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大人明察,小侄一向游手好閑,并無叛亂之心,更不會有加害慧王之意,老夫愿用性命擔(dān)保?!敝艹擅髟谂月牭轿缭桨岩豁斖〝澈χ髦锏拇竺弊訅合聛?,瞬間也坐不住,馬上解釋道。
午越緩緩坐下,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道:“性命擔(dān)保?周大人可不要把話說的過早,以免受到牽連?!?p> “此件事情,現(xiàn)在看似只跟周武有關(guān),其中是否還關(guān)聯(lián)他人,尚未得知,為證明公證,允許周大人旁聽便好,請不要再有過多言語,以免事情真相難以浮出水面?!?p> 午越說完話,揮了揮手,兩名護衛(wèi)在其授意下,站于周成明兩邊。
周成明干瘦的身體不由晃動了兩下,眼神中瞬間充滿了血絲,豁然抬頭看向午越,有些事情好像明白了不少,嘴唇微微抖動,右手緊緊抓住椅子之上,劃出兩道指痕。
周武緊緊盯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二叔的變化,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從心頭涌上。
既然午越所說的事情是謊言,那么他說謊就是為了給自己定罪,肯定有所圖謀,自己一個不成氣候的公子哥,肯定不會放在他的眼里。
那么他針對的人自然不言而喻,就是自己的二叔周成明。
他說的言之鑿鑿,肯定會有所證據(jù),空口白話之下,二叔也肯定不會認(rèn)可,難道他還有什么后手。
既然一下想明白了午越此次到來之意,周武心中也明鏡了起來,也不多說,準(zhǔn)備見招拆招。
“既然你說你不認(rèn)識落水之人,不妨你在仔細(xì)看上一看,看下是否真的不認(rèn)識?”午越將桌上的茶杯端起,緩緩喝了一口。
隨后兩名護衛(wèi)抬上一具男尸,面色蒼白,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周武用眼睛瞟了一眼,頭一回距離尸體這么近,難免有些不舒服,同時尸體上還傳來異樣的氣味。
“仔細(xì)看看,你真的不熟?”午越繼續(xù)問道。
周武再次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認(rèn)識,未曾見過?!?p> “好!那就好!不知為何今日在府中尋不到你,今日去往了何處?”午越瞇著眼睛,繼續(xù)緩緩問道,一臉從容不迫。
周武回憶著說:“今日身體痊愈,剛才出門放松一下,去街上溜達了一圈,還未溜達完就被雷統(tǒng)領(lǐng)給帶回來了?!?p> “那你身上的包裹可是你自己的?”午越指著周武身上的包裹問道。
“是我本人的!”周武斬釘截鐵說道,沒有任何猶豫。
如果自己猶豫了一下,恐怕會讓午越多想,或者說是周永安給自己的,恐怕容易被扣上畏罪潛逃的帽子,為了避免解釋,承認(rèn)自己的便好,以免給他人留下把柄。
“外出溜達為什么還要背上一個這么大的包裹,難不成你聽說本府要來,打算畏罪潛逃?”午越微瞇著眼睛,繼續(xù)追問道。
周武不好意思笑了一下,道:“回大人,本人有個小習(xí)慣,愿意背著包裹出門,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愿意多背些銀子,而我還有一個癖好,就是我特別愛干凈,總愿意給自己備上幾身衣服,在外面埋汰了,我就直接換上新的,舊的隨手丟掉?!?p> “哦?”午越疑惑了一聲,又輕聲笑道:“那看來真的是本府多想了,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不介意我打開看看吧?”
“當(dāng)然不介意,包裹之中的東西可以隨意翻看。”周武十分坦然說道。
周永安為自己準(zhǔn)備的包裹,剛才已經(jīng)對自己交代清楚了,為了避免意外,自己對包裹內(nèi)的東西全部交代清楚了,也不怕被別人看。
說完將包裹置于地上,將包裹打開,打開之后,幾套擺放整齊衣服上放著一些散碎銀兩。
午越站起來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包裹,幾件衣服疊放在一起,似乎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讓周武將包裹里外翻開查看一遍。
午越并沒有繼續(xù)追問包裹的事情,再次坐下,緩緩說道:“這次混進城中的細(xì)作曾經(jīng)攜帶過一塊刻有亂臣李廣勝名號的赤色玉佩,可是在他身上,我并未發(fā)現(xiàn),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搜搜你的身?你覺得如何?”
