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瑾?
徐無常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怔怔地看著傅翊瑾。
依稀記得,這個男人曾經(jīng)在自己的病床前,用一雙蓄滿恨意的眼眸死死地瞪著他,一只大掌扣在他的脖頸上,咬牙切齒地吐露著這么一句話,“我可不能讓你就這么輕易死掉,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你的女兒因?yàn)槟惝?dāng)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p> 徐無常當(dāng)時也是精神崩裂,卻無能為力,歪著嘴卻什么也說不了,眼前一黑,想不到這一眠便是兩年。
再次醒來也就是昨天的事,好在當(dāng)時他看見徐寧歡欣喜的模樣后,他又頓時放心了不少。
本以為傅翊瑾當(dāng)年只是恐嚇?biāo)鋵?shí)心里并不是這樣想的,他一直認(rèn)為,傅翊瑾是愛著他的女兒的。
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或許他的想法真的是很可笑。
愛上仇人的女兒,換作是徐無常自己,也不敢相信。
“徐無常,看看你女兒?!备雕磋淠亻_口,伸手便毫不憐惜地扯起女人的頭發(fā),一腳落在徐寧歡的小腿處。
砰的一聲,女人跪在了地上。
驀地,徐無常顫抖著,喘著氣,臉色越發(fā)難看,艱難地吐露著徐寧歡的名字。
他好心疼,這可是他的心頭肉啊,徐無常怎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就這樣受人欺負(fù)。
卻無奈他什么也做不了,身體根本不能動彈。
眼角的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徐寧歡看在眼里,呼吸一滯,心臟猛然一揪。
她很想哭,她很想告訴父親,自己這兩年過得究竟是什么日子,那種暗無天日的時光是她的噩夢,一輩子也不愿想起。
但徐寧歡不能,她不能自私地發(fā)泄情緒,必須隱忍著,不能讓父親更加心疼自己。
“呵,徐寧歡,你看你父親,都為你流淚了,你心疼么?”
傅翊瑾嘲諷地開口,隨即捏住女人的臉頰,“你說,今天剛好也是你的生日,要不,我送你一份讓你永生難忘的禮物如何?”
聞言,徐寧歡瞪大了眼眸,滿臉的驚恐,伸手去扯著男人的褲腿,“求你……求你了,不要傷害我父親……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毙鞂帤g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眼淚流了滿面。
但傅翊瑾卻毫無反應(yīng),將女人甩開,欲將徐無常掄起。
“不要,我……給你下跪,傅翊瑾,我給你磕頭……好不好,我母親已經(jīng)走了,不能連父親也……”
徐寧歡爬了過去,拉住男人的手,乞求著。
傅翊瑾突然沒了什么興致,索性放了徐無常一馬。
果然,還是只有讓徐無常體驗(yàn)到最親的人因?yàn)樽约旱木壒嗜倘柝?fù)重來得更加悲痛。
“你不是要磕頭么,你要是能把頭磕出血,我就放過你父親?!备雕磋痈吲R下地看著女人,面容冷俊,絲毫沒有所感觸。
聞言,徐寧歡像是有了希望一般,她沒去看父親的眼神,因?yàn)椴桓?,她知道父親肯定心疼,或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但徐寧歡暫時管不了這么多,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讓父親沒有危險(xiǎn)的辦法。
——砰
徐寧歡雙手撐著地面,額頭直接用力地朝地面磕碰。
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她卻也不管不顧,很疼,額頭很疼,但心更疼。
她沒有停下動作,反倒更加使勁,徐寧歡希望可以真的頭破血流,只要傅翊瑾能答應(yīng)放她父親一馬,讓她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