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算出結果了?不是說我們現(xiàn)在的精度沒法進行定位嗎?可別又鬧出笑話了!”年輕的研究員眉頭一挑,有些不悅。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不,不先生!這一次是真的,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這一次的時空撕裂信號與我們從原德國得到的撕裂數(shù)據(jù)記錄有著極大的相似!在發(fā)現(xiàn)這一條件之后,我們?yōu)V去了55%的雜波,從而將撕裂發(fā)生地的范圍縮減到了幾百平方公里的程度!”三十多歲的男人揮舞著稿紙,唾沫橫飛。
“什么??!讓我康康??!”年輕人說著,一把奪過寫滿公式數(shù)字的手稿,一目十行的瀏覽著。
“沒錯,沒錯了!就是這樣,這么的匹配....是誰???誰想出的這個好主意?把他叫過來!”年輕人喃喃著,聲音越來越大。讀到最后更是也激動起來,一邊說著要叫解決問題的人過來,一邊卻急迫的自己抬腳就要去找對方。
“欸主管,主管等等我啊....”之前進來的男人眼看對方急迫,伸手招呼著,跟著一并小跑出去。
...
“看起來出結果了?具有重復性的信號嗎...嘖嘖,雖然說不上顛覆性的成果,但至少短時間內沒有解散部門的風險了....”一時間被晾在一旁的中年人自言自語著,緩緩坐回沙發(fā),雙臂支在腿上架著下巴思考著。
——————————————
但就在漂亮國的神秘學部門還在激烈討論外勤計劃的時候,世界雙極的另一極,在西伯利亞平原上,抱有同樣目的的一組兩人已經在前往海參崴的火車包廂上相對坐著飲生命之水了。
“阿爾喬姆,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到荒無人煙的西伯利亞大鐵路中段了,這段火車車廂本身就是一節(jié)特意加上去的專列,周圍都是負責護送我們的警衛(wèi),而且我們這個包廂的隔音也是一頂一的好,為什么還是不能把任務明說呢?”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一只手舉著盛著不到一口量的小玻璃酒杯搖晃著手腕,另一只手用拳頭撐著臉頰歪著頭,臉上有些不耐。
“放輕松小子,干我們這行的就是要有點耐心。而且你都已經在這個任務里了,該給你說的時候自然會給你講明的?!迸c他對坐的一名看上去年輕但卻老成許多的人聞著手中的杯子說著。
與年輕人一樣,他也沒有怎么喝酒。
“聽那個給我們布置任務的那個德國佬說,這次的狀況與以往都不同。再加上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任務,所以有些好奇也是很正常的吧?!蹦贻p人說著,放下了杯子。
“我還是喝不慣這種東西,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受得了這么高度數(shù)酒的。我去泡點茶~,阿爾喬姆你要來點嗎?”他撇著嘴,從桌子下拿出兩個白瓷杯子,起身去接熱水。
“行吧,我要開水的茶。我喝伏特加也不過是為了應酬,在咱們這個組織里,任何具有麻醉性成癮性的物質都是嚴厲管控的?!币姷侥贻p人的動作,阿爾喬姆也放下杯子,并擰上酒瓶的蓋。
隨后就放松身體靠在柔然的椅背上。
看著年輕人倒茶時,他的余光掃到包廂門背后貼著的【少飲酒】海報。之后,他轉頭看向窗外郁郁蔥蔥的西伯利亞夏季森林景色。
“傳說中的勝利天使,父親,您當年的所見所聞,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因為嚴重的戰(zhàn)場幻覺導致的呢?”
阿爾喬姆雙眼空放,心中思緒翻涌,他一手貼上火車的窗玻璃,另一只手則從自己的外套內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由軍刀與步槍交叉又被一枚放射光芒的金色錘子鐮刀紅星軍徽所蓋著的晶瑩剔透仿佛鉆石版的衛(wèi)國勛章摩挲著。
.......
“阿爾喬姆?嘿!同志!阿爾喬姆同志!”
“??!嗚啊!什么?!不好!??!”
突然響起的巨大聲音驚醒了陷入回憶的阿爾喬姆,他的身子一個激靈,手中的徽章就不受控制的脫手飛出。
嘭!
“哎喲!”
情急之下趕忙想要接住徽章的他沒有注意到已經在一旁站了好久還端著兩杯熱茶的年輕人。
嘭??!
