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我是怎么回去的,只記得我做了一個很渴的夢,一個人在荒漠里走了許久,終于見到了綠洲,我醒了,躺在我自己寢殿里的小床上。
寢殿里平常負責(zé)打掃的小仙娥栗子興奮又惋惜的抓著我的手說:“落落,你怎么這么不爭氣,早醒半個時辰就能見到戰(zhàn)神了。”
我剛剛睜眼,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甩著我的胳膊說:“你不記得了?戰(zhàn)神親自把你送回來的,就這么抱回來的”,她抱著枕頭模擬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然后一臉癡相的說,“你不知道,他看著你的眼神有多溫柔,全然沒有平常冷冰冰的樣子,而且他就在這邊坐著,生生不眠不休的守了你兩天兩夜?!?p> 栗子依舊亢奮的在模仿戰(zhàn)神“柔情似水”的眼神,指著床邊輕輕陷下去的坑,喋喋不休的講著戰(zhàn)神如何如何把這里坐出一個坑的故事。
我腦子里嗡嗡的,越來越聽不清栗子的聲音,腦中一直回響著,“他看著你的眼神有多溫柔,他就在這邊坐著,不眠不休的守了你兩天兩夜。”
媽呀,我捂著發(fā)燙的臉,這是要戀愛了嗎?
“這個坑,麻煩給我裱起來!”
我閉著眼睛陶醉的想象著當(dāng)時的情形,美滋滋,美滋滋。
正當(dāng)此時,老君和小紅本著革命友誼長存的精神,登門來探望我的傷情。
老君捋著他的白胡子高深莫測道:“小友我昨天給你算了一卦,這是你命里的劫,逃不掉的。不過,你要是多來聽聽我上的課,不至于傷成這個熊樣兒,嘖嘖嘖?!?p> “我……”
老君懟死人不償命的毛病到哪都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我喉嚨發(fā)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小紅騷氣的搖著把扇子,“老頭就是不解風(fēng)情,所謂,禍兮福所倚,劫難總是會伴隨著英雄救美,而英雄救美總是預(yù)示著感情突飛猛進”,小紅朝我眨了一下眼,“你說是不是有理?”
我只能用干咳掩飾尷尬,小紅果然是專業(yè)的,字字珠璣。
他們二人小坐了一會兒,慰問差不多表達到位了就走了。
老君留下了一麻袋仙丹,說是剛研制的新口味,在家養(yǎng)病的時候,有事沒事吃一顆可以打發(fā)時間。
小紅則是悄咪咪的拉開袖口,神秘兮兮的捂著嘴說:“要不要貨?”
這個姿態(tài)好像是在跟我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我朝里一看,是一把紅繩。
小紅從里頭抽出來一根遞給我:“收好,上等貨?!?p> 小紅這個人啊,真是太懂我了!
自上次算是見了南薰一面,天界一直沒出什么大事,我自然沒有再和他碰面。只聽說他給新魔尊堂堂正正的下了戰(zhàn)書,兩個人極其正式的對決了一場,自此魔尊宣布閉關(guān)修煉。
六界因此平靜了許多,只生過一些小打小鬧不足掛齒的小事,如此,我更沒有機會見到南薰了。我越來越相信小紅的那套理論,必須得出點上得了臺面的大事,感情線才能快速推進。
又過了許多無聊日子,東海發(fā)了水患,海水沖壞了漁村的房子,澆了凡人的良田。有了上次的失敗經(jīng)驗,這次我?guī)е踝右粔K去的,囑咐讓她遠遠的看著,情形不對趕緊把我撈出去。
路上路過了一座不起眼的山頭,山頭上那個不起眼的茅草屋吸引了我的注意??催@茅草屋隨意潦草的畫風(fēng),極像是我的手筆。
我才回想起新天帝上位之后,第一次和南薰來這邊處理魔氣的時候,我“日行一善”隨手建的一個茅草屋,過了幾萬年依然堅強的扛著山風(fēng)聳立著。
我覺著很神奇,下去走到茅草屋跟前仔細查看了一番,茅草屋收拾的井井有條,竟像是新蓋成的,沒有一絲破敗的痕跡,門口有一小片打理的很細致的菜園,種著一排排長勢喜人的土豆。
我眼皮沒來由的一跳,我日行一善救的到底是什么人,那家伙不會還活著吧。
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姑娘,你終于回咱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