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雨也停了。
敬心閣祠堂外,聚集的人比一開始要多出了許多。
就連一些長老們,此時也都出動了。
大家都已經(jīng)聽說了,德才長老收的弟子,在祠堂內(nèi)已經(jīng)待了快六個時辰!
多少年了,潛心道閣終于又有了大新聞。
平日里,大家也都是無聊的太狠了點。
此時聽到了這個新聞,一個個很是匆忙的就露出了八卦的嘴臉。
原來,不光女弟子八卦,男弟子憋久了,比女弟子還八卦。
“德才長老收的這個徒弟,天賦有點強(qiáng)??!”
“是??!六個時辰?。∥业奶?,咱們正字輩前二十名,人家怕是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天賦,日后成就肯定在我等之上?!?p> “看看吧!你們看那邊,那不是正本師兄嗎?當(dāng)年他好像也才堅持了七個多時辰,最終也沒超過八個時辰。也不知道新來的這位師兄能不能超過八個時辰?!?p> “我看難!”
……
眾多弟子擠在一起議論著。
大多數(shù)的弟子們都聚集在祠堂外,在祠堂內(nèi)的人還是少數(shù),不過祠堂內(nèi)的氣氛,一點也不比祠堂外差。
在祠堂內(nèi),正字輩的小輩們自然不敢大聲喧嘩,可那些長老們,卻放得很開,一個個聊得很是火熱。
“德才這老東西,是從哪里搗鼓出來的這么個弟子?天賦如此了得!”
德齊長老看了看遠(yuǎn)處靜坐著的德才老頭,說實話,他隱隱的還有點羨慕。
自己座下,天賦最高的就要數(shù)正威小子了。
正威那小子天賦尚可,當(dāng)年也是堅持了七個時辰。
除了正威,其他弟子最多的都沒有超過六個時辰的。
不過,這小子懶得很,整天除了跟正本小子鬼混,就是找一些師妹們請教劍法。
劍法沒怎么進(jìn)步,賤法卻學(xué)會了不少。
日后,自己潛心齊閣那小院子,還有自己的那些寵物們,交給正威小子,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德齊,你是不是羨慕了?”
德齊嘿嘿笑著點了點頭。
“德意師兄,還真讓你猜準(zhǔn)了。那小子,我覺得可能跟他也有緣。”
“呵呵。我記得,之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p> “那是之前!”
“你們兩個就說風(fēng)涼話吧!老夫若是有你們那等天賦的弟子,該有多好?。 ?p> 打斷德齊與德意說話的,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道人。
觀其模樣,可能跟敬懷老道人是一個時代的人物。
只是,因為天賦問題,他的年齡最大,卻在德字輩中輩分最低。
“德辰師弟,你座下弟子也都很優(yōu)秀的,比如……”
“算了吧!自家知道自家事,我那幾個弟子,都不成材啊!”
德辰老頭看向遠(yuǎn)處靜坐的德才,那真是一臉的艷羨。
好想有個天賦高一些的弟子。
聽著身側(cè)幾個老頭子的談話,一側(cè)的兩位美婦人笑了起來。
這兩位美婦人正是德字輩長老三朵金花中的兩朵。
德蕓長老是其中一位,只是此時卻不在這里。
這兩位,分別是德華長老和德慧長老。
潛心道閣的女弟子,多集中在這三位女性長老的座下。
而她們幾人座下,有幾名女弟子的天賦,對比正本卻也不遑多讓。
此時聽到德辰老頭子的話,好笑的同時,又替這位年齡最大的師弟感到有些惋惜。
德辰長老的座下,天賦最高者,也才在那特殊空間中待了四個時辰。
確實,寒酸了點。
眾人議論紛紛,心中酸喜不同。
與此同時,坐在祠堂內(nèi)那間屋子外面的德才長老,卻聽到了一絲絲異常的動靜。
“什么聲音?”