周武心中暗笑,如果這午越大人真的要是栽贓的的話,恐怕別人搜身之時,這玉佩就會從自己身上出現(xiàn),嫁禍給自己。
“可以大人,為證清白,我決定自己一件一件脫給您看,您覺得如何?”周武認(rèn)真的說道,既然猜到對方的想法,那就不能給對方栽贓嫁禍的機會。
午越笑著點了點頭,微瞇著眼睛,笑著看過來。
周武將外衣脫了下來,使勁抖了抖,一張紙條從兜中掉了出來。
周武神情一緊,是那個老叫花子給硬塞給自己的,難不成老叫花子是他們派來的?畢竟是特殊時期,不由緊張起來,畢竟當(dāng)時自己沒有看過紙條上寫了什么。
“那個紙條上有什么?”午越看著掉在地上的紙條詢問道。
周武描述了一遍今天碰到老叫花子的事情,說自己最近會有血光之災(zāi),如果碰到的話,可以打開這張紙條,上面有解決之法,是他硬塞給自己的。
午越微瞇著眼睛,不由一亮,臉上略顯認(rèn)真,笑著說道:“拿來我看看,上面寫的什么真言妙句,可以破解血光之災(zāi)?!?p> 護衛(wèi)將紙條遞到午越手中,他將紙條緩緩展開,仔細(xì)看了看上面的字,忽然哈哈大笑,合不攏嘴,帶著笑說道:“說不定,這上面的話真的能幫你破解血光之災(zāi)。”
“你一定要好生留好?!蔽缭綄⒓垪l折疊好,又再次送了回來。
周武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地,真的害怕那個老叫花子是之前他們安排的。
將身上所有衣服褪去后,還有一些散碎銀子掉落,再沒有其他物品掉落。
周武將衣服再次穿好,又將那張可以破解血光之災(zāi)的紙條放進口袋,并沒有好奇的觀看里面寫了什么。
滿腦子都在想這午越大人接下來會用什么手段還對付自己。
此時一直坐于旁邊的柳城清緩緩起身,向午越作揖,恭敬說道:“大人,小民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午越用眼睛瞟了一眼柳城清,緩緩說道:“說來聽聽!”
柳城清作揖,回稟道:“剛才聽聞大人說有細(xì)作想暗害慧王,此人真的是膽大包天,可對于周兄,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絕無暗害慧王之心,您要是說別人有這個可能,我還能相信?!?p> “可周家可是對李氏王朝和慧王那是絕對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周兄父親就是為護先皇而逝世的,周成明世伯更是最先支持慧王的大臣之一,周兄平日來除了有些放蕩不羈以外,并無不良嗜好,跟不要說跟賊人有所關(guān)聯(lián),恐怕都不認(rèn)識哪個是賊人,剛才您也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周兄身上并沒有您所說的玉佩。最少現(xiàn)階段來看,周兄是可以洗清嫌疑的。”柳城清有理有據(jù)說道。
“而當(dāng)日救人之時,我也在場,周兄救人心切,絕對是見義勇為,周兄之舉動,令我都十分佩服,小人也愿用性命擔(dān)保,周兄絕對不是勾結(jié)奸人之人,望大人明察。”柳城清一字一句,繼續(xù)真情流露的說道。
午越坐在堂上,閉眼聽完柳城清的話,睜開眼睛,問道:“你說當(dāng)日救人,你也在場?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在場?”
柳城清馬上回復(fù)道:“不僅我在場,還有周永平、周永安和鄭景勝我們幾人在場,他們都可以作證?!?p> 午越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對周武說道:“既然這樣,那看來真的是我多慮了,周賢侄,雖然這樣,不過這并不能證明你現(xiàn)在跟此事無關(guān),我還會繼續(xù)追查此事,近日你最好不要多出門走動,以免我找不到你?!?p> 午越說完又轉(zhuǎn)向周成明,拱手說道:“周大人剛才多有得罪,畢竟?fàn)窟B你血親之人,我不得不謹(jǐn)慎對待,而是事關(guān)慧王安危,您也多擔(dān)待。”
周成明剛才有些喪失生機的眼神,瞬間也恢復(fù)了過來,拱手笑道:“午大人盡職盡責(zé),實在令在下佩服,為慧王分憂,這是您的職責(zé),為了慧王的事情,不僅周武,就連我也應(yīng)當(dāng)全力配合。”
周武看著二叔與午越兩人客氣交談,一顆心緩緩放下,看來有些事情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沒有什么栽贓陷害,不過午越為什么要說謊呢?
既然危機已經(jīng)解除,周武也沒有多想。
午越臉上掛滿笑容,緩聲道:“既然誤會暫時解除,那我也暫時不多耽擱了,準(zhǔn)備去往下個地方?!?p> 午越說完就從主位走了下來,向堂外走去,周成明也緊隨其后相送,就當(dāng)午越走到周武身前時,不由停下了腳步,看下地上的包裹,思索了一下,說道:“剛才光檢查你身上是否攜帶玉佩,這包袱只是打開看了一眼,上下并未翻動,如果不介意的話,翻看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