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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初識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310 2020-02-10 22:52:47

  ??????就在傅元善那只胖乎乎的手,捏著帶有口水的荔枝近在咫尺時,蘇遲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撐坐著起身,向后退了一大步。

  結(jié)果,蘇遲被一只翹起的二郎腿渾不在意地一絆,踉蹌了兩下,坐在了什么東西上。

  他心里一驚,是那只翹二郎腿主人的另一只腳。

  “誒呦——”

  一個嬌俏的女聲高高地響起,穿墻破洞,整個醉仙樓都為之一震。

  “你沒長眼睛是吧!”

  聲音比剛剛那句高了八度半。

  阮嬌的俏嗓,像是黑夜里的一只長笛,即使周遭嘈雜不堪,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無一不落在她的身上。

  阮嬌吃痛地咧著嘴角,彎彎的柳葉眉幾乎倒豎,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尾上勾,隱隱約約地帶著水霧,仿佛瀲瀲秋水,即使是在發(fā)火,都帶著一股十足的媚氣。

  醉仙樓里的客人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圓,一個男人,竟長了如此一雙醉意非常,朦朧迷離的桃花眼?

  還有如此嬌嗔勾人的嗓音?

  撓的人心里直癢癢。

  眾人嘴角一抽,這分明是個價真貨實的女娃娃…

  “給姑奶…本公子下去!”阮嬌反應(yīng)迅速,故意粗著嗓子又喊了一句,雙手叉腰,一身火氣地看著她身下的人。

  這是哪里來的登徒子?竟然敢一屁股坐在她的腳上!

  疼死姑奶奶了!

  以她二半吊子的兩年學(xué)醫(yī)生涯來判斷,八成是腳踝錯位了。

  反正…是傷得不輕。

  要不是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阮嬌定能爆出一籮筐的粗口。

  沈慕卿正在阮嬌旁邊看著柳鶯鶯的獨舞,被她“嗷”的一嚎,九個魂瞬間丟了兩對半,待他看清狀況后,眉頭一擰,一只腳沖著蘇遲飛了過去。

  本以為能把蘇遲踹到地上,不曾想換來阮嬌一聲更慘烈的嚎叫聲。

  比鬼哭狼嚎還要悲慘。

  “疼死了!”

  沈慕卿一驚,他明明是往前踹的,這人怎么會…

  坐得…更瓷實了?

  此時,一雙滿臉橫肉的臉,滿是歉意,從阮嬌的另一邊不知是哭還是笑地探過來,占據(jù)了沈慕卿的大半個瞳孔。

  ??????原來,當(dāng)傅元善看清蘇遲屁股下墊著的人是沈慕卿的朋友后,生怕自己被連坐,一時情急,也一只腳踹在了蘇遲身上。

  結(jié)果,兩個相反的力互相抵消,兩個向下的力讓阮嬌徹底絕望了。

  阮嬌心里一萬匹馬呼嘯而過,今天自己怕是踩了狗屎吧…

  沈慕卿和傅元善在短暫的眼神交匯后,雙雙抽回了腳。

  “姑…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蘇遲跪在阮嬌的面前,溫潤的嗓音連連求饒,清澈的眸子低垂著,晦暗不明。

  他感覺壓著了什么東西后,立馬雙手撐地,打算鯉魚打挺般地起身,不料雙肩被兩只腳一起壓了下來。

  撐地的胳膊絲毫使不上勁,蘇遲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堆在了阮嬌的一雙腳上。

  阮嬌連哭爹喊娘叫大爺?shù)男亩加辛?,這個纏腳的時代快坑死她了…

  力一定的情況下,腳越小,受力面積越小,壓強越大啊…

  “你!”阮嬌的一雙纖纖玉手,從蘇遲的頭指到腳,眼尾帶著紅暈的桃花眼,也隨之逡巡了一遍,最后雙雙定在他的額頭,一聲嬌喝,“你!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本姑娘可是英國公府的二小姐,好歹也是個郡主,光天化日的,你竟然敢坐姑奶奶!

  蘇遲的眸子垂得更低,低順著眉眼,視線僅限于眼前毛茸茸的地毯。

  “誒呦…”阮嬌兩只手抱著自己損失慘重的右腳,倒吸了一口涼氣,咬著后槽牙,“蘇媽媽呢!讓她給本公子狠狠地罰!讓他做最臟最累的活!我不開口,誰都不準(zhǔn)饒他!”

