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邪祟
荊長當(dāng)然是扔不得的,人類曙光呢。
褚啟握了握腰間的刀,有些不服氣。昔日下屬威風(fēng)凜凜,自己成為弱雞……
褚啟想著,看了好幾眼死豬一樣昏得不能再昏的荊長,把人像麻袋一樣粗魯?shù)目冈诩珙^。
褚啟方向感有點差,老半天都沒找到有人煙的地方,這片死地實在是大??!而且過分的安靜與大同小異的遍地狼藉,褚啟看多了也會受到影響。這真是一片讓人很絕望的地方,他寧愿看到橫尸遍野血流成河,不遠方有不屈者垂死掙扎,也不想看到這樣塵埃落定的景象。
這種場面,褚啟還是第一次見,人類瀕臨滅絕的景象。
他只是小神。
褚啟緊握刀柄,緊繃著臉,平復(fù)好心緒往前走。
這還真是個艱巨的任務(wù),幫人類活下去嗎?他寧愿去教化那群異族。雖然說這樣一來這個世界就不會是摩爾藍的。但那樣也沒關(guān)系吧,每個世界都是獨立的,有自己的法則和運數(shù),或許這個世界確實該絕了也說不定。
褚啟想著搖了搖頭,腳步一頓,站定,打開刀鞘,冷漠著臉環(huán)視了一圈馬路。雖然說并看不出這里是馬路,到處是坑。
褚啟收回刀,閃身消失在原地。
從褚啟帶著荊長離開不久,他就發(fā)現(xiàn)有一伙人在跟蹤自己。因為會空間跳躍的緣故,并沒有遇上什么麻煩,褚啟也盡量避免麻煩,不會跟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硬碰硬。但令人膽寒的是,褚啟無論去到哪里,這些東西都能找到他,但從未顯形,所以褚啟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怕是覬覦能量石的。是人類的可能不大,畢竟這片死區(qū)異常遼闊,誰會來這里瞎轉(zhuǎn)悠。只是那石頭不是已經(jīng)被拿走了嗎?這些東西還想毀尸滅跡不成?
褚啟在明,未知物種在暗,褚啟有些被動,更何況現(xiàn)在他還帶這個累贅。戰(zhàn)斗力太弱了,只有先逃,再拖一會兒,至少等荊長醒來。
連續(xù)幾個跳躍,褚啟找到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還有幾具干尸,味道很嗆,褚啟萬分嫌棄,還是清理了一下。
地下室?guī)缀跏敲芊獾?,灰塵不多,但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更別說能吃的了。
褚啟把荊長放下,解了荊長的夜光石吊墜,利用光源仔細檢查了一遍這個地下室是否安全,確定不會有什么東西進來后,閃身出去了。
半個小時后,褚啟找到了別墅區(qū),扒開后花園的石頭,找到里一些還存活的植物,拔出來也不管是什么,往懷里一通亂塞。能吃就行,反正吃不死。當(dāng)年爺什么苦難沒經(jīng)歷過?餓了有草吃真是有福~
褚啟猛地停下動作,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連忙低下身體藏在石頭下,屏住呼吸。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褚啟知道這些東西能找到自己,他不躲只是想趁機看看這些東西的真面目,這可是這些東西第一次接近。難道是因為月黑風(fēng)高好下手?可能是幫手多了?
不一會兒,褚啟看到了這些東西的真面目,黑乎乎的一團從圍墻上爬上來,動作極輕,但因為周圍太過安靜加上褚啟的敏銳異于常人,還是發(fā)現(xiàn)了。
爬行動物?是異獸?
褚啟沒有荊長的眼睛,夜間一點光亮都沒有,褚啟把眼睛瞪出眼眶也只能勉強看出輪廓,要不上去摸一把?
褚啟看著那些東西靜悄悄的爬進圍墻,落地卻站了起來,似乎是變形一樣突然拔高,本來如大型犬一樣,現(xiàn)在則變成了兩米二的巨人。褚啟臉色一變,不再觀察,閃身離開。
他聞到了腐臭。
這恐怕不是什么未知生物,是變異的東西,用褚啟的話來說就是邪祟。這種邪祟可比異獸魔族什么的可怕多了,反正連褚啟都是不敢接近的,變成他們的一伙就糟糕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枚凡人!
