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真實又虛渺……
夢里,我并不是微小的一只未成仙的樹精靈,我凝結大地萬千生命力而生,是天界的第一批神仙,掌管萬物生長,四季更替。
我的名字,叫碧落。
這么看來,我的歲數(shù)也不小了。
綦風,或者應該叫南薰,我不清楚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他的。
南風之薰兮,最初,他只是山間吹過的一縷清風,那個時候也許我還是一棵樹,一朵花,或是一株小草。我可能,從那個時候就遇到過他。
在我之前,他就修成了仙體,掌管各界平衡,是威震四方的戰(zhàn)神,無數(shù)仙女為之傾倒的冷面酷蓋。
最初的那一批神仙,還健在的只剩下我和他了,其他的同批仙友們陸續(xù)的沒有了絲毫牽掛,看淡了一切魂歸虛無。
而我,偷偷的生了執(zhí)念,不愿離去。我的執(zhí)念就是南薰,我偷偷的喜歡他。
我在天界位份極高,且不愛社交,大家只知道我,很少有人見過我。慢慢的我就成了神仙口中更加神仙一點的人物,性格清冷。
如此傳言愈久,我心里慢慢在意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樣子,舉止之間有默默的維持形象。
南薰這種冷面酷蓋,除了了了的幾樁公事,我與他沒有多少交集,我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雖說他也活了許久,我也大膽猜想過或許他也有關于我的執(zhí)念??墒?,我貿(mào)然過去表白,萬一被拒絕了,在天界這種無聊的地界兒,八卦傳的飛快,我比神仙更神仙的形象可怎么再守得住。
反正我是神仙,仙法強,不用打仗,總歸能活得再久些,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琢磨,南薰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就這么琢磨著,我活到了自己的第九萬歲生日。
其實我自己沒計算的那么清楚,天界有專門的小仙官兢兢業(yè)業(yè)的一歲一歲的拿著小本子記著,這么看起來給我記年歲的小仙官已經(jīng)送走了好幾個,我依然活著,青春如初。
沒錯,青春如初。
第九萬歲那年,凡間飛升了一位神仙成了新的天帝,就是如今還在位的那個老古板。凡人飛升幾千年不遇,而成了天帝的這位,九萬年來,我也是頭一回見。
領導班子換新,如此幾萬年不遇的大事,勢必要大舉慶祝一番,我也很高興,有更加正當?shù)睦碛筛限拐f話了。
我倆位份差不多,座位應該會安排的近一些,想到這里我暗自早起了半個時辰,精心裝扮了一下,沒想到他竟坐在了我的對面,隔著寬敞的大殿。
新來的天帝從開始就露出了古板本色,講起話來無聊冗長,我喝著酒干熬了三個時辰,終于散場。
我感嘆著這場宴會簡直浪費生命,南薰竟然追過來,表情依舊平淡冷酷,說的還是公事。
“鄰近東海之濱有一處小城,有魔族作亂,作亂的魔族分子清理好了,但是殘留魔氣影響百姓生計,碧落可愿幫忙恢復?”
“職責所在,不過,還需戰(zhàn)神引路?!?p> “理當如此?!?p> 和南薰一塊出去,我有點小開心。
不過,當時六界不穩(wěn),南薰的工作很忙,我們剛剛到了那座小城,我還沒來得及展示我超仙超厲害的神力,又一處魔族暴亂,他留下我獨自趕去了。
不管怎樣,能幫到南薰,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我哼著歌收拾著殘留的魔氣,就在那時,我第一次遇見滄溟。
當時我并不清楚,這是一只打算“扮豬吃老虎”的滄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