  蘇遲一驚。

  “讓他做最臟最累的活!我若不開口,誰都不準(zhǔn)饒他!”

  這句話,蘇遲四年前聽過。

  當(dāng)時,十歲的他在陵川死里逃生,輾轉(zhuǎn)漂泊后淪落到臨安的醉仙樓,老鴇讓他去盯著一個剛被賣進(jìn)來的小姑娘。

  那姑娘哭哭啼啼,大半天都沒給他個正臉,還趁著他吃飯的空當(dāng)跑了出去。

  蘇遲立馬去尋人,可他連女孩的樣貌都沒看全,只記得她穿了一件水藍(lán)色的裙子,結(jié)果陰差陽錯地抓錯了。

  被他抓錯的人,正是阮嬌。

  阮嬌可是比之前哭哭啼啼的女孩難搞多了,十來歲的女孩生了一雙楚楚含情的桃花眼,眉毛一揚,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不說,還把老鴇狠狠臭罵了一頓。

  當(dāng)時她一腳踩著凳子,插腰數(shù)落完老鴇后,依舊不依不饒,叫囂著,“讓他做最臟最累的活!我若不開口,誰都不準(zhǔn)饒他!”

  她到現(xiàn)在也沒開口,所以他到現(xiàn)在…還只是跪著給客人端茶送水的龜奴。

  蘇遲的指甲深深地嵌進(jìn)了手心。

  她,怕是早將自己忘了吧。

  他飛快地抬了一下眼角,眼前這人眼型狀似桃花,瓊鼻櫻唇,與四年前咄咄逼人的小姑娘合在一塊,奇跡般地在他的面前重合了起來。

  乍然間串起了兩段光景。

  “誒呦,這是怎么回事啊?”蘇媽媽老遠(yuǎn)就聽見阮嬌狼嚎般的動靜,扭著腰肢,急匆匆地粘了過來。

  蘇媽媽先是厭惡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遲,又掃了一臉吃痛的阮嬌,眉峰烈烈的沈慕卿,干瞪著小眼的傅元善,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因果緣由。

  完了,蘇遲這是惹了不能惹的人了。

  她一甩香帕,露出一副哭窮的神態(tài)來,為難地看向沈慕卿,“小王爺,這龜奴不長眼,沖撞了您的朋友,您怎么罰都隨您,只求您饒了醉仙樓啊!”

  沈慕卿可是聲名赫赫的小閻王,誰敢觸了他的眉頭,保準(zhǔn)吃不了兜著走。

  沈慕卿偏頭看了看一頭冷汗的阮嬌,一腳踹在蘇遲的胸脯上,“你找死!”

  蘇遲被踹的老遠(yuǎn),臉色煞白,單手捂著胸口。

  他只是一個賤奴而已。

  連奴籍都沒有,死了也沒人追究。

  “沈慕卿——”阮嬌吸了口涼氣,咬著后槽牙看他,“先叫大夫!”

  帳肯定得好好算,可本姑娘快被疼死了…

  沈慕卿這才反應(yīng)出事情的輕重緩急來,吩咐蘇媽媽,“趕緊去找大夫啊!”

  蘇媽媽忙不迭地點頭,用香帕抹著額上的冷汗照辦去了。

  沈慕卿又惡狠狠地瞪了蘇遲一眼。

  “小王爺,要不您把這人交給我,”傅元善用余光瞥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的蘇遲,討好般地諂媚道,“我教訓(xùn)人的法子多著呢。”

  “隨你,”沈慕卿漫不經(jīng)心地甩下一句,跑到阮嬌身邊,想看看她的傷勢。

  女子的腳是不能給人隨意看的,尤其是在醉仙樓的這種公眾場合,蘇慕卿急得直跳腳,一手摟過她的腿彎,一手摟過她的肩,“我抱你去休息。”

  “別別別!”阮嬌疼得吱哇亂叫,“我傷到腳踝了,你先給我找個冰袋來?!?p>  沈慕卿一滯,摸著后腦勺,“什么兵袋?”

  阮嬌強行壓住要暴走的沖動,“就是冰塊和面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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