牌羅管家嘴里掏出的金紙只有一個微小牙印,破損小,毒藥滲出劑量微小緩慢,因此他一兩個時辰才毒發(fā);而這張金紙已經(jīng)被咬的破損嚴(yán)重,毒藥自然全部滲出,劑量大,毒性發(fā)作快。”情癡和尚補充道。他隨即飛身掠到剛才自殺身亡的兩個黑衣人身邊,在嘴里同樣掏出了兩張嚴(yán)重殘破的金紙!這更加證明了自己判斷的正確。

  杜恒沉思了半響,說道:“看來這個組織真的神秘可怕的瘆人,他們每個人嘴里應(yīng)該都藏著一個隨時準(zhǔn)備自殺的毒藥!教眾時刻準(zhǔn)備殉教!”

  “你說的沒錯,正是如你所說的,每個人嘴里有毒藥!”情癡和尚從馬車旁被暗器射殺的三四個黑衣人嘴里掏出了金紙包住的米粒還小的藥丸!端詳了好一陣,又說道:“沒想到這么小的劑量,就可以讓一個身強力壯的大漢頃刻喪命,這真是令人膽顫心寒!”

  “可惜,我們無從得知,這個組織的任何信息!”

  “主動找!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更多了,不是嗎?”情癡和尚道。

  杜恒點了點頭。啊的呻吟一聲,身上中暗器的兩處傷口突然痛癢無比,如噬骨髓一般!

  情癡和尚急忙走過來查看!

  傷口發(fā)黑!浮腫!僵硬!如同被灼傷壞死的肌體!

  “暗器上有劇毒!”情癡和尚驚訝的對這種毒藥進(jìn)行毒性判斷,臉上表情充滿了擔(dān)憂和忿忿之色!說道:“這種劇毒是直接侵蝕人體肌肉的,如果沒有解藥服下,毒藥順著傷口滲透到身體其他部位,凡毒藥所到之處,恐怕肉體全部壞死掉!”

  他拿起刀,在傷口上化了一個十字的傷口,把暗器取出,同時運作內(nèi)功,把傷口中的毒逼出來!

  杜恒的臉色很蒼白,精神狀態(tài)在毒藥的滲透下瞬間急轉(zhuǎn)直下,氣若游絲!

  情癡和尚包扎了傷口,封住兩處傷口附近的穴位,說道:“這樣簡單處理傷口,只能延遲毒性發(fā)作的時間,估計還能支撐個十天八天。你一定要撐住,等拿到解藥!”他心中快速思索,眼前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向黑衣人尋找解藥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盡快前往伏羲堂,找到毒神農(nóng),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馬車已經(jīng)破損不堪,馬也已經(jīng)死于暗器之下!

  情癡和尚只能讓車夫扶著老劍神,自己背著杜恒往前趕路。行不到二十來里地,依然仍在深山小道上,荒山野嶺,前不靠村后不著店。個個人肚中饑餓,身體疲累!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都不免焦慮之情露在臉上。

  “客官,這深山野林的路估計還有很長呢,今晚肯定是免不了要露宿這山野之中的。咱們還是悠著走吧,一天沒吃東西了,餓得慌,咱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趕路,可好?”

  情癡和尚忖度車夫的話有理,心中焦慮杜恒身上的毒拖不起時間,為了安撫車夫依然笑著說道:“車夫大哥說的有理,咱們橫豎是趕不到燈火之地了,索性休息一下,吃點干糧喝點水。再慢慢上路!”

  長途跋涉的人都會備足了水和干糧,以應(yīng)不急之需。車夫和情癡和尚都是南北東西走慣的人,因此干糧和水備的十分充足。四人坐在路旁,吃了干糧喝了水,休息了半個時辰左右。起身繼續(xù)進(jìn)發(fā)。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在這崎嶇陡峭險峻的山路上走夜路,那是比在刀尖上舞蹈還要危險萬分。四人身上有沒有火把,火折子。只能停下來,打算在這荒野之中露宿一夜。被困在山里不能趕路,心中擔(dān)憂杜恒所中之毒,實在是焦慮而又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里有燈火,似乎是個村落!”村夫指著前面欣喜的說道。

  情癡和尚抬頭,順著車夫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前面燈火攢動。越來越清晰耀眼!不到一盞茶功夫,已經(jīng)到了四人跟前!

  黑衣人!

  又是一群黑衣人!人數(shù)不多,大概三十來個!各人擎著火把,借著火把的亮光,情癡和尚心中驚訝!一眼早已認(rèn)出了其中的一兩個是白天是逃跑的人!

