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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劍

第175章 招親擂臺

定心劍 朱太河 7472 2021-06-11 07:00:00

  曾可以在官府使了錢,四處貼出告示,并在渡口碼頭發(fā)放傳單,寫明三日后薊州曾家要在鎮(zhèn)江擺擂二十天,給曾婉兒比武招親。鎮(zhèn)江西接江寧,北對揚州,水陸交通方便,南北過江或是沿著長江上下,都要經過這里。曾家要在鎮(zhèn)江設擂招親的消息很快就在遠近傳遍了。

  揚州芙蓉巷,鐵家。鐵秋聲、時秋風正陪著鄉(xiāng)野三奇在院中閑聊。陳康說:“我說曾家的人怎么忽然到了鎮(zhèn)江,原來是要給曾婉兒招親?!鼻疔终f:“曾家的根本在薊州,勢力延伸到河北、山西,現(xiàn)在把觸角都伸到江南了,看來曾梓圖野心不小。”陳康說:“大哥,反正咱們閑著沒事兒,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時秋風調侃道:“難道三哥也想去打擂?”陳康笑道:“我這歲數早過了,恐怕人家連擂臺都不讓我上。要去也該秋聲兄弟去呀,我看秋聲兄弟行。秋聲兄弟,哥哥陪你走一遭,打下擂臺,娶了曾家那丫頭?!睍r秋風微微一皺眉,偷偷看了鐵秋聲一眼。鐵秋聲知道陳康是在開玩笑,笑了笑,沒說什么。胡大夫說:“三弟,別胡說了。你看時姑娘都緊張了?!睍r秋風臉一紅,知道自己說不過陳康,轉身走開了。

  這時忽聽外面有人叫門:“請問這里是鐵府嗎?晚輩祁少城,來找三位師父。”陳康驚喜道:“少城來了。”轉身快步去開門。

  祁少城進來先拜見兩位師父,又見過鐵秋聲,看到端著茶水出來的時秋風,一時不知如何稱呼。陳康故意問:“秋聲兄弟,你看現(xiàn)在叫什么好?”時秋風看了一眼鐵秋聲,稍稍有些尷尬。鐵秋聲說:“叫姑姑吧?!逼钌俪潜愎硇卸Y,叫了一聲姑姑。時秋風招呼他坐下喝茶。

  丘壑問:“少城,你怎么來了?”祁少城說:“我回到山莊陪祖父待了幾天,忽然想念三位師父,就跑來看看?!标惪敌χf:“你這次來得巧了。曾家小姐在鎮(zhèn)江比武招親,你想不想去試試?順便帶個媳婦回去?!逼钌俪倾躲兜乜粗?。胡大夫說:“少城剛來,你就別逗他了?!逼钌俪窃囂街鴨柕溃骸叭龓煾刚f的是曾婉兒嗎?”陳康笑道:“你看,少城自己動心了?”

  祁少城尷尬道:“不是的,三師父。我見過曾小姐幾次,在嵩山也說過話。原以為她回薊州了,沒想到她在這里招親,所以隨便問問?!鼻疔终f:“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咱們在滹沱河谷還救過她?!标惪嫡f:“我們正說著要去看熱鬧呢。你來了,正好一起去。萬一上去打擂的沒有像樣的,你就上去。我看曾婉兒那丫頭也還可以。”

  祁少城靦腆地笑了笑,忽然說道:“三位師父,自從在嵩山看到高手過招,徒兒好像開竅了,把三位師父教我的武功重新領悟了不少。”丘壑欣喜道:“哦?那快演練幾招,讓師父看看進步多少?!逼钌俪钱敿蠢_架勢,在院子中使了十幾招。丘壑看完了,滿意地點頭道:“沒想到短短幾日,你的進步這么大。果然是開竅了。好,好啊?!焙蠓蚝完惪狄卜浅8吲d。

