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章腦袋一片空白,腳步沉重的一步步走出了公司。
這是他父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
毀了。
全毀了。
韓偉是顧銘章一手提拔的,看到曾經(jīng)的董事長變成這樣,實在是不忍心。
他急忙跑去開車。
“董事長,我開車送您回去吧!”說完就將顧銘章扶上了車,送回了家。
顧銘章剛到家,莊叔就拿來一個信封,里面是一張強制執(zhí)行令,要求明天上午必須搬出別墅。
顧銘章頭痛欲裂,抬手捏了捏眉心,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的身形搖搖欲墜。
莊叔見狀,沒有多問,把顧銘章扶進了臥室,剛要走出去,身后一個聲音響起,“將家里的傭人都遣散了吧?”
為什么?
話到嘴邊,莊叔卻沒有問出口。
莊叔今年六十多歲了,他從老爺子那輩就是管家,看著顧銘章長大,從未見過如此的他。
頹廢,萎靡不振。
莊叔沒有多問,但還是照做了。
顧銘章沒有心情躺著,來到了書房。
書房里坐著一個人。
顧飛雪。
她正坐在老爺椅上,悠哉悠哉的搖晃著手里的紅酒。
“爸爸,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
“你……”顧銘章身形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飛雪,“你什么意思?”
“爸,顧氏集團被收購了!對么?”
顧銘章死死的盯著顧飛雪,“說下去!”
“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轟!
像是一聲驚雷。炸的顧銘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買通了公司的人,將輻射珠寶放進倉庫,是我匿名舉報,也是我通知的媒體?!?p> “怎么樣?驚喜么?”
“為什么?”顧銘章臉色慘白,全身都在顫抖,手指緊緊的握拳,用力過度,關節(jié)都開始泛白?
“為什么?你說為什么?我受夠了!我看夠了你跟顧飛霜每天父慈子孝,你們是父女,我始終是外人,融入不到你們的親情里去,你們的笑容在我眼里就是諷刺。
在家里要看著你們父女情深,在外面我還要聽著別人的議論,說我是養(yǎng)女,無論我怎么做,都擺脫不了這個稱號?!鳖欙w雪咆哮著。
“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十幾年來我沒有虧待過你!”顧銘章閉著眼睛,手捂著心臟,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親生女兒!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又有什么用?
你知道我為什么去學表演么?我要進娛樂圈,我要擁有自己的名氣,這樣我才能擺脫養(yǎng)女的稱號。”
顧銘章緩緩走到書桌前,用手拄著桌子,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顧飛雪看著快要支撐不住的顧銘章,冷笑了一聲,“怎么,這就支撐不住了?我還要告訴你,傅言已經(jīng)答應我,會幫我進娛樂圈,會一直捧我,等我實現(xiàn)夢想,他會娶我,到時候我會是娛樂圈的一線明星,將來的傅太太,再也不是什么顧家的養(yǎng)女了!哈哈哈哈!”
顧銘章驀地一下睜開眼睛,氣的渾身發(fā)抖。
他明白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
為什么傅氏可以這么快的收購顧氏,不僅僅是因為輻射珠寶。
傅言說的沒錯。
輻射珠寶這件事確實不是他做的,是顧飛雪。
但是傅言給顧氏制造麻煩,讓他到處出差去解決事情,傅言再暗中接觸顧飛雪以及各大股東。
調虎離山,勾結內鬼,栽贓嫁禍。
一步步走的有條不紊。
“你,你這個白眼狼,我后悔當初把你領回來,你,你……”
顧銘章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顧飛雪依舊坐著,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顧銘章。
顧飛霜,輪到你了,我也要讓你變得跟我一樣,失去父母,成為孤兒,想到這,顧飛雪臉色猙獰。
喝完手里的紅酒,打開書房的門剛要走出去,卻看見莊叔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死死的盯著她。
顧飛雪慌了。
被聽到了。
剛才的對話被聽到了。
她本來聽到父親說遣散傭人,以為家里不會再有人了,為什么,為什么莊叔還在?
顧飛雪身形僵硬,眼神驚恐的看著莊叔。
“是你做的?”莊叔冰冷的聲音讓顧飛雪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不,不是?!?p> 莊叔面無表情,靜靜轉身要下樓。
顧飛雪連忙抓住莊叔,“你要做什么?”
“報警。”
“不可以!你不能報警!”
“就算我不報警,老爺也會報警的!”
顧飛雪聽到這里,面色一松,小小的表情被莊叔盡收眼底。
咯噔一下。
莊叔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腳要往書房里走,卻被顧飛雪攔住,莊叔見事情不對,推開顧飛雪,顧飛雪卻拼死攔住,狠狠推了莊叔一下。