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
青幻樓內(nèi)的姑娘們,私下可熱鬧了。
為何?
前三日,她們青幻樓頭牌‘穎雪’,與一位少年在雅室獨處之后。
也不曉得怎么了...
往日,對男人懷恨又厭惡之極的穎雪,像是著了魔一般,竟然自掏腰包,供那少年在青幻樓吃住。
人啊,總是這樣。
“穎雪是不是被那男的,蠱惑了?”
“還別說,裝模作樣數(shù)年,表面里討厭男性,私下怕是早有相好!”
“就是就是,那男的,怕是她早年的情人,自己在這青樓掙錢,卻來供養(yǎng)這些懦弱的男人?!?p> “哎...”
對于這類流言蜚語,穎雪總是充耳不聞,也不解釋分毫。
所謂名聲,她早就忘記了,她還有名聲嗎?
就連老鴇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幾次詢問穎雪為何,又總是被穎雪輕柔一笑,給回絕了下去。
穎雪選擇如此做法,其實也算是給自己,命里一搏。
她有時候很羨慕傅憐薇。
她自己無親無故,宛如軀殼活在世間,若是傅凌天不來,她恐怕會老死在這郾城之中。
比起傅憐薇,至少還有活下去的期盼,而且,傅憐薇堅信的事,真的來了,她的親弟弟,真的不遠萬里的來到此處,給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
流言蜚語也好,外人怎么看待也罷。
她終會成為天際的流星,即便一閃而逝,至少...
它照亮過夜空!
郾城舒家,財大氣粗,可以說是壟斷了整個郾城的物質(zhì)。
舒家早年就扎根于郾城,沒有浩劫降臨之前,他們便是這里的地主頭。
又與最大城池‘黃城’,有合作性的關系。
在當今亂世下,除了食物外,最缺什么?
那便是兵刃與防御的戰(zhàn)甲。
黃城每一個季度送來的兵刃刀劍,拿給舒家分配,一部分拿給城墻守衛(wèi)隊,一部分拿給城內(nèi)護城隊,還有一部分,則供給這些地下勢力。
兵刃刀劍,比起食物,都缺一不可。
所以舒家,在整個郾城,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天蛇會與長樂幫的小打小鬧,舒家都懶得插手,任由他們爭執(zhí)。
舒家家主‘舒呈年’已年過半百,不會武功的他,喜得一位子嗣‘舒銘’,百般溺愛,百般呵護,任由舒銘在郾城胡作非為,從不管教一二。
因此,舒銘在整個郾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只要他舒銘看中的東西,只要在郾城內(nèi),沒有他得不到的。
唯一一點,舒銘狂,也不敢狂到城外去,更不敢招惹白黎軒,至少,舒呈年不允許他這么干。
城墻守衛(wèi)隊要是走了,郾城也必然蕩然無存。
又有一月沒出門作樂,整天在家中習武練身,實力達到新魔師三段的舒銘,今日拿著折扇,白衣勝雪,耀武揚威的走上了街頭。
二十出頭的他,除了模樣清秀外,就剩下無盡的囂張跋扈。
只要他上街,那些商販也好,百姓路人也罷,皆會像避瘟疫一樣避開他。
舒銘,總是不以為然的邪笑,“切,老子才懶得捉弄你們。”
青幻樓熱鬧。
但只要舒銘走進來,整個青幻樓的女性,都會不約而同的往他的身上擠,個個投懷送抱。
就連老鴇,早早就在門外守候,百米之內(nèi),安排青樓守衛(wèi),站成兩排去迎接舒銘的到來。
當然,舒呈年是不許舒銘來這種地方尋歡。
可時日久了,管不住了,只要愛子不做過分之事,舒呈年也懶得再管。
“舒公子,您可算來了?!?p> 還不等舒銘走到近處,老鴇已經(jīng)彎腰小跑上前,噓寒問暖絡繹不絕。
閣樓中的女性們,更是全全守候在門邊,舒銘步入其中,她們便滔滔不絕的示好起來。
舒銘,很是享受這種氛圍,嘻嘻哈哈的笑著,用折扇挑一下這位女性的下顎,又摸一摸那位女性的香肩。
今日不同往日...
往日舒銘到來,穎雪總會避而遠之,每次都是舒銘點她。
今日,穎雪打扮耀眼,齊肩的紅色褶裙,在所有女性中脫穎而出。
邁著嫵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舒銘,把舒銘都看得呆了眼,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舒公子,婢女近日又學了幾招新招式,舒公子,可要試試?”
穎雪每個動作,簡直讓人欲火焚身,尤其那嫵媚又挑逗的眼神,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呵,妖精!”
舒銘折扇一收,上前兩步,摟著佳人的細腰,一齊走上了二樓。
剩下的女性們,又是嫉妒,又是謾罵,恨不得全部上前,把穎雪掐死在地。
才入雅室,還不給穎雪端茶倒水,舒銘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抱起穎雪,將其扔在了木床上,更是用力撕扯穎雪的紅裙,如餓狼般瘋狂。
“舒公子,別急啊...”
穎雪沒有抵抗,甚至主動翻起身,將舒銘壓在身下,挑逗的為舒銘脫去上衣。
“小妖精,繼續(xù)!”
舒銘很是享受的閉上了眼,根本沒細看過雅室內(nèi)的布局。
就在那塊屏障之后,少年緩緩取下了背上的巨刃,將其內(nèi)息凝聚于巨刃之上。
刀身上的奇異符號,徐徐露出光澤,隱約中,好似整把巨刃,都在因此而嗡鳴不斷。
穎雪,脫下了舒銘的上衣,又收回手,緩緩解開自己系的紅色腰帶。
一切,看似那么安然。
一切,又那么香艷。
就在舒銘,最最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屏障倒了!
從屏障后,飛出一人,速度之快,僅用眨眼之眼,已經(jīng)奔到了木床邊,更是伸出一只手,推開穎雪。
“躲開!”
一聲暴喝之下,烏黑巨刃凌空刺下。
毫無防備的舒銘,甚至還沒回過神來,待睜眼那一刻,只看到一團血水,從他的左肩涌出,濺射開來。
傅凌天沒下殺手,是要從舒銘口中,得知姐姐的下落。
但這一刺刀,是為了他欺壓傅憐薇而刺下,碩大的刀尖,不僅將舒銘的左手臂砍下,更是刺穿了木床,將整個木床,刺得倒塌下去。
痛感,還未蔓延到神經(jīng)。
舒銘,宛如木偶般,被傅凌天揪住頭發(fā),單手提起。
“畜生,我姐在哪兒!”
舒銘痛感終于涌入腦海,模糊的視線,看著眼前這位帶著鬼面面具的家伙,忍住滔天的劇痛,他撕心力竭的咆哮一語。
“陳管家,救我!!”
耳后。
常年徘徊于生死邊緣,對于死亡的壓迫感,有著高度警惕。
近乎想都沒想,傅凌天松開重傷的舒銘,就地一個翻滾,滾到了倒塌的屏障邊。
而身后的匕首,就延著他先前站立的位置,橫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