  黑衣人去而復(fù)返,這黑夜之中,與對方接招,可十分吃虧!不知對方武功虛實,自己又要照料三個不能抵抗的人,這可有點兼顧不過來!情癡和尚心中暗自發(fā)愁!

  車夫嚇得渾身發(fā)軟,屁滾尿流,一天之中遇到兩次這樣兇悍的幽靈一般的惡魔,此刻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硬著頭皮撐著,尋思著這次如何躲避才能在暗器亂射,刀劍無眼的廝殺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狹路相逢,總沒有縮頭縮腦做孬種的道理!橫豎廝殺一場,總不見得就是自己吃虧。情癡和尚心下一狠,向前一步,聲音豪壯說道:“一天之中兩次遇到你們這幫戳鳥,也真是晦氣。干脆點,你們一起上,讓我把你們都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爺沒工夫跟你們耗時間!”

  黑衣人群中火把晃動,人快速向兩處讓開,四個人抬出一個涼轎走了出來!

  涼轎上坐著一個黑衣漢子,目測年紀(jì)大概在五十歲左右!面色白凈,舉止優(yōu)雅,右手悠閑的搖著一把紙扇。此時荒山中,夜氣侵人,寒意已濃,添衣服猶覺得不夠保暖,此人卻從容搖著扇子,似乎完全不覺得夜氣襲人!他神態(tài)傲慢,語氣中帶著一種堅定和自信說道:“我可以打包票,這是你們最后一次見到黑衣人了!以后,不會再有機(jī)會了!因為……”他臉上莊嚴(yán)的表情突然似奸似邪的笑著,話語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要重點強調(diào)一下后面的話:“因為,你們等下都要死了!”語音一落,仍舊安坐著,那涼轎卻自動騰空而起,朝著情癡和尚飛沖而來,涼轎旋轉(zhuǎn),扶手向情癡和尚迅速橫掃。

  情癡和尚看到對方如此坐在涼轎中竟能通過內(nèi)力把涼轎懸浮起來,心中知此人內(nèi)力深厚,武力高強。是個勁敵,心中提起精神謹(jǐn)慎應(yīng)對,臉上卻平靜自若,笑道:“好深厚的內(nèi)功!”左右手一揮,鐵疙瘩格擋在涼轎扶手上,這一揮,起碼有兩千斤的能量含蓄其中,足可以讓一塊巨大的石頭頃刻粉碎。可是,此時,鐵疙瘩與涼轎扶手相碰,扶手不但安然無恙,而且絲毫不能推動轎子半分!

  轎子靜止懸在空中,扶手與鐵疙瘩相碰,竟然如同黏在了一起!轎子扶手和鐵疙瘩冒出熱騰騰的熱氣來,瞬間竟然變得通透火紅!

  雙方觀看的眾人都驚訝不已,不曾想到二人功力竟然如此深厚!能在一擊之間以內(nèi)力輸入物體,較起勁來,不分伯仲!

  情癡和尚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從轎子扶手,順著鐵疙瘩逼趕過來。他已經(jīng)用了五層功力,雖然還不覺得吃力。但是已經(jīng)深深感覺到對方是一個難得一見,功夫了得的強勁對手!

  涼轎上的黑衣男子也感覺到對方內(nèi)力深厚,而且似乎還遠(yuǎn)遠(yuǎn)不能窺測出對方的武功實力。心中驚訝不已,臉上卻不露絲毫怯意。表情平和,面色從容,笑著緩緩搖動手中扇子!說道:“和尚的內(nèi)力果然渾厚,本座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很久沒有遇到這么給力的對手了!”

  情癡和尚笑道:“閣下既然把我當(dāng)對手,不妨報上名來。咱們知名知姓,就是在下不小心死在閣下武力之下,也毫無遺憾。就是動起手來也能拼命的廝殺一場!”

  黑衣男子道:“本座行走江湖從來不主動報名字,不過也有對別人例外的時候……那就是對……”他撥動手中扇子,啪啪兩聲一開一合,又搖動了一會,突然頭向著情癡和尚前傾,冷笑道:“死人!,如果你死了,我會對你的尸體報上我的名字!”他的表情突然夸張,扭曲,眼神中露出鄙夷來,哈哈大笑!

  情癡和尚不驚不恐,打趣說道:“想不到你還有能夠和死人溝通說話的本事,我也真是佩服的緊,這閻羅王面見,可從沒放回來的鬼。你有跟死人說話的如此本領(lǐng),真是可稱之人間閻羅!”