  丘壑一時興起,現(xiàn)場又教了幾招,還讓鐵秋聲給指點一下,發(fā)現(xiàn)祁少城的領悟能力確實遠勝從前。陳康笑道:“剛才我只是開玩笑。現(xiàn)在看少城的武功,真的可以去打擂了?!逼钌俪勤s緊擺手:“曾小姐是見過世面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陳康說:“先別說她,就說你,看不看得上她?”祁少城看了看陳康,靦腆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時秋風小聲說:“三哥,你就不要欺負他了?!标惪嫡f:“弟妹,這次我可是認真的。我想給徒兒找個媳婦,怎么是欺負他呢?”時秋風說:“隨便你吧。這是當師父的樣子嗎?”鐵秋聲走過去,小聲勸解。時秋風沖他笑了一下:“我沒事。”

  陳康回頭說道:“弟妹,我這個人散漫慣了,說話不好聽,你別介意啊。”時秋風說:“沒事,我知道三哥愛開玩笑。不過還是希望你在孩子面前有個師父的樣子,還有大哥、二哥的面子呢。”陳康道:“這么說,是我不要臉了?”時秋風有些尷尬,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标惪荡笮ζ饋恚骸拔抑?,我開玩笑的。咱們都是一家人,說話隨便一些,顯得不生分。是不是啊,秋聲兄弟?”鐵秋聲連連說是。時秋風知道陳康又在開玩笑,雖然不太適應,但也并不反感。

  祁少城問:“三位師父,咱們什么時候去鎮(zhèn)江?”陳康笑道:“你們看,少城著急了吧?”祁少城羞得低下頭。鄉(xiāng)野三奇大笑起來。時秋風看了一眼祁少城,也跟著笑了。

  比武招親的日子到了。擂臺下面人山人海。曾梓圖坐在觀擂處的中央,身后站著兩個人。左右兩邊各空了一個座位,是留給曾可以兄妹的。司徒豹、柯老三、倪逢、孫演在旁邊分列而坐。賜熊雙怪謝絕了曾梓圖的好意,故意坐在角落里。江寒在旁邊垂手站著。

  曾可以走到臺前,對著臺下拱著手轉圈行禮,然后大聲說道:“各位英雄,各路好漢,在下薊州曾可以,后面中央坐的是家父。聽聞江南人杰地靈,武林名門不少,年輕俊秀甚多,特在此處擺下擂臺,為小妹比武招親。為免除大家心中的疑慮,我先請小妹到臺前跟大家見個面。婉兒,出來吧?!迸_下馬上鴉鵲無聲。眾人都等著看這位招親的曾家小姐到底長什么樣子。

  曾婉兒撩起簾子,從后臺走出來。曾可以事先跟她囑咐過了,今天務必表現(xiàn)得賢淑一些。曾婉兒特意走得慢了一些,面帶微笑,顯得大方自然,穩(wěn)重端莊。江寒兩眼都直了。曾婉兒走到臺前,輕聲說道:“感謝大家前來捧場。曾婉兒在這給大家行禮了?!?p>  臺下馬上沸騰起來?!伴L得還不錯呀?!薄耙豢淳褪且娺^世面的?!薄罢娌诲e!”“又溫柔又大方?!薄昂孟裆砩嫌幸还蓚b氣!應該會武功!”“廢話,不會武功能比武招親么?”“難怪要比武招親啊,一般的男人她肯定看不上啊?!?p>  曾婉兒扭頭看著曾可以。曾可以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曾婉兒回到后臺。郝青桐稱贊道:“大小姐表現(xiàn)不錯。一會上來打擂的人少不了?!?p>  曾可以示意眾人安靜,高聲說道:“剛才大家都見過小妹了。年齡在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的朋友,有意愿的,一會就可以上來比武。擂臺以二十日為限。一旦小妹選中了如意郎君,招親便宣告結束,擂臺撤去。若二十日期滿,小妹仍未選到如意郎君,擂臺也要撤去,我們只能遺憾地離開鎮(zhèn)江。曾可以在這里拜請大家遠近相告,請有意愿的朋友早日前來打擂,不要錯過了好事。招親的規(guī)則在那邊的告示上都寫明了,可能有的朋友還沒來得及細看,那我就再為大家細說一下。家父最為疼愛我這個妹妹,所以對此次招親頗為慎重。擂臺設下三關考驗,能夠順利通過三關的年輕俊秀,便是小妹的乘龍快婿?!眱蓚€老怪相互看了一眼。江寒有些不安。

