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知道,不管做出什么選擇,最后死的一定是他們兩個。
那兩個人心底應(yīng)該也清楚,但仍舊選擇了自殺,他們最后一次笑著說道:“慕哥,要我把刀架你脖子上,我做不到?!?p> 平日不和、動不動就掐架的兩個人,那時想法出奇的一致,那是他們第一次合拍,也是最后一次。
封慕親眼看著他們在他面前抹了脖子,親眼看著鮮紅的血從刀口那里噴出來,真的是噴出來的,還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那時候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人體有那么多的血,怎么都流不干凈?
他清楚封父的意圖,無非就是想讓他知道,他不能有什么心腹,連關(guān)系好一些的朋友也不行。
一開始他想反抗,甚至廣交朋友,但看到他們一個個在他面前自殺、被殺后,他就不敢了,開始真的“聽話”了。
他不是沒想過求助,也去過報警??赡菚r封氏集團如日中天,站在商界的金字塔頂端,與傅家、顧家三足鼎立。
案子查到了封父身上,卻突然有人認罪。這是替罪羊,封慕很清楚。但案子真的就定棺拍案了,所以他也放棄了這個念頭。
“封慕,封慕?!鄙瞎傧ρ噙B叫了他好幾聲,封慕的意識終于拉回來了幾分。
“阿燕,該你喝了?!彼χ?,左手貼著臉,手肘撐在盤起的腿上,臉上已通紅一片。另一只手去拿酒瓶。
他這樣子上官夕燕哪敢叫他倒酒,待會兒眼一花,酒全倒到地毯上去。
抓住他的手,說道:“放下,你醉了。”
“沒有?!彼麌烂C地反駁,但眸中水光瀲滟,神色迷離,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忽而又笑開,“阿燕,你是不是不想喝?”
上官夕燕神情戲謔,勾著唇角,把酒瓶拿過來,倒在杯子里,笑道:“那你看著?!甭曇舳紟е┟囊狻?p> 封慕還真就呆愣著看她把酒送入口中,然后唇上一軟,酒液渡過來,猝不及防的嗆了個正著。
上官夕燕著看他咳的死去活來的,無奈地幫他拍著背。
好一會后,封慕轉(zhuǎn)過來,手背捂著嘴,急喘著氣,眼角泛紅,真咳的落了淚。
“抱歉?!鄙瞎傧ρ嘈χ?zhàn)垼裆袥]有一絲歉意。
封慕有些惱怒地突然把她壓在地毯上,想要找回些面子,但突然感覺到她身體突然僵住了,他大腦在一瞬間清醒,連忙起身,神情不安地問道:“你沒事吧?”
房間靜默,上官夕燕深呼吸了好幾次,攥緊的手總算是松開來,笑道:“沒事,總是要習慣的?!?p> “抱歉啊?!狈饽揭荒樧载?,以后不能再碰酒了,一碰酒就昏了頭。
“抱一下。”上官夕燕向他伸出兩只手。
“???”封慕懵了一下,又立馬反應(yīng)過來,“好?!?p>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俯身輕輕地放在床上,像在對待一個易碎的娃娃。
“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語氣低落,上官夕燕哪聽不出來。
“封慕?!彼∷男渥?,看著他說:“一起吧。”
“不了吧,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封慕委婉的拒絕。
“我總要習慣的,我們一步步來,我不排斥你的?!鄙瞎傧ρ嘀币曀?,臉上沒有半點害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