  黑衣男子一聽此言,心中觸怒,眼中射出寒光,暗暗運功,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傳入轎子扶手中來,同時不露聲色,說道:“這本領(lǐng)我倒覺得稀松平常的緊。你如果好奇,不如體驗一下我的這門子功夫。不過,我還是比較希望你對我一個本領(lǐng)感興趣,那就是——殺——你——的——本——事!”

  情癡和尚正在與對方說話,雖然鐵疙瘩依然在跟對方?jīng)鲛I扶手抵擋中,但是卻不特別防范。不料,涼轎突然掙脫了鐵疙瘩,換了一個角度想情癡和尚橫掃過來!

  情癡和尚忽然收手不住,鐵疙瘩向前飛去,這勢道之大,足以把情癡和尚整個人帶著飛出,失去身體平衡。情癡和尚內(nèi)心暗叫不妙,臨場接招,不容多想,腳下注入內(nèi)力,腳穩(wěn)穩(wěn)的抓住地面,左手一收,把鐵疙瘩收回。右手鐵疙瘩傾注八九成功力順勢擊出,咣的一聲,撞擊在涼轎扶手上,把整個涼轎撞的原地打了一個圓圈!

  黑衣男子沒想到情癡和尚在陷入如此困境之時,仍然能夠從容應(yīng)對,一守一攻之間,章法從容得體,瞬間把被動局面化為主動局面。心中一慌張,涼轎差點失去平衡,搖搖欲墜!他急忙調(diào)動全身真氣,傾注于涼轎,勉強維持住了平衡!總算沒有在眾人面前丟臉。

  黑衣男子內(nèi)心大為光火,再也按捺不住。招式由溫和改為凌厲。涼轎如車輪一般飛快旋轉(zhuǎn),不停的攻擊情癡和尚,手中同時揮舞扇子,一劈,一鏟,一掃,不停連環(huán)變換攻擊情癡和尚。

  這是兩路并進(jìn)的打法,黑衣男子涼轎懸空,處于高位,占據(jù)優(yōu)勢位置,此時,他上盤,中盤兩路齊攻。情癡和尚站在地面上,與敵接招,上盤中盤均處于劣勢。而自己有下盤,對方是個懸浮的轎子,根本沒有下盤,此刻只能防守上盤,中盤,應(yīng)敵防守倉促,突然難以找到攻擊突破口。

  黑衣男子攻擊之妙,在于明了敵我雙方的情況。這正是以自己的優(yōu)勢,欺壓對方的弱勢。凌厲的攻勢之下,雙方接招拆招了四五十個回合,情癡和尚始終被動的處于防守狀態(tài),直直被逼退了二三十步。

  敵我雙方觀戰(zhàn)的人眼見如此精彩激烈的打斗,心中折服,大嘆二人武功之高,內(nèi)力之深。都睜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眼光隨著二人身形移動。

  兩人又相繼斗了二十多個回合。情癡和尚思忖,如此打斗,恐怕吃虧的是自己??偟没庖幌卵矍暗谋粍硬藕谩KV定主意要一躍而起,站在涼轎扶手上與對方打斗。不料,黑衣男子早已猜到了對方意圖。招招攻擊密不透風(fēng),根本不給情癡和尚一躍而起的機(jī)會。

  情癡和尚唯有快速退后,避開敵人鋒芒,飛速往路邊峭壁奔來,跟對方拉開七八步距離后,腳踏著峭壁往上飛速爬升了兩三丈高,倒掛掉頭,猛然朝著黑衣人轎子直沖而下,手中鐵疙瘩擊向黑衣人!他居高臨下,氣勢如同峭壁之中推落巨石一般,威猛不可阻擋!再一次化解了被動局面。

  黑衣男子手中只有一把紙扇,眼看著鐵疙瘩從天而降,勢道之大,難以招架。此時無法躲避,忙運功于扇子之上,揮舞扇子朝著鐵疙瘩迎來。

  “咣!”扇子打在鐵疙瘩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眾人一看,那扇子竟然依舊完好無缺。如一只堅硬無比的鐵板,抵住鐵疙瘩的底部。

  情癡和尚一擊之下,自己自身重量加鐵疙瘩總量已逾千斤,俯沖之下的勢能也有三千來斤的勢能。此時,雙方接招之際,四五千斤的總量全部由黑衣人一人承托著,如此之重的力量,就算是在平地中接招,當(dāng)今武林中絕頂高手也鮮有能承受的住的,何況是在懸空的涼轎之上!涼轎和鐵扇被雙方真氣脹的通體透紅,冒出騰騰白氣!

