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第一波咖啡做好,顧沅和秦藝就跟著一起回了劇組,恰巧剛過一條,顧沅讓店小哥和秦藝去分咖啡。
然后夾著卡去找秦慎時。
順便帶去了冰美式。
叩叩——
“進。”
里面?zhèn)鱽砬厣鲿r冰冷的聲音。
顧沅推門而入,入眼卻是秦慎時冒著寒光的黑眸,頓時靜住。
“沅姐,你可來了,剛剛……”小木見到她欲哭無淚,剛開口背后就被眼刀子戳了心窩。
顧沅瞥見秦慎時的臉色,微微咋舌,“沒事,我買了咖啡,你休息一會兒?!?p> 小木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跑了出去。
“生氣了?”顧沅拉了椅子坐下,遞上咖啡。
秦慎時沒接,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就花了你一點錢嘛,小氣鬼?!?p> 顧沅把銀行卡拍在他手心里,“我一會兒轉(zhuǎn)你就是了?!?p> 一兩百號人每人一杯也才多少錢,秦慎時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這種事情也要生氣。
秦慎時低頭看了一眼銀行卡,抬手隨意的扔在桌面上,眼里并沒有多在乎的神色,反觀眼神卻更冷了。
顧沅和他接觸這么久,只有第一天在酒店的時候才見過秦慎時如此嚇人的臉色,今兒是怎么了?
她不在的這一個小時,誰又觸了影帝的逆鱗。
顧沅抿著唇,試探著打量秦慎時,心里古怪。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和導(dǎo)演吵架了?”
能讓影帝先生如此生氣,真是不簡單。
顧沅不禁正襟危坐,抬手拽了拽秦慎時的袖子,“別愁眉苦臉的了,冰美式,我特意給你拿的。”
秦慎時神色不愉,卻聽了她的話,視線終于落在冰美式上,精致的包裝上掛著冷氣和水珠,亦如他此刻的神色。
“我刷了你的卡,給全劇組都買了咖啡,你不會生氣吧?”顧沅見他動了才繼續(xù)說,“你要生氣我就給你轉(zhuǎn)回去,也算是你請大家喝的,行嗎?”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跟分發(fā)的人打好招呼了,就說這是秦慎時請大家喝的,只字未提自己的名字。
但要是秦慎時生氣,她也可以把錢轉(zhuǎn)回去。
“不用?!鼻厣鲿r掀了掀眼皮,指間傳遞著冷氣,眼色終于是沒有那么冷了。
只是他依然靠著背椅,一雙大長腿交疊著,手腕搭在膝蓋上,領(lǐng)口的衣服有些外翻……
顧沅瞇了瞇眼,秦慎時平時最注重的就是衣品和形態(tài),怎么……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你休息吧。”
她起身剛抬腳就被秦慎時拽住了手腕。
不知是不是剛才握著冰美式,掌心涼絲絲的,貼著她的肌膚還有些清涼。
秦慎時淡然道,“你的東西掉了?!?p> “什么?”
顧沅眨眨眼。
“你不記得自己什么東西不見了?”
“我沒什么……”顧沅話音一頓,她摸了摸脖頸處和手腕,心頭一震,完了。
“我的……戒指?!?p> 秦慎時頷首,“你落在房間里了。”
顧沅緊抿著唇,眉心緊鎖,“酒店嗎?我去找——”
她猝然神色緊張,顯然很擔(dān)心那枚戒指。
“在我那兒,前臺說你退房后聯(lián)系不到你,待我轉(zhuǎn)交?!鼻厣鲿r的手搭在她腕上,指尖輕輕一點,似有安撫之意。
顧沅立刻坐下來,“在你那兒?那能還給我嗎?”
“可以,”秦慎時倒是沒有為難她,只是話音婉轉(zhuǎn),“我怕弄丟了就沒帶上,晚上回去取,好不好?”
他竟問‘好不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
顧沅有些遲疑,每次和秦慎時單獨出現(xiàn)都避免不了上熱搜,這一次不會也是同樣的情況吧。
余光瞥了眼一本正經(jīng)的秦慎時,她抿著唇?jīng)]說話。
秦慎時似察覺到她的心思,手指松開,輕描淡寫道,“如果覺得不方便,明天早上我給你送來就是。”
只是那語氣卻有些不愿。
在戒指和熱搜的問題上,顧沅根本來不及細(xì)想,只想快點取回來。
“我想快點拿回戒指,晚上我去找你拿。”
“好啊,我等你?!鼻厣鲿r淺淺的抿了一口冷飲,涼意迅速在心口蔓延開來,斂眸的剎那眼底閃過絲絲陰霾。
他拿到戒指是找人查過,顧沅沒有戀人,也沒有男朋友,這戒指究竟是怎么來的,剛才自己提起,她又顯得那么在意。
難不成是哪個暗戀對象送的?
秦慎時低頭沉思,余光落在面前顧沅緊緊纏繞的手指上,看得出來顧沅是過分在意了。
連帶著自己也過分在意了些。
可那戒指到底是誰的,竟然能讓顧沅這么在意。
連秦慎時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她對顧沅也這么在意。
片刻后小木敲門進來,要幫秦慎時化妝準(zhǔn)備下一場戲。
顧沅點點頭退了出去,臨走前落在門把手上的手指微微一顫,金屬把手直接從指間滑開,發(fā)出duang的一聲響。
小木正幫秦慎時整理妝發(fā),聽見這聲嚇了一跳,忽而一陣風(fēng)從眼前刮過,原本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著的秦慎時,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顧沅面前了。
秦慎時拉開門,又想去拉顧沅的手,“如何?有沒有傷到?”
顧沅還沒回過神,直到看到指間的血,才有些恍惚,表情怔怔的,“沒事,刮破了點皮。”
她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就被秦慎時的過度反應(yīng)嚇了一跳。
“出血了?!鼻厣鲿r蹙眉盯著她的指尖,被那一抹紅刺激了一瞬。
“剛剛走神了,我沒事的,去洗洗就好了?!鳖欍湔f著沒事,眼前卻一陣眩暈,眼睛上相識蒙了一層紗似的,讓她看不清秦慎時的臉。
可她卻能看到秦慎時身后慌張跑過來的小木,那樣子好像她快死了一樣。
再后來……
再后來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顧沅!顧沅!”
“沅姐?!?p> “顧編劇……”
“小沅……”
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好多人都在呼喚她,好多人,太多人了。
“顧沅你醒醒別睡……”
“醫(yī)生!”
顧沅使勁想要分辨出那些不同的聲音來自何處,可是她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耳邊卻無數(shù)個聲音在呼喚自己。
這些聲音都很熟悉,像是她聽過很多遍。
“顧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