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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再遇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382 2020-02-20 17:10:12

  阮嬌嫣然一笑,一雙皓齒襯得眉間的朱砂痣嬌媚非常,關心道,“爹,我還要去拿些衣物,正如母親所言——”

  她掃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陳氏,語氣中帶了些許傷感,“您公務繁忙,一切當以國事為重?!?p>  ????沈慕卿在一旁看著“父女情深”的場面,嘴角直抽。

  阮嬌的演技是越發(fā)厲害了。

  ???????阮勁竹微滯,看著出落得越發(fā)大方的女兒,心里泛出不忍來,他帶著薄怒,瞥了一眼陳氏,“也沒有很忙,無論你多慢,爹都等?!?p>  無論你多慢,爹都等。

  ????一句輕飄飄的話,將阮嬌涼冰冰的心悄悄地撬開了一角,什么東西正緩緩融化著。

  你都等?阮嬌心里一聲冷笑,若當年戰(zhàn)亂,您能等一下即將臨盆的娘親,她怎會落下病根,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

  在她娘去世后,軟嬌在親情方面尤為理智,她手腳利落,快刀亂麻,又將心中悄然化開的溫情給凍上了。

  凍得比之前更堅實了。

  ????????“勁竹啊,”王爺在主座上開了口,一雙沉靜的眼睛中閃爍著銳利與干練,舉止投足間卻帶出一股毫不違和的書生氣來,“今日是你當值,時間也快到了,你先去吧?!?p>  菱姨也在一邊跟著勸道,“是啊,我們會派人將阮嬌護送過去的?!?p>  阮勁竹露出為難的神色。

  陳氏壓著嘴角,這三人話里話外都在晾著她,分明沒把她一個堂堂國公夫人放在眼里。

  她心里默默地嗤了一聲,眼角瞥見臉色紅潤的阮嬌,恨不得用一根手指頭將她給捏吧捏吧,埋進土里去!

  放肆,太放肆了!

  陳氏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悶氣,咬得后槽牙生生酸疼,她嘴角一展,眉眼一彎,扯出個慈母笑來,“老爺,您先回去,我在這等夭夭吧?!?p>  當陳氏咬到“夭夭”二字時,阮嬌和沈慕卿同時打了個哆嗦。

  哪里來的風,涼嗖嗖的。

  ????英國公沒有再推脫,剛好王爺也與皇帝有事商議,兩人便共同進了皇宮。

  而王妃,則被宣稱“我還小必須得要菱姨陪著”的阮嬌給生生拉到了后院。

  連帶著沈慕卿和那只條肥力大的二卓。

  于是,剛剛還勉強算是熱鬧的大堂,瞬間,只剩下了陳氏一個人。

  不,還有一堆站得溜直的丫鬟。

  和陳氏大眼們瞪著小眼。

  ????陳氏呆著無聊,身在王府,既不好隨意走動,又不好派丫頭去催阮嬌。

  人家阮嬌說了,要和王妃說些體己話,她要是派人去催,不就更說明自己是白雪公主她后媽了?

  陳氏戳在大堂,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圈,連地上鋪了多少塊地板都摸了個清清楚楚。

  眼看著太陽越發(fā)西斜,阮嬌卻連直腳都沒露出來。

  夕陽西下,天邊閃現(xiàn)出協(xié)調(diào)而又柔和的光暈來,阮嬌推開門,帶來一股夜幕之時特有的涼氣。

  阮嬌進了堂間,眨著一雙狡黠漂亮的桃花眼,連聲“母親”也沒叫,趴在門沿上看著陳氏,“咱走嗎?”

  二卓拖著一身的肥膘,老實又乖巧地蹲在她身邊。

  陳氏等了她將近兩個時辰,腰酸不說,腿也是又累又麻,見到阮嬌倒是活蹦亂跳的,心里瞬間多了一股無名之火。

  陳氏撐著暗紋梨花桌緩緩站了起來,上下將阮嬌剜了個遍,斥道“你不是說有東西收拾嗎,東西呢?”