回到地下室,褚啟的臉色還有些凝重,指尖擦去植物上的灰塵,若有所思的看向荊長。
腐臭?生命力?這些東西有智慧還是有主?是沒有得到石頭,還是知道荊長的肉很美味對它們有益?
不過,如果是荊長,荊長當(dāng)然是不怕這些東西的,不管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反正她鎮(zhèn)邪,這是否認不了的。
金光可不是一般的光,這些東西指不定還不敢跟荊長對視呢,對她威脅不大。
褚啟吃了根蘿卜,伸手掐著荊長的臉各種蹂躪,勒喉,捏鼻子,掐人中,東戳西戳,就是不醒,臉都掐青了都不醒!
褚啟開始考慮要不要給荊長放血,雖然他的實力是普通人水平,但靈魂是神的……即使是殘的,荊長的血對他也有用,養(yǎng)魂。
褚啟看著荊長,越想越偏,越看眼神越幽深,最后決定殺人滅口,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褚啟發(fā)現(xiàn)荊長神色出現(xiàn)微不可察的變化,很快就恢復(fù)平靜,要不是褚啟準備給荊長致命一擊,防著她暴起反殺,根本注意不到。
褚啟起身踢了荊長一腳:“醒了就給我把眼睛睜開!裝什么裝!”
“誒呦!”荊長捂著腰,諂笑,“剛醒,剛醒,別這樣!”
“我們有麻煩了?!瘪覇⒕痈吲R下的看著荊長。
荊長懶得看他,伸手摸了褚啟腳邊一根小蘿卜,把泥巴搓干凈準備就餐:“你想殺我?”
“你誤會了,我知道你對危機的感應(yīng)超神,所以用這招把你詐醒。”
“你沒動我?”
“我一根手指頭也沒動?!?p> “那為什么我的臉這么痛?我懷疑你咬我了?!?p> “……我不知情,可能是我一路扛著你,你腦袋朝下充血了?!?p>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是不是你拿了石頭的事敗露,趁我虛弱要我命?”
“無理取鬧,我想殺你把你扔原地好了,為什么把你送到這個安全的地方,還找東西給你吃?”
“不要臉。”荊長咧咧嘴,“你說的麻煩是什么麻煩?”
“我們被邪祟盯上了。嗯,應(yīng)該說是你,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開它們,你應(yīng)該感謝我?!?p> “謝了……“荊長把后面的“你大爺”咽回喉嚨,逞口舌之快什么的,掉檔次,“邪祟是什么鬼?你這樣的嗎?說清楚點?!?p> “荊長,你嘴怎么這么毒?你以前很乖很討喜的?!瘪覇u頭,臉上寫著幾個大字“爸爸我很失望”。
荊長:“……”
我……討喜你妹!你以為你是誰!
“邪祟,自然是陰毒惡心的東西,而且他們沒有生命?!?p> “你解決不了嗎?你還怕這個,很多?”
“不清楚有多少,但不會少。它們會變成各種形態(tài)。”
“比如說這根蘿卜?”
“……你說得沒錯,所以要不要吐出來?”
荊長咔嚓咬了一口,狠狠嚼了嚼:“不是有槍嗎?難道還要請個天師來鎮(zhèn)?”
“你可以……”
“我是沙包嗎?”荊長咔嚓又咬了一口蘿卜,“這些東西什么來歷?你也躲不開嗎?”
“勉強躲開。抓來研究研究?”
“要的,恢復(fù)體力再說吧,指不定又是一場惡戰(zhàn),跟著你真是倒霉?!?p> “把我的蘿卜吐出來。”
“把我的搶,刀,匕首,護甲還給我?!?p> “咳!話說那些東西對你來說也不是看起來那么棘手,你是它們的天敵?!?p> “這個我自己會判斷,誰要聽你的,不安好心。”荊長撇嘴,“現(xiàn)在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這是哪個犄角旮旯?褚啟你以前的職位是靠裙帶關(guān)系得來的嗎?”
褚啟冷漠臉,操手,歪頭睨著荊長:“你嘴這么毒對你有什么好處?再說,我職位怎么來的,你不知道嗎?”
荊長默默低頭啃蘿卜,嘟囔:“還真是靠裙帶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