  只聽“嘭”的一聲!涼轎被雙方真氣震的粉碎,木屑向四處到處飛散,隨即啊啊數(shù)聲慘叫呻吟傳來,幾個黑衣人被擊中,應(yīng)聲倒下。

  黑衣男子情知不妙,在轎子粉碎的瞬間,另一只手拍在鐵疙瘩上,身體借勢彈出一丈之外。屏氣凝神,氣沉丹田調(diào)息了一番氣息,故作鎮(zhèn)定掩飾方才的尷尬,哈哈大笑道:“和尚果然功夫了得,智慧過人,三番兩次能從我手上化解危急,幾乎把我逼入絕地!”

  說這番話時,轎子雖然已經(jīng)粉碎。但他仍然保持盤坐的姿態(tài),懸于半空中!

  情癡和尚一看對方,內(nèi)心驚道,原來他是個瘸子,雙腿竟然已經(jīng)被齊齊從膝蓋砍斷!始料不及,如此武功高深莫測的人會是一個殘廢!且不論對方人品如何,單憑借這一身武功造詣已經(jīng)讓自己心生敬佩,故不再惡語相向,態(tài)度多了幾分恭敬:“承蒙看的起。從剛才情形看,閣下功夫在我之上。我只是僥幸之中能接閣下幾招?!?p>  黑衣男子笑道:“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難得與你棋逢敵手。今天雖不是比武,但是我志在取你之命;你也篤定能全身而退!既然雙方互相不服氣,索性就放開手腳過來吧!”

  情癡和尚笑道:“能夠痛快的與你較量一場,就算死也不算懦夫!”自知今天連續(xù)打斗多時,路上又奔波勞累,已經(jīng)疲憊不堪。如此下去必然吃虧。自己死沒關(guān)系,可不能拖累了老劍神和杜恒等人。如此一想,逞匹夫之勇的念頭頓減,思索著如何尋得一個機(jī)會帶著老劍神,杜恒等人逃去。

  黑衣男子身形一晃,不及眨眼,已經(jīng)掠到情癡和尚身邊,紙扇揮動,朝著情癡和尚眼睛急速攻擊而來。情癡和尚并不正面過招,頭往旁邊一側(cè),躲過攻擊。自己雙手掌出,兩個鐵疙瘩朝著黑衣人擊打過來。這是趁著自己體力上有余裕時,盡可能的攻擊,想取勝制服對方。

  可是這黑衣人離開了涼轎以后,身形靈活輕便,更勝之前。身體忽而向左,忽而往右,飄蕩自如。整個人飄逸如同紙片一般。任憑情癡和尚圖和攻擊,都達(dá)不到。他料想,自己和情癡和尚其實功夫相當(dāng),要想戰(zhàn)勝對方,只有盡量讓對方力量耗盡,筋疲力盡。

  情癡和尚確實已經(jīng)疲勞不堪,且又心急煩躁想把對方拿下,已經(jīng)犯了兩個臨場決斗的大忌。雙方又再相斗了五六十回合。

  黑衣人已經(jīng)察覺情癡和尚動作疲軟,體力真氣消耗殆盡。突然一改之前避實就虛的策略,由不接招,耗盡對方體力,改為主動出擊。只見他雙手急速出招,兩掌之間不停變換招式,招招往情癡和尚要害中凌厲攻擊。

  此時,情癡和尚體力幾乎殆盡,唯有不停避讓。不料,黑衣人朝著對方臉部一掌虛擊,卻紙扇揮動,突發(fā)制人,直接鏟向情癡和尚脖子!

  這兩招之間出招之快,變換之妙,全憑深厚內(nèi)力。情癡和尚明知對方是虛實相稱攻擊而來,卻因體力不支,回手來格擋時,速度已經(jīng)慢了半拍,心中一沉,知道再也無力防范。眼看著就要命喪于對方的紙扇之下。自己絕望中閉上了眼睛,心里全是對老劍神和杜恒的愧疚。

  說時遲,那時快,在緊要關(guān)頭之時,一個白衣人影快如流星,從遠(yuǎn)處一晃即至,隨后出手一招,便把急速鏟來的扇子格擋出去!

  情癡和尚靜候死亡之時,忽然聽到“啪”的一聲響,只道是扇子插入自己脖子的聲音,可是好一會,卻不感到疼痛。睜開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形曼妙的白衣身影正在與黑衣人格斗,功夫迅捷,身形靈敏,并不在黑衣人之下。原來竟是那人為自己格擋了致命一招。情癡和尚一瞥那人的背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

  眼看著白衣人已經(jīng)跟黑衣人相斗了七八十招,已大占上風(fēng)。情癡和尚調(diào)息內(nèi)功,在此期間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五六層功力。為了能帶著老劍神脫離險境,也顧不得兩個人打一個人不是江湖好漢行徑,隨即也飛身向前,協(xié)助白衣人一起攻擊黑衣人。數(shù)招之間,黑衣人已經(jīng)敗下陣來。

  黑衣人身形一掠,跳出圈子外。冷笑道:“兩人攻擊一人,這似乎不是好漢風(fēng)格!你們也勝之不武!”