疑惑中,德才長老順著門縫朝著屋子里面看去。
天色有點黑,不過因為屋子內(nèi)有光,倒也看起來比較清晰。
顧小陽還是跪著的,那金冊也始終保持著之前的模樣,一切看起來,似乎并沒有異常的地方。
可是,剛才為什么會聽到腳步聲?
難道是聽錯了?
有些狐疑的,德才長老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盤膝坐了下去。
可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他的兩眼瞬間睜大了數(shù)倍。
“這……不可能吧!”
德才長老確認(rèn)似得,急忙又趴到了門縫上,朝著屋內(nèi)看去。
只看了一眼,隨即整個人都凌亂了起來。
尼瑪!
這小子什么時候跪到那黑色蒲團(tuán)上去了?
這事,不應(yīng)該的啊!
潛心道閣成立這么多年,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個人把兩個蒲團(tuán)都跪了一遍的情況。
德才老頭覺得,這事必須要跟德引師兄說一聲。
想到此,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內(nèi)的情景后,德才老頭急忙站起身來朝著眾人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咦?德才那老東西怎么跑回來了?”
“呵呵,怕是餓了吧!”
如此想著,德意老頭將手中的野果一口吞了下去。
只是,德才老頭走到他們面前并未停留,反而一個箭步便跑得沒影了。
一眾長老和弟子們,全部都迷糊了起來。
難不成,這老頭不管屋內(nèi)他那個徒弟了?
“太不像話了!弟子正在給祖師爺磕頭,當(dāng)師傅的竟然說走就走,這種人不配當(dāng)師傅!”
德辰長老很生氣。
只是,他這話說完后有些尷尬,根本就沒有人接這個話題。
緩了緩,德辰長老繼續(xù)道:“咳咳……既如此,老夫前去幫這小子把把關(guān),免得出意外!你們可看好了??!不是老夫挖墻腳,是他德才不負(fù)責(zé)任!”
氣氛,依舊有些尷尬。
德辰長老想要個好徒弟已經(jīng)想瘋了,此時哪里顧忌的了這些,一個箭步便沖了過去。
挖墻腳這種事,本質(zhì)上來說不是他德辰的錯。
其他長老們看著德辰老頭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他。
算了,這老頭看起來也不容易,這么多年,想有個好徒弟已經(jīng)想瘋了。
既如此,讓他盡情挖去吧!
德辰老頭興奮的沖到門前,先是趴著門縫朝著里面看了看。
在看到那小子依舊還穩(wěn)穩(wěn)的跪在蒲團(tuán)上之后,點了點頭。
此子,有可能會堅持到七個時辰!
如若能將其收到自己門下,死而無憾了!
想著想著,德辰老頭完全進(jìn)入到了師傅的角色,盤膝坐在了德才老頭剛才坐的地方。
這感覺,真爽!
不過,坐下后還沒過多久,他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異常。
至于哪里異常了,一時間,卻又好像想不大起來。
該是什么地方有問題呢?
又趴著門縫看了看里面的場景,等他的視線看到顧小陽膝蓋下面那個黑色的蒲團(tuán)時,腦子中那個問號,一下子放大了數(shù)倍。
德意他們幾個不是說,這小子跪的是那個明黃色的蒲團(tuán)嗎?
可事實上跪的,明明是那個黑色的蒲團(tuán)?。?p> 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別看德意他們幾個老東西都不靠譜,可這種事上,卻也絕對不會信口胡說。
想到此,德辰老頭站起身來,快速走到了德意他們幾人的身邊。
看到德辰老頭才坐下沒多大會就走了回來,幾位長老們也都還挺驚訝的。
不過,在聽到德辰老頭所疑惑的事情后,一個個也都是瞪大了眼睛。
這事,不可能的啊!
他們幾個下午的時候可是去看過,那小子跪的肯定是那個明黃色的蒲團(tuán)。
大家都看到了,不可能出錯的。
當(dāng)下,七八名長老組個團(tuán),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等到他們一個個趴著門縫看完里面的情況后,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德才老頭會走的如此匆忙。
這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