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與戴著面具的白羽一同走在夜幕之下的山野之間。
二人即便是在趕路,也會不時地環(huán)顧四周,一方面是確認(rèn)方向是否正確,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確認(rèn)自己是否被人跟蹤。
也不知在這片史萊克學(xué)院的后山上趕了多久的路,奧斯卡突然開口說道:“我記得前面不遠(yuǎn)處有個池子,我們先去那里休整一下,爭取天亮前趕到史萊克學(xué)院?!?p> “嗯,”白羽能有什么意見,自然是點頭。
借著月光,師徒二人加緊了步子,朝著那湖泊處趕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不遠(yuǎn)處池塘的波光,閃耀于二人的眼前。
白霧繚繞,月曜其波。
墜兔之光柔和,山野之色素麗,而二者的精巧結(jié)合,便是這片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池塘。
這里,是應(yīng)當(dāng)只存在于夢中的地方啊。
看著,很是能讓人寧靜下來。
白羽看著這片人間仙境似的寶地,極不爭氣地睜大了眼睛。
“師父啊。。?!卑子鹧柿艘豢谕倌?,說道,“這里,這里。。?!?p> 一時的詞窮,讓要強的少年羞紅了臉。
“好美啊,”
少年想了半天,也只能從自己那匱乏的詞匯庫里找出了這么個詞句,可這與少年擁有識美之心這一點并不沖突。
美好的事物,總是存在于人的心中,它們不需要藻詞作為支柱,也不會要載體作為寄托。
它們就在那里,等著被發(fā)現(xiàn),等著被贊嘆。
奧斯卡看了看略顯失神的白羽,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去,洗把臉,馬上趕路?!?p> “得嘞,”白羽興沖沖地應(yīng)了下來,隨后便沖向了那片池塘。
奧斯卡于原地盤坐,他卸下了最外身那件愈發(fā)雞肋的厚衣裳,抬頭遙望月光。
新年將至,這月光,就像年關(guān)時分來催債的“年關(guān)鬼”,只是不同于催錢的“年關(guān)鬼”,這月光,催的是歸鄉(xiāng)。
奧斯卡看著彼方那不算圓的殘月,聽著耳邊呼嘯的晚寒風(fēng),嘴里叼著一桿燃著心窩燒的煙槍。
這些都是可以看見的。
看不見的,是這個桃花眼少年的腦中所念,心中所想。
他伸手,拿過了一旁的包裹,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罐子。
里面,是他這段時間來的收獲。
原本隨他出行的包裹已然干癟,原本一包裹的天下珍寶悉數(shù)賒人,換來的,是這一罐子的運勢。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將嘴中的煙槍拿下。
白煙從鼻端噴涌而出。
心窩燒的煙很濃,也很嗆人。
白羽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家?guī)煾笗檫@么古怪的煙?
奧斯卡也曾唬過白羽,讓這傻小子試一口,并打包票保證這煙絕對不會上癮。
就像當(dāng)年的曹白鹿唬奧斯卡一樣,只是奧斯卡當(dāng)時沒聽曹白鹿的鬼話。
白羽就比較年輕了,他還真就試了試。
試了試,結(jié)果差點逝世。
奧斯卡將這桿子煙槍握在了手中。
他緊緊地握著。
下一秒。
奧斯卡高高躍起!
原本盤坐的地面之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穿云裂石的爆炸之聲姍姍來遲,濃密的沙土煙霧卷起,吹倒了數(shù)棵大樹。
大樹倒地之聲與爆炸之聲一起,打破了這片大地的寧靜。
“轟?。。。?!”
再響。
奧斯卡視野模糊,意識昏沉,這顯然不是煙霧所能帶來的效果。
有敵人!
他緊咬牙關(guān),同時以煙槍火沫攥入手掌,以疼痛換取清明。
指上的戒指化出了光芒,一支狼毫憑空出現(xiàn)在了奧斯卡的手中。
深邃詭奧的銘文化作了虛幻的實體閃爍于奧斯卡的周身,使得煙霧驅(qū)散,使得意識明朗。
只是,危機依舊。
因為煙霧所帶來的影響,奧斯卡不得不咳嗽兩聲。
而就在此時,他的瞳孔猛縮。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白羽!??!”
奧斯卡焦急地對著湖那邊叫喊了一聲。
回應(yīng)他的,是可怕的寂靜。
奧斯卡站在原地,額間已布滿細(xì)汗。
像是禮貌的回應(yīng),奧斯卡的這句呼喊,還真有了答復(fù)。
只是可惜,并不是白羽給的答復(fù)。
“你是在找這個小兄弟嗎?”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明顯經(jīng)過處理的聲音。
隨后,一個長發(fā)少年,于夜幕之中走出。
他提著一顆染血的白發(fā)頭顱,笑著看向了奧斯卡。
鮮血,順著頭顱下沿滴落于草地之上。
長發(fā)的少年,滿臉的笑意,似乎手里的頭顱,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菜籃子般平常。
他一步步地朝著奧斯卡的方向走來。
宛如于簾幕中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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