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懸空,又烈陽高照。
烈陽之后,黃昏隕落,又彰顯銀月星河。
一天,又這么平淡無奇的過去了。
營地里的山賊,從大當家下令開始,最先保持著七分警惕,此番變成了五分從容。
被捆綁折磨的莫寒軒幾人,從最先的叫囂不已,直到第二日,把他們餓得氣息不穩(wěn),個個虛弱捆綁在地面,任由那群山賊欺負,也沒了之前的氣焰。
莫寒軒只是一名未經(jīng)歷過洗禮的小生。
你要說他不厲害,他在正規(guī)的比試下,也能比劃幾招。
可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不是白衣勝雪的比武,沒有那么的規(guī)矩,沒有那些花招。
一個不慎,就是死無葬生之地。
莫寒軒偷跑出來,其家父還不曉得莫寒軒出了事,眼下唯一的救援,就是傅凌天一人,他要是再如莫寒軒這般魯莽,整個營地就徹底玩完。
沒著急弄出動靜,也是為了讓這些山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傅凌天給予殺機。
時至第二日正午,烈陽高照之后,傅凌天終于有了動作。
事先,是傅凌天在營地外圍,看準了那三名把守的山賊,他們走動的規(guī)律,說是有規(guī)律,完全沒規(guī)律。
其中一人走到右側后,傅凌天撿起身下的石塊,朝著那山賊身側的一顆樹干打了過去。
石塊正中樹身上,撞擊出一聲悶響,把那漫不經(jīng)心的山賊,吸引了過去,他仗著自己離營地不遠,更不覺得自己會有何意外,提著彎刀就走了過去。
走到那顆樹干下,低頭看著地面上的石塊,又抬頭看了看那顆樹干。
隨后自嘲的笑道,“呵,我當以為是何物,不過是樹干上落下來的石塊而已,大驚小怪?!?p> 山賊說是這么說,可當他木然回過神,想起樹干上怎會落下石塊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來不及再猜測其他,更來不及回頭吶喊,暗中的殺機已經(jīng)浮出。
那根木質箭矢,離他不過十來步距離,就算是紅魔師也未必能回過神來。
僅此新魔師二段的山賊,僅僅只是剛剛側頭,瞪大的瞳孔只感一白,腦海便沒了意識。
耳畔‘咻’的一聲,箭矢洞穿了他的太陽穴,在魚貫而出,射到身側的樹干上,將那一灘猩紅濺射得到處都是。
山賊致死都不曉得是何人殺了他。
而傅凌天在鷹眼的作用下,近距離斬殺同級別伏魔師,又是暗殺的情況下,不可能失手。
尸體倒地,傅凌天又悄聲潛伏到尸體一旁,將那山賊的尸體,拖入到木林之中。因為時間太短,來不及處理地面上殘留的血痕,惹得第二個山賊的注意。
那兩名山賊,其中一人白著臉,明顯是被嚇到了。
就在他們眼皮下放生了偷襲,他們渾然不覺。
“你...你在此守著,我回去報信?!?p> 一人轉身奔回營地,另外一人來了好奇心,沒能忍住便順著血跡追了過去。
想著身后會有后援,不相信自己會慘死其中,可等待他的,偏偏不是后援的幫助,而是另外一根箭矢射穿了他的腦袋。
通風報信的山賊,沖入那營地中,最大的一間帳篷里。
“大當家,不好啦!”他氣喘吁吁,雙膝跪地,頭也不敢抬,跪在帳篷里稟報遇襲一事。
細看帳篷中,四處站滿了人士,有營地的婦女,她們穿著單薄,一臉委屈的站在一側,還有好幾個山賊或站或坐的待在帳篷各處,全都好奇的看著來報信的弟兄。
唯一的靠椅上,那身著虎皮衣制的人兒,他帶著一張令人寒顫的鬼怪骨頭面具。
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一陣陣幽深的殺意,四處蕩然開來。
他便是這群山賊的大當家,擁有著紅魔師一段的實力,他從容坐在靠椅上,一言不發(fā)。
好似對襲擊一事不以為然,倒是帳篷中另外一個臉上有著刀痕印記的大漢,他來了脾氣,他起身之后一腳踹在那報信的弟兄肩頭,將其踹翻在地。
“沒用的東西,襲擊者有幾人?”
“不...不曉得?!?p> “不曉得,還不去查,你們這群廢物,白練就了伏魔師的本事!”說著,那大漢又是一腳踢向那名弟兄。
后者被連踢兩腳,心頭委屈的同時,更是把怒火歸于襲擊者的頭上。
“你,還有你,你們五人,隨他去,老子倒想瞧瞧,是何人如此大膽,敢來我們這里造次?!?p> 耳后,五名新魔師三段的山賊,全部出了營地外,走向了木林之中。
再到黃昏日落之后,那五名山賊遲遲不見歸來。
營地內(nèi),以往的百姓們開始私下交流,是何人來幫助他們,他們只能猜測。
有人說是某個高于紅魔師等級的大俠,也有人說是來了一批地方組織,更有人說是神仙顯靈,看不下他們被欺凌,出手相救。
各種說詞不絕于耳,山賊們不以為奇。
一直到了夕陽徹底下落,事先去調(diào)查的五名新魔師三段的山賊,其中一人以重傷的代價跑回了營地。
他并不是渾身傷痕累累,而是一把木質箭矢,射在了他的左胸膛之上,再往下兩寸,便足矣要了他的性命,他臉色煞白,虛弱無比的跑回了帳篷里。
營地的百姓們停下了手中的事物,全都看向那最大的帳篷。
隨后...
“什么?”
“一人!”
“一人就把你五人弄成這幅德行,都他媽廢物!”
那臉上帶著傷痕的山賊,他氣得滿臉通紅,氣得卷起衣袖,露出他那左手臂上,四條脈路的等級,已經(jīng)達到青魔師的級別。
他一耳光打在了那重傷山賊的臉頰上,不憐憫其弟兄的傷勢,只為了發(fā)泄心頭的不滿。
“二當家,您息怒,那襲擊者,他...他太厲害了,他對木林的布局與熟悉,完全在我等之上,屬下沒料到此處,這才吃了虧,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養(yǎng)好傷勢,我去取他人頭!”
“給你機會?老子不給廢物機會!”
“不...不!”
求饒,依然無用。
二當家的左手化掌,五指之間閃爍出一抹烏黑的光澤。
內(nèi)息匯集于脈路上,以手代替兵刃,一記手刀下去,嚇壞了帳篷里的婦女,更是讓帳篷里的其他手下,對此又是忌憚,又是懷恨。
二當家以實力壓制其手下的弟兄,這等管制手法難以服心,可是實力,偏偏又讓其他人無法反抗,這等手法算不上大義,可為了活命,也有人必然誠服。
“有意思,真有意思!”
一言不發(fā)的大當家,他終于換了一個坐姿,那空靈的聲色,從帳篷內(nèi)響起。
“此人不簡單,這些下手無人是他對手,你且?guī)ш犗氯ィ屵@些營地之人換上我等的衣物,而弟兄們換上營地人的服飾,好好去招呼一下這位來客。”
他說的如此輕巧。
而二當家,即刻彎腰接令,更是鞠著躬,退出了帳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