  白衣人道:“說到勝之不武,哪里比得上你,暗器,群斗,無所不用其極,辛辣狠毒!”這聲音沙啞,刺耳,蒼老,如同老太婆的聲音一般!

  黑衣人料想對方二人都是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自己就算拼盡全力,今天也絲毫撈不到半點便宜,一個不小心反而有命喪他人之手的風(fēng)險。不如來日再另做打算。說道:“今天較量,也算長了見識了,你們功夫也不過如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鞭D(zhuǎn)過身來,隨即帶著那群黑衣人離開!

  “慢著!”白衣人說了一聲!身形隨即一晃,掠到拿著火把的黑衣人身邊,雙手揮動,連奪三個火把,緊接著飛腳頓起,把三個黑衣人齊齊放倒!速度之快,在場的人都始料不及!

  黑衣瘸子聽到白衣人喊住自己,正不知所為何事,自己的三個手下已經(jīng)被踢倒,火把也被對方搶了去。他原以為對方不然自己離去,說道:“閣下還要討教武功嗎?”

  白衣人道:“那倒不必了。我只想借幾個火把。你可以去了。謝謝你的火把。”

  黑衣瘸子此時只想盡快離開,已不再計較三個火把。帶著一群手下,急急忙忙趕路消失在山谷之中。

  情癡和尚趕忙來向白衣人道謝。白衣人謙辭一回,把兩個火把分別給了情癡和尚,車夫。

  車夫又一次死里逃生,心中惶惶,許久才淡定下來。杜恒此時中毒過甚,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之中。

  借著火把的光,此時情癡和尚才看清楚眼前白衣人的外貌。心中驚訝不已。此人從背影上看,身材婀娜,如同少女一般,十分動人。可是正面看時全身皮膚卻長滿了瘤子,膚色黑如木炭。遠(yuǎn)看如同粗糙的松樹皮一般!丑陋恐怖無比。

  白衣人見車夫和情癡和尚看著自己。眼光中透露著害羞和羞怯。好一會才說道:“此時天黑了,黑衣人又是從前面離開的,此時由此去就怕中了他們埋伏。我們還是該從另外一條小路走去?!?p>  原來這里往回走三四十步,還有一個小小的只能容一人通過絕壁開槽的小道可以通行。四人隨著白衣人引導(dǎo)前行。兩三個時辰之間,已經(jīng)走出了崇山峻嶺,來到了一處小鎮(zhèn)之中。客棧中安置好,簡單吃過飯。情癡和尚才想起沒有請教白衣人尊姓大名遂感恩一番,隨即請教尊名。

  白衣人似乎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姓名,說道:“賤命不足相告!還請見諒?!?p>  情癡和尚問之再三,對方只是以暫不奉告推脫。窮寇莫追,遁辭莫問,情癡和尚便不再相逼。

  白衣人又道:“你的那位小兄弟中毒很深,需要馬上醫(yī)治,正好我有位朋友醫(yī)術(shù)了得??烧埶鸀橐豢?。不過他脾氣怪的很,必須要先哄得他開心才會出手相救?!?p>  情癡和尚詫異道:“大夫以救死扶傷為宗旨,姑娘的朋友緣何如此冷漠無情呢,這醫(yī)術(shù)高明,不廣用于拯救眾生,而挾醫(yī)道刁難人,似乎不是君子所為!”

  白衣人道:“性格如此,如何能改呢。不過他雖脾氣古怪,確實也救活了不少的人。他醫(yī)術(shù)精湛,天下就沒有他救不活的人。這話可不是虛的!”

  情癡和尚眼睛一亮,道:“天下間能以神醫(yī)居之者,除了伏羲堂毒神農(nóng),天下間恐怕再沒有另外的人了。敢問你那位朋友尊姓大名!”

  白衣人轉(zhuǎn)過身側(cè)臉對著客棧門外,道:“說來你可要大吃一驚的!”

  情癡和尚道:“不想我也孤陋寡聞至此,你且說來。我看驚也不驚!”

  “此人正是伏羲堂毒神農(nóng)!”

  “伏羲堂毒神農(nóng)?”情癡和尚張大嘴巴,表情愕然,呆呆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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