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池!方一池!”現(xiàn)下白頂頂呼救的對象只有方一池,他不是一項(xiàng)如天神降臨,救她于危難嗎?可現(xiàn)下他又在那里?他怎么可以在她全身心都投向他時,卻又拋她不顧。
那些宮娥嬤嬤每向她行一步,她的心便一窒,白頂頂?shù)纳盐赵谶@些人手里。她掙扎不得,呼救亦無門。
“慢!”待那嬤嬤擒住她的下額,欲對她灌毒酒時,她的天神,她的曙光出現(xiàn)了??墒沁@一次她失望了,這人不是方一池而是顧潔羽。是那個一直想要刨開她的胸膛想要取出混元珠的男人,是那個她這輩子定義為壞人的男人,呵,多可笑??!罷了,能活著比什么都好。
那些宮娥嬤嬤退至一旁,這使得白頂頂更加清楚明了,將顧潔羽收進(jìn)了眼底。他向她款款而來,臉上帶著魅笑,出奇的那鐘皇后竟然放任顧潔羽的所作所為。
“放心,你死不了!”他蹲下來,為她理了理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fā),像是在安慰白頂頂,卻又像是玩味。是啊,他該是等著,等著看她最狼狽的模樣,然后又大發(fā)慈悲的救她,讓她感恩他的恩賜。
“國師大人,這又是為何!”鐘皇后好像很敬重顧潔羽,看來這次的謀劃,他出了不少的力。
顧潔羽又站起身,懶懶散散移步到鐘皇后跟前,耳語幾句,又嘲白頂頂笑。他那模樣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卻又好像對什么都了如指掌。
“竟然死不是對你最好的方式,那么冷宮那個地方是最合適你的!”鐘皇后那陰冷的眼眸里,有了幾分的深沉。她也出奇的沒有反駁顧潔羽只言片語,就如此輕而易舉的饒了她不死。
鐘皇后與那顧潔羽相視一笑后,便只余得一前一后的背影給白頂頂。那重華宮殿外,枯葉蝶依舊翻飛,秋風(fēng)依舊蕭瑟,短短數(shù)日的光景,她白頂頂便嘗盡了,人世的泊涼。
幾位余留下的嬤嬤也是不曾有過好臉色的,只因腿腳麻木,站立不得,那些個老東西,便將白頂頂拖到了荒涼的冷宮。
從被迫進(jìn)入皇宮,再到困入冷宮,對于白頂頂而言不過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擅棵肯氲搅四鞘橙巳獾睦蠇D時,她卻又睡不著了。
“公主,英兒來看你了!”英兒提著食盒來了,但她卻遲遲不靠近白頂頂,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瞧向白頂頂所依的方向,但屋內(nèi)的光線太過陰暗她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本想看將你救出魔爪,不曾想我自己已變得這般境地。國已破,家已亡,我不再是什么公主,你也別再如此稱乎我!”公主雖然看起來尊貴,可是她負(fù)不起這千斤的重?fù)?dān),如今念著她的恐怕也只有這英兒了吧。
“在英兒眼里您永遠(yuǎn)是公主,是奴婢要保護(hù)的神!”英兒聲音沙啞像是哭過許久,難怪她不靠近她,是怕把她的悲傳給她吧。
“姑娘,您該走了!”不消片刻,便有人在外頭催促著英兒早些離開,英兒卻遲遲不肯移步離去。
“去吧!我死不了!”白頂頂揮了揮衣袖,英兒越是如此,她越覺得對不起她,她不該是她的侍女,不該跟著像她這樣沒用的主子。
“英兒帶來的,都是公主平日愛吃的,公主記得一定要吃完哦!”英兒放下食盒,最后還不忘記喋喋不休,其實(shí)受慣了冷言冷語,英兒這樣的嘮叨,著實(shí)令人窩心的暖。
綿綿的細(xì)雨來了,這該是冬來臨的前湊,一下便是好幾日,這也始得冷宮更加的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