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風!綦風!快醒醒……”那個莫名其妙的聲音留下的最后一句話讓我很不踏實,什么叫后悔了。
綦風的實力雖然沒有什么好質(zhì)疑的,但是我們現(xiàn)在畢竟是在別人的法器里頭,本身就受制于人,再加上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平添了一絲神秘,綦風到現(xiàn)在都沒醒,甚至呼吸越來越輕了,我著急的呼喊可是無濟于事,只能握著他的手與他并肩靠著,信任他,等他歸來。
綦風這邊的境遇與米奧相去甚遠,對方的目標明顯就是綦風,米奧只是捎帶上的,并沒有要下黑手的意思。
一陣颶風之后,他醒來的時候是在魔界黑水河,戰(zhàn)場之上。
米奧看起來比平常穩(wěn)重許多,是米奧,卻又不全像她,眼神哀切的看著戰(zhàn)后的魔界,一片荒蕪。魔界戰(zhàn)敗,土崩瓦解,無人駕馭的魔氣分散開來,籠罩了黑水河。事態(tài)卻一步步的脫離了掌控,四散的魔氣并沒有停下來,一直漫向了人間。
一時間黑云密布,電閃雷鳴,魔氣沖向人間,貪婪的吸吮著世間萬物的生命力,像是被一場酸雨腐蝕過一樣,生機勃勃的人間仿佛成了修羅場,沒有了顏色。
米奧激動的質(zhì)問綦風,“你已經(jīng)贏了,為什么不留他一命,這下他是死了,人間無辜的生靈怎么辦?”
綦風被她質(zhì)問的一時語塞,“我,不是我……”
米奧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深深的忘著綦風,“這便是我存在的意義吧,記住我?!比缓螅蝗槐寂苤w起來。
綦風忽然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不要!”
女孩的身影逐漸被一片綠意盈盈的夾帶著青綠樹葉的風追隨著,漸漸的她化成了風,奔向了大地、萬物、河流……包裹住受傷的人間,柔和的修復,慢慢的,人間恢復生機,藍天重現(xiàn)彩虹高掛,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可是一個美好的女孩不見了。
綦風頭痛欲裂,一個世界修復了,他的世界崩塌了。
黑暗重新將他籠罩起來,周圍回蕩著各種聲音,聲聲打在他心口上。
“你有什么資格回到她身邊,害死她的,明明就是你……”
“沒有你,她才是安全快樂的,你根本保護不了她……”
“留在這里吧,永遠的孤獨才能贖罪,留下來吧……”
綦風跌坐下來,喃喃自語:“這是我的記憶嗎?我真的弄丟過她?!?p> “綦風的睫毛可真長啊,讓人嫉妒。”我坐著無聊研究綦風的五官。他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樣,隨著呼吸還一閃一閃的,我有些惡趣味的伸手拽了一根,放在他的鼻孔旁,比耶,合影。
“哈哈哈,鼻毛,這張圖能徹底給他拉下神壇,哈哈哈?!蔽曳糯髨D片確認了一下,毫無違和感,呦喂,眼睛怎么是睜著的。
我猛然回頭,看他似笑非笑看的我心里發(fā)毛,我干笑,“呦,醒了?!壁s緊把圖片劃走了。
他沒有追問“鼻毛”的事情,轉(zhuǎn)身緊緊的抱住我,嗓音有些沙啞,“我好想你。”
看來這個娃剛剛的遭遇不簡單啊,我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撫,“我在呢?!?p> 等綦風情緒穩(wěn)定下來,我們盤腿坐著,研究怎么出去。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這個可能是鎖夢瓶?!?p> “鎖夢瓶?”
綦風點點頭,“嗯,顧名思義,關(guān)在這里頭的人容易沉浸在自己的夢境里頭,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直到沉沉的睡過去。”
“?。∧悄隳??你剛剛夢到什么了?”
“一場噩夢。”
“那你怎么醒來的?”我突然有點后怕,心也太大了我,剛剛他在跟噩夢抗爭,我竟然在給他安“鼻毛”?
綦風白了我一眼,“還不是,有人拔了我的睫毛,疼醒的。”
“不客氣,舉手之勞?!蔽艺媸潜恍疫\選中的孩紙,這也行?
其實這個瓶子的法力只是將綦風帶到了他的夢境里頭,以綦風的能力不會混淆,不過綦風清楚夢境源于真實的經(jīng)歷,他想把那段記憶看完才耽擱了些時間。
“那咱們怎么出去啊?”這地方太小了,綦風好歹還做了夢,我一直就這么坐著干等,快無聊到冒煙了。
“不急,咱們先規(guī)劃好出去之后的計劃。這個耗子精交代的分舵主,我猜就是徐松,等會兒我用法力沖出瓶子,你先給他一掌,把他的黑氣打散,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這下你也承認他有黑氣了?”
“按照你的柯南定律,多半是有,先給他清一清比較穩(wěn)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