年輕人手中的茶杯也脫手向上飛起。
噗~。
阿爾喬姆一臉余驚未消的接住徽章。
“小心!”
來自年輕人的呼喊在身后響起,阿爾喬姆還沒有轉身,一股拉扯力就把他向后拉去。
啪!
喀啦————。
落下的瓷器被阿爾喬姆堪堪躲過,砸碎在地板上。
踏踏踏踏~~~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的同時,帶有節(jié)奏感的軍靴聲便跟著響起。
不到十秒,端著AK-47,人高馬大但一臉緊張的的士兵便出現(xiàn)在包廂門口。
“長官!發(fā)生什么狀況了嗎!”他聲音有力,將貼在前胸拿著的步槍微微前傾,做出準備。
透過它的身影,可以看到在門口還有至少兩名被響動吸引來的士兵。
“不,不,沒什么。不過是撒了兩杯茶而已。”反應過來的阿爾喬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呃..兩位長官,你們是否需要隨行軍醫(yī)的幫助?”士兵下意識抬腳跨過地上的茶水,放下步槍走到兩人面前俯身問道。
“沒什么,同志。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清潔工來處理一下這灘有點危險的茶就行?!蹦贻p人扶起剛剛被拉倒在座椅上的阿爾喬姆后輕松的說道。
“好的長官!”士兵認真的回答著,隨后一個轉身,大吼:“列維!出列!”
“是!”很有精神的回答聲先出,隨后背著槍的年輕士兵踏著步立定在三人面前。
“早上好卡維諾夫同志!祝您健康!”名叫列維的士兵敬了個禮,依舊用震得后面的阿爾喬姆和年輕人耳朵生疼的精神聲音“說”道。
“很好!你現(xiàn)在的任務是打掃干凈這個車廂!在十五分鐘后我將檢驗你的完成度!”卡維諾夫也大喊著下達指令。
“是!”
回應完,列維就踏著小碎步的奔跑方式出了包廂去拿取清洗工具。
“抱歉兩位長官,因為你們的任務特殊,所以上級在我們的這節(jié)專列里并沒有配備后勤人員,而這趟列車上的人也不能隨意進出這節(jié)車廂。今天兩位的餐飲和保潔問題都將由我們的士兵完成。啊對了,我叫卡維諾夫,卡維·卡維諾夫·別涅沃列恩斯基。是兩位長官在接下來行程中的廚師。”卡維諾夫語氣舒緩地說著,臉上露出歉意的神色。
“沒關系,這很正??ňS諾夫同志。我們的任務本就是....”
“那么兩位長官還請繼續(xù),您大可在列維同志打掃完衛(wèi)生后再進行討論。關于你們的任務,這不是我該了解的。”
阿爾喬姆毫不在意地說著,不過卡維諾夫反應很快的在對方提到“任務”的時候就立刻一邊說一邊倒著走到門口。
見此,阿爾喬姆閉上了嘴。
隨后,卡維諾夫敬禮,轉身離開。
“那我們....”年輕人在士兵走后轉頭看向阿爾喬姆。
“就按他說的吧,畢竟我們說了對我們沒什么影響,可他們就倒霉了?!睊吡艘谎蹌倓傋哌M來提著拖把抹布帶著些許好奇的年輕士兵列維,阿爾喬姆輕聲說道。
于是年輕人點點頭,看向窗外。
.......
“距離午飯還有些時間,想要聽我講個故事嗎?尤里同志?!?p> 當包廂再一次回歸干凈整潔后,阿爾喬姆忽然問道,這一次,他叫著對方名字并將手中攥地緊緊的物件擺在了桌子上。
“唔...阿爾喬姆同志,您這是...我剛剛只是說說而已,不是真的那么想探究機密的?!苯凶鲇壤锏哪贻p人看著阿爾喬姆的動作,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之前把這位前輩糾纏的煩了,所以引得他想要通過涉密這樣的罪名把自己譴退。
“???不,你太敏感了尤里。這次任務本就要告訴你的。那是事實,而且我真的就只是想要講個故事而已?;蛟S會和這次任務有關,或許無關。”看著尤里那緊張的樣子,阿爾喬姆一愣,隨后啞然失笑的安慰道。
“啊~。這樣啊,那您還是講一講吧,或許的確能對我們的任務有作用呢?”聽到這話,尤里放松下來。
隨后,好奇心占據(jù)上風的他有些迫不及待。
“好吧,好吧。讓我稍微地理一下思緒?!?p> 阿爾喬姆醞釀了幾分鐘,接著緩緩開口。
“我想,二戰(zhàn)結束后,每一個生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都知道那場偉大的衛(wèi)國戰(zhàn)爭。在最開始的幾年里,我們打的非常慘烈,由于那場事件的發(fā)生,紅軍喪失了大量的素質兵員和軍官。
以至于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除了在武器裝備上優(yōu)于那些辣脆渣滓外,其他方面幾乎被按著打。
隨著戰(zhàn)事的推移,我軍節(jié)節(jié)敗退。一直到了那一年....”