  臺下有人大聲問道:“是哪三關???”“有沒有馬上比試?考排兵布陣嗎?”曾可以笑著說道:“這位朋友誤會了,我們這是比武招親,不是考武狀元?!迸_下一陣哄笑,很快又安靜下來。曾可以說:“第一關,上臺來的朋友,需要先自己展示實力。很簡單,自報姓名來歷之后,自己使上三五招,讓大家看看本事。如果臺下無人喝倒彩,便可以進入第二關。如果臺下有人喝倒彩,上臺的朋友可以邀請他上臺比試,打贏了所有反對之人,仍然可以進入第二關?!迸_下眾人交頭接耳,紛紛點頭,覺得招親是大事,為免誰都上去攙和,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

  曾可以繼續(xù)說道:“第二關,我這有幾位朋友……”裘如龍、司徒豹、倪逢、孫演站起身,沖臺下眾人拱手。臺下開始議論紛紛,各種猜測。曾可以解釋道:“進入第二關的朋友,需要跟他們其中的一位比試一下。能夠堅持二十招,或是在二十招之內打贏他們,就可以進入第三關。第三關就是跟我比。小妹招親,我這做哥哥的總要幫忙把把關。打贏了我,便算是通過三關考驗,便是小妹的如意郎君?!迸_下眾人聽完,亂哄哄議論了一陣,都覺得這樣安排沒什么不妥。

  “好,擂臺比武正式開始。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的朋友,有意愿的,現(xiàn)在可以上臺來了。”曾可以說完,走到曾梓圖身邊坐下。臺下眾人左顧右盼,等著看誰是第一個上臺的。

  江寒問大老怪:“師父,他們弄出個闖三關,我該怎么辦?”大老怪說:“怕什么?讓他們先比著。等我看明白了,一會再說?!苯m然心里著急,也只得先等著。

  這時,就見有人從臺階走上臺來,對著曾梓圖和曾可以拱手說道:“北固山辛家第十一代傳人辛榮,前來打擂?!痹梢渣c了點頭,讓旁邊的文書記下。辛榮又轉身沖著臺下眾人說了一遍。臺下有人認得他,大聲鼓勵:“辛老弟,恭喜你搶得頭香。一定要打過三關啊?!毙翗s拱手拜謝,站到擂臺中央,開始打拳。一路辛家拳使了四五招,臺下就開始有人喝彩。也有人喝倒彩:“就這點本事也想娶人家曾小姐?”

  辛榮一皺眉,快步走到臺前,大聲問道:“剛才是哪位朋友說話?不服氣可以上來跟我比試一下?!薄氨染捅?!不小心讓你搶先上了臺!”有人從人群里走出來,快步上了擂臺,直接就奔辛榮去了。曾可以趕緊招呼道:“朋友,先到這邊來報個名號。”那人大聲說道:“常州武家寨,武鵬?!闭f完便直接沖著辛榮挑釁:“你不就是站得離擂臺近一點嗎?先上來有個屁用?!毙翗s一聽就怒了:“你想怎樣?”武鵬說:“你剛才不是說了,不服就上來跟你比試一下。我上來了,你倒是比試啊?!?p>  辛榮受不了武鵬的接連挑釁,揮拳向他打去。武鵬閃身躲過,跟辛榮打在一起。斗了十來個回合,武鵬漸漸不行了。辛榮瞅準破綻,忽然踢出一腳。武鵬應聲摔倒在擂臺上。臺下馬上有人叫起好來。曾可以上前扶起武鵬:“你沒事吧?”武鵬氣哼哼地看了辛榮一眼,下臺去了。

  曾可以對著臺下高聲問道:“還有沒有要上來跟北固山的辛榮朋友比試一下的?”辛榮也凝神望著臺下。臺下眾人左顧右盼,安靜下來。倒不是覺得辛榮有多厲害,眾人都想看看第二關、第三關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有意打擂的也不急于上臺。

