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下一步如何計劃?!?p> “李御一家?!?p> 白冰那邊已指望不上,自然現(xiàn)在也沒辦法從李旭一那兒尋求突破。
此刻,一抹青衣正閑閑坐于亭中,目光垂落湖面。管家步履急促而無聲地走來,站在那青衣身后:
“大人,官家傳您前往宮中。”
話音雖落,但久久無人應(yīng)答,也不知大人在思索著什么。管家心中正躊躇。他家大人不是那般不言語的樣子,平時待人溫溫和和,今兒這是怎么了?他正打算再說一次,那面容姣好的男子轉(zhuǎn)過頭來,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喜歡白帕子,不想喜歡紅帕子?!?p> ………于是,第二天全府丫鬟只拿白帕子。
他已經(jīng)是第三次在半夜被官家招到議事殿中了。恭恭敬敬行完禮,抬頭便見到了憔悴的龍顏。此刻,這位老人大睜著眼睛,萬分期待地看著他,問:
“子期,可有尋到?”
他兀自嘆了口氣:
“官家,現(xiàn)下只知賢妃與禮部侍郎的妻子林氏在離宮前聯(lián)系頗多。此外,據(jù)臣查探,禮部侍郎李御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一般,只是此人隱藏極好,且并沒有危害朝堂的意圖,故而如今才上報。”
那老人聽后原本憔悴的面容忽地生動起來,搓著手四處走動著,喃喃自語:
“自然自然,蕭兒本就出生于江湖,她走時肯定是要回江湖的,沒錯沒錯……”
出了宮門,徐子期才呼出那口濁氣。
這位將天下治理得幸福安康的皇帝,到了晚年倒是更加地思念那離去將近二十年的女子。
本以為最近應(yīng)該沒什么事情讓他心煩了,突然被君主拋下這些個年輕時的風(fēng)流債讓他這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品大官替他找尋,還真是讓他沒意料到。當初打算一本正經(jīng)地拒絕,這位上司突然笑瞇瞇地盯著他道:
“子期啊~你也到了適婚之齡,若是實在無事,我便給你挑選些個閨秀與你成親可好?”
想起這位上司之前的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他果斷地答應(yīng)了這件差事。
也不知是不是他著實不適合風(fēng)月之事,所以連他派去臥底在小倌館的貼身侍衛(wèi)白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真的出柜了……
而要想找到曾經(jīng)的賢妃林蕭,他們一家是必須的途徑。
其實我的暗戀在告白前一點也不辛苦,反而空氣中充滿了甜絲絲的香氣。
徐子期很聰明,在我第二次賄賂小胖子坐到他身邊的時候,就認出了我。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聽完微微一笑。
“你們兩兄妹雖長得像,可體態(tài)語氣以及書法字跡都絕然不同。夫子也肯定知曉,只是不去搭理?!?p> 話明明說得溫風(fēng)細雨,可我卻感覺到了來自男神的一丟丟鄙夷。果然,這種小伎倆只有我哥才當回事。
“那,你會介意……我坐在你身旁嗎?”
“不介意。”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極大地壯大了我的賊膽。
于是……
他背靠柳樹下看書時,我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他前往學(xué)堂的路上,我會特意在半路等待,看到他來,歡歡喜喜地迎上去,然后一起走。
他正在書案上書寫時,我從悄咪咪地看他變成了正大光明地看。
終于在某天下課后,他叫住了我,說:
“小姐,我還是很介意的?!?p> 于是,我頓悟。
可能……他不喜歡太過明顯?
對對對,我娘說過,談戀愛的時候那種若即若離的曖昧是最好不過了!所以,我要矜持。
以前,我一靠近他,他就會不自在,我還會很傷心?,F(xiàn)在來看,是我家家風(fēng)對于常人來說太過于大膽,他可能是不太適應(yīng)。我開始收斂自己,連看他都小心翼翼。
可是……
幾個月過去了,除了我自己想方設(shè)法地與他說上幾句話之外,我跟他再沒有任何交集。日子的流逝讓我心中慢慢浮現(xiàn)了整件事情真相的一點苗頭,可我,可我有點害怕。
經(jīng)過了好幾天的糾結(jié)后,我滿懷期待地寫下了一封信,騙他來到湖邊。
而一廂情愿的美好也到此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