  二卓一雙狗眼抬了起來,它記得眼前這人曾揚言要燉了它,又知道這女人并不受主人待見,便呼出呼哧向前走了幾步,露出一嘴厲害的獠牙。

  陳氏嚇得一滯,手掌攥成了拳頭,不敢動了。

  阮嬌身子一彎,拍了拍二卓毛發(fā)錚亮的大腦門,“二卓乖,”又起身對陳氏倩笑道,“我想了想,說不定以后還來這兒住,不拿了?!?p>  不拿了?不拿你耽誤我這么長時間?

  陳氏一股氣哽在胸口,?眼里閃出凌厲的光來,礙于眼前的大狗,只能壓了壓嘴角,說出的話像被寒冰浸了一遍,“好啊,咱們先回府?!?p>  回到府里,有你好看!

  戲確實得回府再唱,阮嬌心里暗道,她噙了噙嘴角,不冷不熱,不咸不淡地抬起了眼皮,只字未回,只輕輕哼了一聲。

  ?陳氏這個氣啊,身為堂堂國公夫人,她何時受過如此委屈!她緊咬著牙關,強忍住心口的惡氣。

  阮嬌心滿意足地看著炸毛的陳氏,向門口努了努下巴,“您先走?”

  陳氏每邁出一步,二卓的眼神就兇狠一分,幽綠的眼睛盯得她。

  她感覺芒刺在背,干咳了聲,“你腿腳不好,你先走?!?p>  阮嬌面上溫柔一刀,干脆利落地摸著心愛的大狗,“走,二卓!”

  她雖然腳傷并未復合,但走路已不成問題,陳氏盯著她那弱柳扶風別有媚態(tài)的姿勢,狠狠地咬了口下唇。

  和她娘一個狐媚樣!

  王府門口停了兩輛馬車,一輛是專門為阮嬌準備的,這一個多時辰里,陳氏等人等得難受,車夫和幾個家仆更是昏昏欲睡。

  不,已經(jīng)睡過好幾波了。

  此時,一個家仆惺惺忪忪地睜開了半只眼,拍了拍旁邊的兄弟,“哎!我好像看見夢里的仙子了?!?p>  旁邊那人打了個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什么仙子,那是二小姐和夫人”

  “夫人!”

  兩人面面相覷,立即打起了精神,將所有的同伴都叫了起來,“干活了!別睡了!”

  阮嬌走近馬車時,看見府丁一個比一個精神,儼然沒有平時的懶撒樣,她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陳氏,心里暗笑。

  陳氏的狐威還真是廣照著整個國公府啊…

  阮嬌的車廂很是寬敞,底下的小榻也是柔軟非常,她悠哉悠哉,不停地變換著舒服的姿勢,怡然地哼起小曲來。

  此時天色將暮未暮,天邊是暈紅色的晚霞,晚市上已經(jīng)有人擺上了小攤,炸豆腐,烤雞翅的香味飄滿了整個街道。

  阮嬌掀開簾子,時不時舔著嘴角,她掐著算了算自己所剩的銀兩,會然一笑。

  等二卓放假回來,能好好和他來吃上一頓。

  晚春的風是宜人的,明明微涼,撫在臉上卻輕柔無比,它將食物的香味遠遠地帶了過來,也帶來了一股似有似無,油膩惱人的水粉味。

  軟嬌嘴角的笑容一頓,兩只手攥的咔嚓作響。

  前面就是醉歡樓了。

  遭天殺的龜奴,明日一早,本小姐就請你好好來英國公府坐坐客!

  阮嬌上齒咬著下唇,瀲滟的眼底下像熾熱的熔漿,隨時能噴涌而出,將“醉歡樓”三個字給盯化了。

  她將車簾放下,就在車簾與車壁貼合的一瞬,阮嬌眉心一皺,瞳孔隨之猛然一縮。

  那不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龜奴嗎!

  蘇遲緊緊跟在一個紫衣佳人的身后,眸子半垂,臉上依舊是一慣的無波無瀾,手里是一個個紅粉各色的禮品盒,里面裝著上好的胭脂水粉。

  自從上次他惹了事,蘇媽媽便不敢讓他拋頭露面,遣他貼身伺候新來的姑娘紫鳶。

  初進醉歡樓的姑娘,開始都是由龜奴伺候的,他們力氣大,如果姑娘想要逃走,可以輕輕松松地抓住。

  不被待見的蘇遲,自然只能跟一個既野蠻又無理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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