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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打架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283 2020-03-19 08:44:32

  ???????天氣越發(fā)地熱了起來,阮嬌秉承著太陽不下山就不出門的原則,一天又一天,慵慵懶懶地混日子。

  書房里很是涼快,她坐在勤學苦讀的蘇遲旁邊,無聊地扒拉著手指頭玩。

  這一卓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啊,再不回來,蟬都開始在外面的杏樹上做窩了。

  正好走到英國公府門口的一卓,被阮嬌一想,猝不及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驚到了昏昏欲睡,在英國公府墻頭處不斷點頭的鹿鳴。

  鹿鳴抖了個激靈,從陰涼的墻角探出半只腦袋,頭上插的白玉簪,在熾熱的陽光下,晃得阮一卓瞇了瞇眼。

  “你是誰?”一卓微微皺了眉,眼里透出一絲警戒來,抿唇道,“躲在這里做甚?”

  鹿鳴已經(jīng)蹲得腿腳酸麻,礙著面子,毫不顯露,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見眼前這人雖嚴肅認真,但到底是十二三歲稚嫩的模樣,況且行色匆匆,風塵仆仆,像是來逃難的,便扯了扯嘴角,笑道,“我來這兒乘涼。”

  事實上,鹿鳴已經(jīng)來這里乘了好幾日涼了。

  自從春日宴后,他每天都備足了禮品,來英國公府看阮辰,一次兩次還很受歡迎,可天天來,陳氏的疑心就起來了。

  鹿鳴聽出陳氏的言外之意,倒是爽快,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大禮,面容肅靜,一本正經(jīng)道,“鹿鳴心悅大小姐久已,想娶她為妻?!?p>  他對她,確實愛慕久已。

  阮辰及笄那年,阮勁竹邀請了很多要好的同僚,當時鹿鳴的父親和兄長有事,他便代替他們前來。

  溫雅端莊的姑娘,眼睛透亮又有神,讓他一下就記住了她。

  前幾日,春日宴上再次相見,他更是被她的美麗和淑雅所折服,認為這就是天賜的緣分。

  他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陳氏聽了鹿鳴一席話,面上雖然沒表現(xiàn)出什么,但心里卻霹靂乓啷地打上了鼓。

  鹿鳴在臨安城本就沒什么聲望,又不屑為官,在朝堂之上也沒個一席之地,再說,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侍郎府中,也算是下嫁了。

  待阮勁竹下朝回來,陳氏便與他商議了此事,阮勁竹眉頭鎖著,面容扭曲的比陳氏還可怕,連連喝了好幾杯茶壓了驚,胡子也愁的耷拉了下來。

  “鹿兄今日也跟為夫提及了此事,說鹿鳴心悅辰兒,茶不思飯不想的,想上府來提親?!?p>  “那老爺是怎么回的?”陳氏急得眼神慌亂,緊緊擰著帕子,“咱們辰兒可不能下嫁啊?!?p>  “為夫也想婉轉(zhuǎn)地推脫過去,便說此事還得看辰兒的意愿,哪料——“

  阮勁竹陡然提高了嗓音,狠狠地拂了袖子,”那個鹿青禾,脾氣死犟死犟的,一直問我辰兒有沒有心儀之人?!?p>  “小王爺本就拒絕了辰兒,我不能再降女兒的身價,便說辰兒心里還無良人?!?p>  陳氏一聽就火了,拍著桌子站起來,聲聲像錐子鉆墻似的,“我說那個鹿鳴怎么天天往這兒跑,還說什么多見見,培養(yǎng)感情!“

  她喝下一口茶,壓了壓快噴出來的焰火,“辰兒的腿雖然傷著,話卻已經(jīng)跟他說了明明白白,也不讓府丁再放他進府,他鹿鳴倒好,天天在門口那蹲著!”

  搞得她正兒八經(jīng)兒的國公夫人,天天出個府像做賊似的!

