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復(fù)活
雪之下直挺的身體看了一眼西宮直樹,隨后繼續(xù)盯著西宮哨子死亡的位置。
一秒,兩秒,三秒。
雪之下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難道不是?
她嘆了一口氣,手扶著淺上哨子的尸體。
西宮直樹看到那具身體的胸膛動了一下。
他手微微握緊,居然是復(fù)活。
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如果,如果之前是奧雅沙耶將雪之下拉入她的世界,而不是銀之匙的世界,那奧雅沙耶是不是早就完成了目的。
那只蟲子真的不是沖著雪之下去的嗎?那只蟲子可是雪之下讓自己殺死的。
自己是不是替雪之下?lián)趿藶?zāi)?。?p> 總感覺是個坑。
西宮直樹的手腳有點(diǎn)發(fā)麻,開始懷疑起自己在雪之下接近自己的第一感覺——雪之下不對勁!
那個感覺是何時消失的?
他雙目圓睜,背后不禁濕了。
我...我那是在害怕??!我這么想活下去的人怎么可能會忽略讓自己產(chǎn)生害怕的東西啊。他的雙手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好像是抽筋了一樣一直在發(fā)抖。
我是中了思維封閉還是因?yàn)檠┲戮攘宋液脦状尾欧畔铝诉@個戒備?
他扭曲的雙手努力抬起,盡量的覆蓋著自己的臉龐。
深呼吸,深呼吸。
沒事的,沒事的。
從當(dāng)雪之下弟子的時候不就做好了準(zhǔn)備了嗎?
在這個遍布厲鬼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那我不是涼了?
師傅好像能把壞事情轉(zhuǎn)移到我頭上,而且她裝的毫無瑕疵。
身邊沒有朋友。
一個難關(guān)度不過我就死了。
以后盡量少跟雪之下一起做任務(wù),不然遲早得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只能說,你想錯了。淺上直樹。如果我真的有那種復(fù)活的能力,我怎么可能會......”
雪之下的聲音變的低不可聞。
淺上直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他在害怕。
“我不能說我的第二能力。我知曉不止一種能夠在我說出能力之后獲知我能力的能力。一但我的能力被我說出來,便會被他們公布出來。
那我的處境就會非常難受?!?p> “那西宮哨子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說?”
“既然你中了狀態(tài)永恒,應(yīng)該說,你這具身體中了狀態(tài)永恒。那現(xiàn)在西宮哨子現(xiàn)在會不會也這樣?
根據(jù)我的猜測,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因?yàn)槲鲗m哨子的靈魂而形成的情況。
她應(yīng)該在消耗靈魂的力量在維持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是她自己救了自己?因?yàn)槟莻€狀態(tài)永恒的能力?”
“嗯。”
淺上哨子的身體起伏大了一點(diǎn),好像是快要醒了。
雪之下的打字的速度快了幾分,西宮直樹說話的聲音小了幾分。
“那你知道她不會死,為什么還要過去接觸她?”
西宮直樹的眼睛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著雪之下。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兇惡展現(xiàn)出來,讓雪之下不敢撒謊。
雪之下捂嘴輕笑,轉(zhuǎn)過頭去,對著手機(jī)打字。
“有沒有人說過,你現(xiàn)在的眼睛很漂亮?對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是西宮哨子的。我可不是在夸你哦?!?p> 西宮直樹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他現(xiàn)在做的表情一點(diǎn)也不兇惡。
于是走到一旁,重復(fù)了那個問題。
“那你知道她不會死,為什么還要過去接觸她?”
“我不確定?!?p> 不確定是,她的近乎于未來視的能力看不到嗎?
“那她是那個扮演者嗎?”
“我不確定?!?p>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師傅記載在一本書上的有這樣一件事情:鬼是由執(zhí)念形成的。鬼也是嗜血的。只不過鬼嗜血的方式并不一樣。
有的鬼喜歡著沐浴人類的絕望,有的鬼品嘗人類的靈魂。有的鬼自稱為神,要接受人類的祭祀。有的鬼喜歡和人交易,代價是什么。我們并不知曉。
而西宮哨子,可能在茫然中許下了愿望。而鬼,聽到了?!?p> “你是說,西宮哨子現(xiàn)在很可能就是這樣的情況?”
“我不確定?!?p> 雪之下的回答讓西宮直樹氣急敗壞,差點(diǎn)就指著鼻子罵她了。不過,他腦子還在,也就這樣想想罷了。
“那你要怎么才能確定?”
我知道你下一句肯定會說,等。
“等?!?p> 西宮直樹只能無奈的苦中作樂,安撫自己。因?yàn)樽约捍虿贿^她。
如果自己打得過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跑,遠(yuǎn)離雪之下這個女人。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總感覺自己有一天會死在這個女人手里。
西宮直樹低垂著眼眸,因?yàn)閾Q了副身體,原本的下眼瞼就沒有了。瞇起眼睛就沒有了那種思考算計(jì)的陰沉冷漠感,反而有點(diǎn)可愛的樣子。
雪之下瞧了一眼他這幅狀態(tài),從他熟悉的動作看出了什么。難以察覺的嘆息了一聲。果然嗎......那一個瞬間。
妄圖干涉命運(yùn)者,定然會命運(yùn)所干涉。
自己幾年前救了小丑和燈鬼,然后他們死在了奧雅沙耶的手里。也許還沒死。變成那副詭異的樣子。
雪之下回想著淺上直樹那時述說他看見的場景。
心頭有些微微發(fā)冷,那個場景,那樣的存在,就是對自己干涉的后遺癥嗎?
......
咚啪啪,并不大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這并不是敲給西宮哨子聽的,而是給里面其他的兩個人。
“雪之下小姐,還有那位先生。我們煮了中午飯,請帶上哨子出來吃飯吧?!边@同樣也不是說給哨子聽的。
但因?yàn)楹孟袷堑搅似匠3燥埖臅r候,淺上哨子迷迷糊糊的掙扎著起來,還沒睜眼就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話。
“唔吶吶唔?!?p> 有點(diǎn)像胡言亂語—這的確就是。
然后她努力的張開了眼睛,她現(xiàn)在用的是淺上直樹的身體。眼睛并不小,雖然沒有原本身體的大。
突然睜開的眼睛在第一時間看東西會比較模糊,但可能因?yàn)槭强炊嗔俗约悍块g的天花板,所以她能輕易的看出來這是她的房間。
唔,難道死后的地獄也是像自己房間一樣嗎?自己會變成鬼嗎?像是雪之下桑說的那樣。所以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里。
她歪了歪頭。
耳朵突然聽到一些聲音,雖然不知道那是在說什么?
扭頭一看,原來西宮直樹桑和雪之下桑都在。
誒?
她們怎么都在?
我沒有死!
這是我的房間。
思維瞬間想到這一點(diǎn)的淺上哨子開心的笑了笑,然后又有點(diǎn)難過。
西宮直樹桑他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嗎?
可是...自己不想死了。
我...有點(diǎn)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