1942年9月,斯大林格勒保衛(wèi)戰(zhàn)進入了最為慘烈的巷戰(zhàn)階段。
大量的蘇、德士兵在這座被戰(zhàn)機航彈或是各種口徑火炮轟炸的千瘡百孔的城市里,每條街道,每座樓房,每家工廠內都發(fā)生了激烈的槍戰(zhàn)。
德軍的主要戰(zhàn)術是各兵種聯(lián)合作戰(zhàn),非常重視步兵、工程部隊、炮兵和空軍的地面轟炸的協(xié)調。為了對抗這種戰(zhàn)術,蘇聯(lián)紅軍指揮官采取了貼身緊逼的策略,盡量將己方的前線與德軍貼近。這樣導致了德軍的炮兵部隊無法發(fā)揮遠程攻擊的優(yōu)點。
不過,在這個世界不同于五茗原本的世界。這里存在著難以解釋或者是科學在現(xiàn)階段無法解析的事件,事物或者生命的。
那就是怪誕。一個稱呼,可以是怪異,也可以是超自然,隨便什么。
當時的辣脆為了崛起,自然也少不了對怪誕的利用。
讓我們把視角拉近。
1942年9月13日,馬馬耶夫高地不遠的街道上的商品供銷店內。
這里及相鄰的兩個店鋪已經被臨時改造成了一個聯(lián)通的防御工事,一個不滿編的步兵班受命在此部署。
根據(jù)有效情報,德軍將在近日發(fā)起奪取馬馬耶夫高地的沖擊。
故事的主角,阿爾喬姆的父親,就是這個班的機槍組副射手。
柴科夫·伊萬諾夫·卡普什金(阿爾喬姆全名阿爾喬姆·柴科夫耶維奇·卡普什金,PS:專門查了俄羅斯人姓氏構成,如果還有不對請指出。)。
現(xiàn)在,由于離德軍的主要進攻方向較遠,這個班在大早上有那么一點來之不易的閑聊時間。
“嘿,伊萬,給我們講講你在學校里泡過幾個妹子如何??”卡普什金的搭檔,主機槍手謝廖沙敲著兩個7.62mm的子彈笑著說。
“我,我又不是什么有錢的少爺。而且,而且去學校和找女朋友有什么關系!”
而被調侃的伊萬抱著手中的莫辛納甘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著。
伊萬是是班里的一個長著娃娃臉的新兵,還是個有文化的高中生。
在這個7人的班里,除了班長和主機槍手,剩下的五人包括阿爾喬姆的父親柴科夫都是新兵,從后方訓練沒多久就拉上來補充編制的那種。
“哈哈~,行了行了~,隨口開個玩笑~。我看你長得還挺端正的,有少女的追求不是很好嗎~?!敝x廖沙看起來很快樂的將手中的子彈壓入彈盤。
“別在意,小同志。那家伙就是想活躍下氣氛??纯窗。蛲硌a上來的新兵里,就你到現(xiàn)在還是動不動就像個兔子似的時不時胡亂張望。聽我一句勸,你那種程度的警惕要是一直保持的話,中午就會困得合上眼睛?!卑嚅L整理著身上掛著的零零碎碎的裝備,抽著用辣脆前幾天飛機空投下的傳單卷的卷煙含糊的說著。
講完之后還隨手向謝廖沙丟過去個石子表示幫助伊萬出了口氣。
“呼————咳咳咳!垃圾油墨!我敢說真理報卷的比這玩意好一千倍!”硬著頭皮抽了幾口的班長劇烈的咳嗽著。
“但它確實很提神?!敝x廖沙吹著槍管說。
“班長你們都不吃飯的嗎?”
