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淡定也就算了,他還一直暗暗地用靈力抵抗她,一時間讓她哭笑不得。
后來她把符咒刻上去,又動用靈力給他修補(bǔ)軀體,這在別人那里都是求不來的援助,但是現(xiàn)在看這個小朋友的眼神,似乎是記恨上她了。
他后來難道沒有仔細(xì)看過他體內(nèi)的變化么?怎么對她有這么大的不滿?
沈留胭在外人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穩(wěn)坐神壇的人物,但是她其實(shí)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遇到有需要幫助的,如果力所能及,她都會去幫助,這即是優(yōu)點(diǎn)也是缺點(diǎn)。
因?yàn)樗恢绖e人原來是不需要她幫忙的。
就像現(xiàn)在。
她這才能仔細(xì)看這個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沈留胭剛才雖然在外人看來仍然是那種寵辱不驚的表情,但是她剛剛其實(shí)還是很開心的,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好心情都以為被眼前這個孩子的討厭弄得煙消云散。
果然,還是她多管閑事。
“祁杳!”祁杳想著,反正被這個女人看到了,他也不在乎能不能被她選上,大不了他多費(fèi)一些功夫和時間,總有辦法能把自己身上的秘密解開。
心里剛這么一想,他的心口就是一痛。
是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殘魂。
他到底是有多想拜這個女人為師?就連死了,只要他萌生不愿意拜沈留胭為師的念頭時,總會感到心頭疼痛。
他知道占人軀殼奪舍重生是要實(shí)現(xiàn)原來宿主的愿望,但是他既沒有選擇奪舍重生,也不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的靈魂共用軀殼,那這該死的心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忍著心口的疼痛,看向沈留胭。
沈留胭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然后遞給他一塊兒入清夕峰的玉佩鑰匙。
祁杳愣了。
“不拿鑰匙是進(jìn)不去清夕峰的,一會兒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用了?!鄙蛄綦僬f完就轉(zhuǎn)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祁杳在接過玉佩鑰匙的那一瞬間,心口的疼痛停止了,身體里好像有什么剝離出去,仿若云煙。
那云煙帶著滿意的喟嘆離開了這具軀殼,祁杳好像還能聽到那縷青煙說了一句“得償所愿”。
這些都沒辦法讓他感到驚訝,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沈留胭離開的時候,衣袂間帶來的淡淡的花香和她眼底讓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她的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難道知道他討厭她,不是應(yīng)該戲謔和嘲諷他么?為什么她會是那種表情和眼神?看起來好像他欺負(fù)了她一樣。
沈留胭坐回座位,沒再看任何人。
后面是長長的訓(xùn)誡詞,她這些年來聽了不少,第一次覺得這些訓(xùn)誡詞居然這么長。
她覺得自己有些累,大概是這些天平定各地不正常的動亂消耗了太多靈力。
心也累了。
她活這么大,第一次在一個人眼里看見厭惡。
來自一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孩子眼里。
她或許太過自作多情,或許太過驕傲自滿,才會覺得全天下就沒有不對她心懷崇敬,心生歡喜的人。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