  曾可以轉身對辛榮說:“既然大家認可辛榮兄弟的實力,那就請進入第二關?!闭f完便招呼裘如龍上前,當著辛榮的面囑咐道:“如龍兄,剛才辛榮兄弟的實力你也看到了,一會交起手來,如果感覺不行就早點認輸。倘若僥幸能贏,就點到為止?!濒萌琮堈f:“放心吧公子?!痹梢赃@樣說,辛榮也能接受。于是兩個人拉開架勢,開始交手。

  打到第十個回合,裘如龍忽然攏住辛榮的兩手,用左手抓住,右手揮拳便向他臉上打去。辛榮兩手被攥住,已經來不及躲閃,只能閉目等著受這一下??墒前胩煲矝]感覺拳頭打上來,他睜眼一看,原來裘如龍的拳頭距離他的臉還有兩三寸便停下了。裘如龍放開辛榮,拱手道:“承讓了?!毙翗s愣了一下,對裘如龍深施一禮,轉身走下臺去。

  臺下眾人看得清楚,紛紛贊許?!翱磥砣思沂钦嫘恼杏H,對打擂的人很客氣?!薄笆前。瑒偛拍莻€摔倒了,曾公子還親自上前扶他?!?p>  江寒對大老怪說:“師父,擂臺要擺二十天,后面指不定會有什么樣的人上來。守擂的都是曾家的人,萬一他們看誰順眼,偷偷放水,豈不壞了徒兒的好事?”二老怪覺得也有點道理,便悄悄在大老怪耳邊嘀咕了幾句。

  大老怪站起身,走到曾梓圖旁邊的空位坐下來:“曾公,我問一下。倘若二十天期滿,招不到合適的人選,那我徒兒的事是不是就可以定下了?”曾梓圖說:“嗯。到時候撤了擂臺,咱們回去好好商量?!贝罄瞎钟謫枺骸澳且墙舆B幾天都沒有人上臺打擂呢,這擂臺還要擺滿二十天嗎?”曾梓圖愣了一下,皺眉說道:“要真是那樣,只能說明小女魅力不夠,曾家聲望不行,擂臺也沒有必要再擺下去了?!贝罄瞎譂M意地點了點頭:“那咱們就看幾天。如果連續(xù)五天沒有人再上臺,我看你閨女和我徒兒的事就可以定下來了。”曾梓圖尷尬地笑了笑,心中不悅。

  大老怪回到原來的座位,對江寒說:“放心吧,我跟他們說好了。只要連續(xù)五天沒有人上臺,你的事就成了。”江寒聽了當然歡喜。二老怪說:“你去吧。悄悄從后面繞過去,就當是上臺打擂的?!苯d奮地應了一聲,高高興興地從后面下了擂臺。曾可以看到了,微微皺了一下眉,不知道江寒偷偷摸摸去干什么。曾婉兒和郝青桐等人在后臺看到江寒,心中也很納悶。

  一會就見江寒從前面走上擂臺,也不說話,先把在邵家門學會的拳腳打了一套。曾梓圖父子、裘如龍等人面面相覷。臺下眾人看了,紛紛搖頭?!斑@還不如剛才那個呢?”“這人誰呀?太不自量力了。剛才那場他沒看見啊?”“下來吧!別去丟臉了!”眾人都覺得江寒那幾下子還比不上北固山的辛榮呢,于是噓聲陣陣。

  江寒使完了拳腳,站到臺邊,對著眾人高聲說道:“哪個不服,可以上來跟我比試一下?!迸_下想來打擂的人不少,誰也不想讓江寒這樣的人白撿了便宜,于是紛紛活躍起來。只聽有人大喊一聲“我來”,便從人群中擠出來,快步走上擂臺。

  那人先自報家門:“泰興韓山虎前來打擂?!苯恍嫉乜戳怂谎郏骸澳蔷蛠戆?。”韓山虎見江寒如此不屑,當即拉開架勢向江寒撲去。江寒嘴角一翹,待韓山虎靠近,突然出手相迎。韓山虎嚇了一跳,沒想到江寒出手如此之快,趕緊退身防守。接下來基本都是江寒在進攻,韓山虎只能慌亂地退閃。

