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歡重重地砸在了草坪上,如果是一般的人摔下來,可能最多摔個骨折,但她不同,她的肚子里還有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孕育。
“好疼……”徐寧歡捂著肚子,她站不起來,只能平躺,腿間似乎有什么正在流出,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令人發(fā)麻的血腥味。
她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但她不敢相信,在徐寧歡準(zhǔn)備想將這個孩子化作她活下去的希望時,現(xiàn)實(shí)卻重重地給了她一擊。
徐寧歡抬起顫抖的手碰向腿間,隨即便又抬了上來。
一抹鮮紅,她喘著氣,眼淚浸濕了臉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手臂毫無知覺地落在了地上。
純白的積雪覆蓋在草坪上,女人體間流出的殷紅尤為醒目。
傅翊瑾怔怔地站在陽臺上,等到回過神來,女人早已奄奄一息,他發(fā)出了前所未有地吼聲:“寧寧!”
他踉蹌地回頭,在樓梯口一腳踩空,跪到了地上,傅翊瑾不管不顧,就算是連滾帶爬,他也想立刻沖到徐寧歡面前。
“寧寧,你別嚇我?!备雕磋袷钳偭艘粯?,打橫抱起滿身是血的女人,眼角不知為何落下了幾滴滾燙的淚,他沒有去留意,只是對著懷中的人兒喃喃自語,“我們?nèi)メt(yī)院,去醫(yī)院?!?p> 傅翊瑾將徐寧歡放到了副駕駛,自己也急忙坐進(jìn)了車廂,發(fā)動引擎。
到了醫(yī)院,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在男人的身上停留過。
一個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奔進(jìn),不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好奇地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他們身上……
急診室外,傅翊瑾坐在長椅上,目光從未離開過急診室上頭的燈。
燈亮著,他整個人就提心吊膽,疼滅了,他又害怕醫(yī)生告訴他最壞的結(jié)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也沒有半分地不耐煩,靜靜地等著。
這幾個小時他想了很多,他步步為營,千算萬算,卻偏偏把自己也給算計(jì)在里頭。
傅翊瑾知道這樣的行為可能會給他的未來帶來不可磨滅的影響,但是心底迸發(fā)出的情愫卻是他無法控制得住的。
日久生情或許真的很奇妙,他習(xí)慣了身旁總是跟著徐寧歡,盡管剛開始的時候,對方的性格令他厭惡得想要撇開她。
清晰記得徐寧歡說過一句話,“傅翊瑾,別跟我玩欲情故縱的把戲,我徐寧歡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地拒絕我?!?p> 當(dāng)時的她與自己面對面站著,明明個子不高,卻還是不服氣地踮起腳尖,傲慢且無禮。
傅翊瑾當(dāng)時很氣憤,卻又不知為何對小姑娘越發(fā)喜歡。
但這份喜歡終究是個錯,他始終壓抑著,傅翊瑾是來復(fù)仇的,不是為了談情說愛才接近徐寧歡的,他一直都是這樣想。
其實(shí),盡管當(dāng)初傅翊瑾沒有救過徐寧歡,從而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兒,但是后來也還會認(rèn)識,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手術(shù)燈,好一會兒都出了神。
沈溫陽這時候剛好來了醫(yī)院,他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陪同他的人,便是童夢。
他們?nèi)齻€人表面上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背地里卻也有著一段很狗血的暗戀。
童夢傾情于沈溫陽,而沈溫陽卻深愛著徐寧歡。
有時候愛一個,只要默默地守護(hù)他,看著他幸福,便也就足夠了。
但終究沒有多少人能夠釋懷,能夠大度地將自己的心愛之人雙手供出,不爭不搶。

沐妤不魚
我把老翊寫得太好了,不行,我得讓他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