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稀松的菜式,一碟花生米,一盤油青菜,還有一盤類似于辣椒炒肉但實際上沒有肉的辣椒,我只覺得老爹最近在朝堂上怕是不好過。
終于,他鐵青得像那碗青菜顏色的臉脹成深紅色,幾乎惡狠狠地瞪著我,筷子啪在桌上,吼著:
“你你你!你最近是不是又惹那個公私不分的小子了?!我一個禮部侍郎,被他……被他爹這么彈劾,我就是想不出為什么!說!”
爹爹的胡子一翹一翹的,鼻子出氣比吸氣多,像個大茄子。
最后這一聲吼,打我一個激靈,夾著花生米的筷子一抖,骨碌碌地從桌面滾到地上。
太安靜了……
我默默地瞥了一眼母親,她慢條斯理地將一盤花生米整個倒進(jìn)我的碗里,堆成一個小山,繼而轉(zhuǎn)過頭,右手抓上老爹的大耳朵,使勁一擰,道:
“老不死的!吼女兒?恩?不是你肚子里出來的你不心疼?你怎么不管管成天在外面浪的兒子!天天在外面跟男人浪,前些天寫信給我,信里哭戚戚地和我說要把人家?guī)Щ丶?,給個名分。這事,你不管,還在我面前吼女兒!滾回房里去,吃不下就給我別吃了!”
母親揪著哎哎大叫的老爹進(jìn)房,小悅慢騰騰地走過來,看了我一眼,開始收拾碗筷:
“小姐,還吃不吃了?”
她瞅了瞅還在呆愣著的我,繼續(xù):
“管家的那條大黃狗還挺喜歡吃花生米的,你不吃了,我就給它帶過去了,最近那條大狗怏懨懨的,瞧起來倒是怪可憐。”
看著她歡天喜地跑去喂狗的樣子,我不經(jīng)恍惚了一下,我分明記得前年小悅還滿臉通紅、嬌羞欲滴地將一封印滿了粉色蝴蝶和詩句的信欲語還休地交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哥哥。
現(xiàn)在比起關(guān)心我哥是否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看起來如今她更注意那條大黃狗了。果然,女人的心就是善變,只是……可惜了那一盤子的花生米,我還一顆都沒吃。
在如今的京城,有一位大家閨秀們公認(rèn)的夢中情人,按她們的說法這就是所謂的,溫柔卻不乏霹靂手段,面容精致仍不失男兒風(fēng)范。
女人的想象力總是無窮的,我懷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們,肯定有一個龐大的組織,隨叫隨到,為這位絕世男人傾盡心血、只為了彰顯勇于追求。
看到這場遍及京城的浩蕩運動,我只能哀嘆一聲,我當(dāng)初賴著臉皮去追求的時候,就沒有這么完善的體系供我參考取量,這才導(dǎo)致了慘痛的結(jié)局,還害得我好一陣子的傷春悲秋。如今回想那段歲月,真是不堪回首。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2-10/5e413a97d9ece.jpeg)
六道忍冬
這個故事很青澀,我只是希望看到這個故事的你們能留下只言片語,讓我知道有讀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