  才過五六招,韓山虎被江寒拿住手臂,大聲說道:“好,我認輸了!”臺下眾人這才驚覺,江寒剛才是有意隱藏實力,其實還是有兩下子的。曾婉兒在后面聽到動靜,撩起簾子觀看,忽然看到江寒站在臺邊,手里擒著一個人,不禁一愣。

  江寒冷笑一聲,忽然一用力,把韓山虎的手腕折斷了。韓山虎單腿跪在地上大聲慘叫。江寒把他揪起來,推到臺邊,一腳踹了下去。幸虧臺下人多,來不及散開,韓山虎僥幸保住性命,疼得大聲慘叫。臺下眾人無不驚愕,沒想到江寒如此狠毒,韓山虎明明已經認輸了,還把他折斷手腕,踹下擂臺。

  曾婉兒一驚,見江寒如此狠毒,心中更加憎惡。曾可以馬上明白了,江寒這樣做,顯然是要威嚇眾人不敢再上臺打擂,到時候拖過幾天,他就可以讓兩個老怪逼迫曾家答應他和婉兒的親事。曾梓圖當然也意識到了,不滿地扭頭看了一眼賜熊雙怪。兩個老怪滿意地看著江寒點頭微笑。

  臺下眾人鼓噪了一陣。有的上前圍觀韓山虎,幫忙救助,有的開始對臺上的江寒指指點點,抱怨連連。這時又有人不服氣,上臺去與江寒爭斗,也被江寒打敗,扔下臺來。江寒接連贏了三場,而且贏得都很容易,有些忘乎所以,站在臺前大聲叫囂:“不想死傷的,我勸你們就不要上臺搗亂了!否則下場比他們更慘!”

  曾可以有意上前阻止,曾梓圖拉住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曾可以只得重新坐下,扭頭看著兩個老怪,心中開始厭惡他們。

  這時,又有人上臺了,書生模樣,三十來歲,看上去病病歪歪的,一手捂著嘴,輕聲咳嗽著。江寒看著他笑道:“你這樣的也來打擂?”那人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人家這是比武招親的擂臺,主人家都知道尊重上臺的朋友,你怎么如此歹毒?既然打贏了,進入第二關就是了,何必弄斷人家手腳?”江寒說:“只是斷手斷腳,他們已經很幸運了。你這樣的只怕命都保不住。這里不是閑聊的地方,你別在這添亂了,趕緊滾下去?!?p>  病書生說:“看來好話你聽不進,我也只有教訓教訓你,讓你懂點人事?!苯畾獾眯Τ鰜恚骸熬蛻{你?呵呵呵呵?!辈挚人粤藥茁暎~步往江寒面前靠近。

  臺下眾人都不免有些驚訝。曾婉兒見病書生出面數落了江寒幾句,還要往他跟前靠近,不禁為他擔心。江寒那樣心腸歹毒的人可不管他是不是病人,會不會武功,一拳打下去,非要了他的命不可。曾婉兒于心不忍,趕緊小聲招呼曾可以,示意他過去阻止。曾可以也不想讓病書生白白丟了性命,便起身上前,開口勸道:“朋友,我看你貴體有恙。還是回家安心休養(yǎng)吧?!?p>  病書生笑著說道:“你怕我打贏擂臺,賴上你家是不是?你放心,我不是來打擂的,只想上來教訓他一下?!闭f著又咳嗽了兩聲。江寒氣得直攥拳頭:“曾公子,你讓開!我一拳把他打下去,這里就清凈了。”病書生沖著曾可以甩了甩手:“你回去坐著吧。放心,他一拳打不死我?!?p>  曾可以實在弄不清他是怎么想的,愣愣地看著他咳嗽了幾聲,忽然心念一閃:難道他有不治之癥,想故意吐血噴到江寒臉上,讓江寒也傳染惡疾?想到這,曾可以稍稍往后退出幾步,對江寒說道:“江寒兄弟,他是個病人,希望你手下留情?!苯Φ溃骸胺判?,我一拳就把他打下去了,不會讓他死在臺上的。至于他掉下去會不會摔死,咱們就不用管了?!痹梢砸粫r無語,往旁邊走了兩步又停下。

