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朕不能暴露身份。
城隍廟門口。
兩架馬車慢慢悠悠的行了過來,院中戒備的鏢師們都是一怔,眼神緊緊的盯著那兩架由遠及近的馬車。
老鏢倒還算是神態(tài)自若,沒什么太明顯的變化。
青鏢就顯得有些緊張了,一個個的將手按在自己的佩刀上,眼睛盯著那一紅一白,半點不敢懈怠。
仿佛一場生死大戰(zhàn)即將襲來。
……
馬車內(nèi),
李秀悠然自得的躺著,全然不愿浪費靈力去查探城隍廟里那些緊張的青鏢們。
蕭依然也是一臉的輕松愜意,之前車廂臺架上的盤子已經(jīng)空了一個,另外一個在她手中,里面的小點心也已經(jīng)見底。
“小師叔,你少吃些點心,這東西甜,容易長胖?!?p> “不怕,我吃不胖。”蕭依然無奈的攤了攤手。
沒辦法,
金烏神火,燃燒我的卡路里。
李秀瞥了一眼,這小師叔的身材雖然比不上蘇酥師姐那般罪惡,但也算是很完美的“S”了。
比起小師妹那前平后翹的“b”字型身材還是要強一些的。
“吁!”
車廂外的黃不虧拉停了馬車,掀開車簾探進腦袋,還沒開口就看見蕭依然手中見底的盤子,頓時一臉的幽怨。
這可是他存著一路上要慢慢吃的啊,這才半天就被霍霍干凈了。
“還有一塊,給你給你。”
蕭依然看到黃不虧的幽怨表情,也是將手中最后一塊還沒咬過的花生酥拋了過去。
看著這兩個空盤子,是吃的有點多了哈。
“已經(jīng)到了?”李秀掀開窗簾瞧了瞧。
“嗯,已經(jīng)到城隍廟門口了,不過這群鏢師好像對貧道很有敵意,我怕貿(mào)然進去會被集火?!秉S不虧開口道。
他一直瞧著院中的這些鏢師,好幾次都看到這些青鏢有拔刀的跡象了。
“廢話,你尾行人家這么長時間,估計是把你當(dāng)癡漢了吧。”
“啥?”
“就是匪徒?!崩钚阏f著,慢慢悠悠的從獸毯上起身,擼了擼白虎的虎頭開口道:“擋桃花,待會兒下去的時候記得給我威風(fēng)點兒啊,爭取把這群人都嚇住,免得晚上多生事端。”
“吼~”
“行了,先進去吧,這些人謹慎,不會輕易動手的?!?p> 說完,
黃不虧驅(qū)馬朝著這群按刀在側(cè)的鏢師慢步駛?cè)?,后方李慕白也是立刻跟上,兩輛馬車,先后進入院中。
……
“先別輕舉妄動?!?p> 韓高義看到進來的兩輛馬車,基本已經(jīng)確定這就是之前一直跟著他們鏢隊的人。
但看到這是兩輛兩馬駢車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的判斷出錯了。
眾所周知,這兩馬駢車按照王朝的規(guī)制,那是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員才有資格乘坐的,而地方上即便有些人不守規(guī)矩,但那也是家底雄厚、實力龐大的世家子弟才有這樣的底氣。
“老爹,直接干嗎?”
剛剛生完火的韓天狼聽到動靜也看了過來,就站在韓高義的身旁,身上的佩刀已經(jīng)出鞘五分之一。
這是要準備大戰(zhàn)一場。
“誰讓你拔刀的,收回去!”
韓高義看到兒子腰間的一抹銀光,開口低呵,更是直接自己動手,將韓天狼腰間的佩刀壓了回去。
“哦。”
韓天狼收刀,依舊老老實實的站在老爹身旁。
整個鏢隊幾乎所有的鏢師都齊齊看著這兩輛馬車,有些人的目光盯著白車上的黃不虧,更多人目光則是盯著紅車上的李慕白。
只有韓高義注視著白車的車廂,他剛才分明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好似是一聲虎嘯。
“吁~”
兩輛馬車在院中一處馬棚停下,就和鏢隊的那輛馬車??吭谝黄?。
紅車車廂里,一名女子走下,姿態(tài)冷傲,眾人多看一眼便覺寒意透骨,唐沐煙大概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偶爾顯露那份屬于少女的俏皮。
白車車廂也有一女子走下,女子紅發(fā)紅衣,同樣是宛如仙子不染世塵,當(dāng)然……得先把嘴角邊的糕點殘渣擦了再說。
“你能不能快點?鏢隊里全是男的,你秀給誰看呢?”蕭依然下車之后立刻掀開車簾,翻了個白眼催促道。
“全是男的?”
李秀的言語中有些失望,索性也就沒有再理衣服的閑心了,本來還打算來一出:公子白發(fā)騎白虎,雨夜破廟戲女俠。
可惜了。
“吼!”