  “老爺啊,”陳氏摸著胸口,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我就辰兒這么一個姑娘,她可得不能嫁給這樣的玩意兒啊。”

  阮勁竹被陳氏吵的耳朵疼,眉頭皺成個鐵疙瘩,用手捋著腰間纏的虎頭鞭,“此事不能急著回絕,還得迂回行事?!?p>  ”那鹿家老二鹿沐在戰(zhàn)場上屢建奇功,可為棟梁之才,若因此事得罪了他們,怕是日后不好辦。”

  兩人商議了半響,也沒商議個應對的方法,因此,鹿鳴每天準時上班,蹲在英國公府前,一蹲就幾個時辰。

  蹲到現(xiàn)在,終于碰見個人影了。

  此時,阮一卓斜睇了鹿鳴一眼,下頜收得緊緊的,明顯不高興了,“要是乘涼,你便去別處,不要在府門前?!?p>  像英國府欠了你幾兩銀子似的。

  “我說你這沒長開的娃娃,我在哪關你什么事?”鹿鳴嫌棄地瞪他一眼,“怎么,這難道是你家?”

  阮一卓攏了攏袖口,手負在身后,又端了端身子,沉沉道,“這就是我家。”

  鹿鳴懷疑地打量他一眼,又抬頭瞅了瞅“英國公府”四個鎏金大字,不屑地笑道,“哼,臨安城都知道,英國公府只有三個千金,就你,怕是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阮一卓臉色青了又青,提步便向前走,與鹿鳴擦肩時,他一個轉(zhuǎn)身,反手在鹿鳴的腕間一繞,輕輕松松,把他給后扳了一大步,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阮一卓不喜歡跟人廢話,他覺得動手永遠比嘴皮子好使。

  鹿鳴那個氣啊,他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自從和英國公府打上交道,不是被女娃娃扔沙子,就是被個小毛孩給撂地上,要傳出去,他這臉可往哪擱!

  關鍵是,他還就喜歡上這府里頭的大小姐了!

  鹿鳴是個打必還手的性子,即使在心上人的地界,他也是萬萬忍受不了的。

  于是,禮部侍郎的愛子和易淵先生的愛徒,就這么干干脆脆,酣暢淋漓地打了起來。

  守門的府丁被倆人給吵醒,心里暗暗贊嘆,這么熱的天,這倆人也不怕給曬中暑了…

  等兩人慢慢習慣熾熱的陽光,看清打起來的是誰后,連跑帶癲,火急火燎地回去通報。

  小少爺跟人打起來了!

  快來人救場啊!

  阮嬌聽到消息時,正無聊地卷著頭發(fā)絲兒,聽見有人敢欺負一卓后,拿著桌上的硯臺便走了。

  看姑奶奶不潑你個酣暢淋漓,烏黑八漆的一臉墨!

  蘇遲見她像個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溜煙就跑了,也拿著剛剛練字的毛筆,跟著沖了過去。

  從小院走到門口,硯臺里的磨全干了,毛筆上的鼠毛也被曬成了一團,上面成了一小塊的墨渣子。

  “一卓——我來幫你了!”阮嬌氣得步搖一晃一晃,“哪個缺德不上稅的,敢欺負我的弟弟!”

  她推門一看,兩個男人背對著背,各坐門口的一邊,頭發(fā)像鳥窩似的,衣服也歪歪扭扭。

  阮嬌一驚,一下子扔掉了硯臺,向著手忙腳亂,整理儀容儀表的那人走去。

  “一卓,你這么這么完蛋啊,都到家門口了,還被人欺負…”

  鹿鳴一聽這話,鼻青臉腫地望過來,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蘇遲:這人真是府里的私生子?

  蘇遲不去理他,他也才來不久,對高門大院的私事也不是很熟。

  “姐,是我先揍他的,”一卓太想姐姐了,剛要抱她入懷,眼角卻望見了地上的碎片。

  他面色突變,咬著后槽牙,“阮夭夭!這硯臺,你是從書房拿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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