  江寒舉拳便向病書生的面門打去。病書生仍在咳嗽著,站在那里并不知道躲閃。曾婉兒大驚,一把抓住簾子。曾可以往前邁了一步,忍不住想要出手推他。江寒的拳頭距離病書生的臉只有半尺來遠了。臺下眾人無不驚呼。

  忽見病書生倏然一閃,猝然出手,一把抓住江寒的手腕,順勢往前一拉。江寒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被牢牢鉗住,一股強大的力量拖著他往前沖去。江寒大驚,但是已經收持不住。病書生伸腳一絆,手一松。江寒的身子往前沖出去,撲倒在擂臺上。

  曾可以驚得呆在那里?,F(xiàn)場氣氛凝固了一會,臺下有人叫起好來。裘如龍等人面面相覷。曾婉兒眼前一亮,終于松了一口氣。曾梓圖暗自驚嘆,江南果然是人杰地靈啊。大老怪一下子站起來,關切地望著江寒。二老怪則悄悄打量著病書生。

  這時忽聽臺下有人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好像是丹徒桃家的二公子。聽說他得了一種怪病,一直都沒好,早就退出江湖了。沒想到今天也來湊熱鬧。”

  曾可以心中暗想:“這可是江寒自找的。他非要急著跳出來??催@位桃二公子的武功修為,應該不在我之下。江寒遇上他,算是倒霉了。一會他被桃二公子制服,或是打下臺去,以后不論招親的結果如何,他都沒有道理再糾纏婉兒了,兩個老怪自然也無話可說?!毕氲竭@個,曾可以心中暗喜,偷偷看了一眼兩個雙怪,安心地走回去坐下。曾婉兒看到江寒摔倒,當然心里很高興,可是她又有點擔心:“萬一那個人打敗江寒之后,繼續(xù)闖關,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他的對手。萬一哥哥也打不過他,讓他闖過三關,那我嫁是不嫁?”

  病書生拍了拍手,看著趴在地上的江寒說:“希望這一跤你沒有白摔?;厝ズ煤孟胂耄瑧撛趺醋鋈?。”江寒咧著嘴哼吟了一聲,用手撐著慢慢爬起來,托著戳得發(fā)麻的手臂,轉過身驚愕地望著病書生。病書生笑瞇瞇看著他問道:“還繼續(xù)打嗎?”江寒心里發(fā)虛,扭頭看了一眼老怪。二老怪沖他點了一下頭。江寒手臂稍稍恢復了一些,瞪眼說道:“當然要打!剛才老子不小心,被你暗算了。你別以為自己怎么樣!看招!”說著又揮拳向病書生打去。

  病書生一抬手,很容易就擋了出去,順勢一掌拍在江寒胸前。江寒往后踉蹌出幾步,只覺得胸口發(fā)悶。他有些怕了,又扭頭看著老怪。二老怪示意他繼續(xù)上前。江寒愣了一下,皺著眉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xù)上前糾纏。

  病書生已經了解江寒的本事,根本不放在眼里,信手拆解了他的來式,正要一掌將他打翻,忽然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掌力向自己襲來。他一驚之下,急忙向后跳開。

  剛才是二老怪在暗中打了一掌。病書生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二老怪又是一掌隔空打來,正中病書生的左肋。病書生搖晃了幾步,勉強站住,嘴里吐出血來。江寒見狀,喜出望外,沖上去兩掌一推。病書生站立不穩(wěn),從擂臺上倒下來。下面的人趕緊將他接住。

  曾可以驚得站起來,不滿地看了二老怪一眼。這個變化來得實在太快,臺下眾人都沒看清是怎么回事。見桃二公子這樣的高手都被江寒打下擂臺,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敢上臺。

  江寒得意地在臺上來回走著,叫囂著。二老怪得意地坐下,笑呵呵看著。

  曾梓圖和曾可以開始擔心,如果兩個老怪一直這樣暗中幫著江寒,恐怕沒有人能打贏這個擂臺。曾婉兒心中更是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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