一個含糊的聲音插進了兩人的對話。
是另一個新兵,他的圓臉上的肌肉糾結著,正在費勁的啃一塊列巴,他的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個水壺。
嗯,沒有什么配料,就是干硬且有些塵土的列巴。
“呵~,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去吃飯。大早上可是最適合敵人進攻的時候。”班長用閃著火光的煙指著對方說道。
“但是班長,不吃飯的話不就沒有力氣去作戰(zhàn)嗎?”他艱難的咽下口中食物,笑了笑。企圖蒙混過關。
“要么待會你會因為那些德國佬的尸塊吐出剛剛吃下的飯,要么你會因為吃了飯而腦子犯渾被打死。”班長不屑的說著,從自己腰間取下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
“呃...咳咳!咳!那我還是先放著吧。”明顯被嚇到的新兵嗆著水,有些發(fā)怵的說著。
啪~啪啪~。
柴科夫默不作聲的走到這名卡著嗓子的新兵旁拍了拍他。
“呃...謝謝?!?p> “只是怕你引來敵人罷了。雖然大部隊還沒沖到這里,但保不準會有偵察兵過來?!辈窨品虻吐曊f著,又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
“唔..”這一句話又嚇得對方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你到是不錯,家里有人上過戰(zhàn)場?”班長贊賞了一句。
“我的哥哥,他是一名坦克兵。一周前,他戰(zhàn)死了?!辈窨品蛘f著,從大衣的遮蓋下拿出一枚嶄新的衛(wèi)國勛章。
雖然他盡力的壓著聲音,但所有人都能聽出那股咬牙切齒的感覺。
“唔...抱歉。為了祖國母親,你的哥哥一定會進入共產主義天堂的?!背聊粫?,班長低聲說著。
“為了趕走侵略者,為了能讓媽媽和我的其他家人安穩(wěn)幸福的生活,以及為了給我哥哥報仇,所以我也選擇了參軍?!辈窨品蛘f著,小心的收起那枚承載了他思念的勛章,又拉動了手中用來自衛(wèi)的托卡列夫手槍套筒。
....啪!
主射手在沉默一會后突然拍了柴科夫一下,嚴厲的說道:
“行了!作為一個副射手,你要做的就是幫助機槍手供彈!別總想著復仇復仇,只要你能在戰(zhàn)場上活得夠久,那群瘋子一樣的辣脆豬會自然送到你的槍口下的!”
柴科夫沒有回答,沉默著整理起自己的各種裝備。
“唔....先不說那種沉重的話題了。剛剛班長同志你也提到了真理報了對吧?我正好前兩天來的時候聽送我來的車上的政委同志讀過一篇比較新的新聞?!?p> 剛剛正在吃飯的圓臉新兵臉上帶著笑,似乎為自己找到了能引起別人注意的方式而開心。
“據(jù)說前線上的德軍有了一種新的坦克,使用交錯式負重輪的大家伙!聽報紙上說非常厲害!敵人們管那玩意叫虎式!”他很刻意的壓低聲音。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睓C槍手從鼻子里哼著說道。
那名年輕士兵的激動僵住了。
“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地方就是前線。而且,你們能補上來也是因為我們就是遇到了那種新式坦克的部隊?!卑嚅L平靜的說著,吐痰般的啐掉帶著火的煙屁股。
“呃.....對不起,班長同志?!蹦樕嫌忠淮螏峡謶值男卤Z氣里夾著哭腔。
“不過畢竟我們這次離大部隊近些,這里的巷子也不會那么容易攻進來那些辣脆的新式重.....什么東西?!”班長正安慰著新兵,一陣莫名的震顫從大地傳到屁股再觸動了他的神經。
隆隆隆隆~~~~~~
從前線撤下來的班長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聲音。
那是引擎的轟響震動,并且他也聽得出來,這不是他們紅軍該有的t-60,t-34或者kv系列之類的坦克發(fā)動機。而是噩夢般的,敵人的,那種新式坦克,被叫做虎式的鋼鐵怪物的低沉咆哮。
“這種地方怎么可能?!!”
他驚駭?shù)叵胫瑝旱土松らT但又為了引起注意而用仿佛幾天沒喝水似的沙啞聲音喊道:“所有人就近躲入掩體!不要有被光照到的地方!噤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