白虎下車,它可是記得之前李秀的叮囑,一下車就朝著這群鏢師張開的血盆大口。
虎嘯陣陣,它已不是普通的虎獸,渡過百年劫便算是徹底的虎妖了,這一聲虎嘯更是帶著凌厲的殺伐血腥起。
韓高義皺眉凝視,一手將韓天狼護在了自己身后。
周圍的一些老鏢紛紛出刀半寸準備迎敵,至于青鏢,之前一個個的都準備拔刀了,可看到這白虎,手中的佩刀卻是怎么也拔不出來。
“咳咳?!?p> 一聲咳嗽。
眾人終于在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下,將目光盯向了傳來咳嗽聲的白色車廂。
萬眾矚目下,就看到白色的車簾掀起,一名白衣白發(fā)的男子下車,一身貴公子的氣質(zhì)展現(xiàn)的淋漓精致。
眾人看清了這名白發(fā)男子,單論樣貌的話,倒也配的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了。
“擋桃花,干什么呢,不是說了要低調(diào)嗎?”李秀摸了摸一臉懵逼的白虎腦袋,接著說道:“先禮后兵,這人都還沒拔刀呢,你亂吼什么?”
赤瞳白虎:???
鏢師們:(°ー°〃)
“我們幾人路過此地,如今這天也快下雨了,來這城隍廟休息一晚,諸位應(yīng)該不介意吧?”
李秀看著為首的韓高義開口道,這些人中他年紀最大,想來就是這鏢隊的主事人了。
“不介意不介意,這城隍廟是無主之地,沒什么先來后到的說法?!表n高義笑著上前抱拳道:“況且這荒山野嶺漫漫長夜,人多一些總是好的?!?p> 說完,后面這些拔刀半寸的老鏢們也都紛紛收刀,各自臉上熟練的切換了微笑表情。
“這是臨淵鏢局的鏢隊啊?!秉S不虧突然開口道。
“你認識?”
“不認識,不過那個‘蛟龍旗’是臨淵鏢局的標志,在通州這一大片區(qū)域都非常有名,算是頭一號的鏢局了?!?p> “蛟龍出水?”李秀看著鏢車上的旗幟圖案,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大概明白了什么。
在王朝內(nèi),敢用蛟龍為標志的鏢局,這身后的背景已經(jīng)很明顯了——皇族。
而在通州地界唯一的宗藩親王便是那位當(dāng)場皇帝的親弟弟——楚江王趙淳。
“公子,據(jù)小道消息說啊,這臨淵鏢局的總鏢頭的妹妹便是那位楚江王趙淳的王妃?!秉S不虧小聲的說道。
他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雖然混的不怎么樣,但這些江湖中的八卦還是都有了解的。
“真的假的?確定嗎?”
“這位公子,實不相瞞,我們家總鏢頭與楚江王的確算是親家,王爺對咱們臨淵鏢局也多有照顧。”
韓高義跟在旁邊笑著開口道,這種時候扯出楚江王的大旗,的確是個明智之舉。
可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名白發(fā)公子哥沒有半點兒猶豫,立刻就接上了一句:“那巧了啊,既然是皇叔的勢力,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呃……公子是?”
“咳咳,本公子從汴京來,微服出游,不能暴露身份,否則回去之后是會被父皇責(zé)罰的?!?p> “父……”
“咳咳!”旁邊的黃不虧立刻懂行,連忙看著李秀提醒道:“殿下說話謹慎些,莫要暴露了身份?!?p> 李秀微微點頭,看著韓高義開口問道:“你應(yīng)該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不知道不知道。”韓高義連忙開口道:“這位公子,相逢即是有緣,不如一起進去喝一杯如何?”
“可。”
幾人朝著城隍廟中走去。
韓高義瞟了一眼李秀,心中暗道:莫非是哪位皇子出京游歷?這可是平步青云的大好機會啊。
李秀也看了韓高義一眼,心中感嘆道:也就本公子年輕了些只能演皇子,不然朕喝趴了你。
城隍廟中。
這剛一走進屋檐下,李秀就看到了坐在柱子旁的目盲女子和那個小丫鬟。
李秀之前注意過,這躺鏢車中沒見貨物只有一架馬車,應(yīng)該是一趟人鏢,而這兩位應(yīng)該就是要保護的人吧。
“你看什么!”
感覺到李秀打量的目光,小丫鬟立刻開口呵斥道。
“吼!”
一聲虎嘯,赤瞳白虎張開了血盆大口,這一吼差點兒給小丫鬟懟得哭出來。
韓高義也是趕緊開口解釋道:“殿下……咳不是,公子別誤會,這兩位姑娘是我臨淵鏢局的客人,對公子絕無惡意。”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